新笔趣阁>恐怖悬疑>朱颜杀>第七章 清宫皇后
眉,定了定心神,胸口猛地一痛,竟想起在那个梦里,自己的魂魄迷迷离离飘飘荡荡在一片雾蒙蒙的血色世界里,最后仿佛有某种极其强大的神秘力量狠狠吸走了他的灵魂,等到有些微意识的时候他突然醒了——出现在了清朝,迷迷糊糊之中一直飘荡在当时正面临难产的赫舍里上空,亲眼目睹了赫舍里如何难产又如何中毒死去的过程。等到无果指尖感受不到赫舍里鼻息的时候,冥冥中那股神秘的力量将他的魂魄吸进了赫舍里死去之后的身体。后来在醒之前发生了什么,除了生子的刻骨剧痛,他其实什么也不知道。

一旁的宫棠乍听之下,顿时哭成了泪人。虽说与宫莲宫棠不同,无果不是赫舍里的家生丫头,但是无果很得赫舍里的心,赫舍里生前很信赖无果,待无果的情分已不仅仅是主对仆那般简单。宫棠见朱颜呆着不言不语,还以为是伤心过度,哽咽劝道:“皇后主子,奴才知道您伤心,可是您身子还这般虚着,可千万要保重凤体啊!”

朱颜回神,心知这无果的死绝与自己脱不了干系。但是怎么好端端就死了呢?难产那日还发生什么事了?不由关切问道:“怎么死的?”

“回皇后主子,内务府海大人已查明,无果是累并冻死的。无果命薄,受不住板著之罚,还请主子您节哀。”

“板著之罚?”朱颜喃喃念道,脑中渐渐清晰浮现了一个场景——高高朱红宫墙之下,一道极其熟悉的纤弱背影面向北方立定,弯腰伸出双臂来,用手扳住两脚。脑中清晰传达给他的信息让他明白了那便是板著之罚——后宫惩罚宫人的刑罚,受罚之时,不许身体弯曲,如若是夏日受罚则受罚时辰是正午时分,太阳最毒辣之时,如果是冬日则需得入夜时分,且一直要持续一个时辰,即两个小时左右,一般情况是受罚宫女必定头晕目眩,僵仆卧地,如果主子不开恩,成心要她死,天天让受罚,不出四日,最终只能呕吐成疾,直至殒命。中暑而死的,冻死的大有人在,思及此,他猝然心惊:“她犯了什么错儿要受罚?”

宫棠胡乱抹去泪水,将那日无果犯下的“错”一五一十说给朱颜听。

朱颜内心一瞬间凉了大半截,心下明白无果一点错也没有,她探鼻息时真正的赫舍里确实已经死去,而后来紧接着“醒来”的是自己,如此看来,无果的死确是因为自己。朱颜心中一乱,急道:“她的尸身现在哪里?我去看看。”

宫棠一呆,惊道:“主子不可!且不说主子如今还未出月不宜出外,以主子的金贵之躯又怎可沾染不干净的东西?主子待姑姑这般情深意重姑姑泉下有知定会感恩戴德铭感于心,姑姑定然不希望主子您为她劳心劳神。”

朱颜默默。是了,他怎又忘记这是个等级森严的封建社会,尊如一国之母的皇后又怎可越矩屈尊去探望一个犯了大错的宫女,况且还是死人。带了十分同情,他目光婉转地转向雕着镂空芙蕖花案的檀木直棂吊搭式窗台上,薄薄的明纸上隐约可见外头飘落的雪点黑影,他叹了口气,轻轻道:“把她的尸身好好安葬吧。”

帘子外安德三踌躇片刻,声线低而闷:“回主子话,无果的尸骨已被拉到城外西郊的乱葬岗子埋了。”

朱颜一惊:“怎么就葬乱葬岗了?”

安德三哀戚的语气里渗入了几分疑惑:“主子您是知道的,无果老家已没什么亲人了,向来宫人们没亲人领回的尸首都是抬到乱葬岗子埋了的,”说着压抑着叹了口气,“原本无果今年便可以放出宫了,当真是天意弄人。皇后主子,您身子还弱,莫要伤心了,回头伤了身子皇上又该心疼了。”

案上的鎏金掐丝珐琅镶玉方鼎上方袅袅飘荡着白色烟气,牡丹花的香味弥漫了整个屋子。朱颜软软站起,拢紧了宫棠为他披上的大红毛领滚边披风,无神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安德三应了声“嗻”后又被朱颜叫住,“主子?”

“你……”朱颜清冽眸光流转,“去把彤史拿来。”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自汉唐起,皇宫之中便有专门的女官记载宫闱起居及内庭燕亵之事,有了彤史,他或许能知道很多东西。他本心存侥幸,想着或许过不了多久自己便能从这个噩梦醒来,回到现实,回到那个他所熟悉的生活圈子,继续好好当法医,而这里的一切当真只是南柯一梦。但越来越强烈的预感告诉他——或许再也醒不了了。或许,这真的不是个梦,命运让他来到这里就不会轻易放他离去。往昔犹在眼前的二十八年现代生涯只怕会渐渐抹灭,或许往昔的一切才是如梦一场。然而往后的路好不好走,到底该怎么走才能走得顺畅些,又该如何才能克服“变性”的心理障碍,如何面对他“生下来”的孩子……

安德三没敢多问什么,再次领命而去。倒是宫棠生性活跃,向来口不遮拦:“皇后主子,您要那册子做什么?”

朱颜非常不习惯如今这幅病弱瘦小的皮囊,只觉扭扭捏捏好不别扭,他是学法医的,一直认为男人与女人没多大不同,每次做医学研究针对人体时也只当是在研究某一物种,与研究动物的感觉并无什么不同。也曾对国外研究如何能让男人代替女人生子一事不以为意,认为那是有违自然规律的愚昧行为。如今才深刻体会到什么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事情不发生在自己身上是永远无法真切领悟个中滋味的。

“我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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