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庭枫自然不能允许自己手下的兵在军营里把常安民给杀了,虽然这是常安民咎由自取,不过如果常明达是这么明事理的人,那他就不是常明达了。

所以常安民活着回到了自己的营帐,但是他是真的没法忍受再在军营里呆下去了,没吃没喝没女人不说,那些人竟然还想把他杀了!

他愤怒的想要把这些人全部杀了的时候,就连他身边一向对他言听计从的越覃志都表示反对。

“大人,这里是十六七万人,您身边的人再多,也就几十个人保护你,若是这么多人全部被您弄反了,咱们大萧朝就完了啊!”

越覃志根本就不是危言耸听,他正是因为跟在常安民身边,才把事情看得这么清楚。

而他会被派到这么个不毛之地陪着常安民,那是因为常明达认为当初燕庭枫把他那个便宜女儿的骨灰迎进燕家,对他这个岳父怎么也不会动手。

但是越覃志这段时间看得很清楚,燕庭枫的眼里根本没有他的存在。

当他有一次拿着越丹杨的名义去接触燕庭枫的时候,他永远记得燕庭枫问他,越丹杨的生辰是哪天他却回答不上来的时候,燕庭枫当时的神情。

连一个嘲讽的神情都懒得露出来,那是对他彻底的无视。

而有几次越覃志和燕庭枫单独在军营里碰到的时候,他感受到了杀气,虽然那杀气只是一闪而逝,他却不敢忽视,从此不敢再靠近燕庭枫。

如今已经靠近年关,石头城粮草告罄,越覃志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这件事肯定是常明达做出来的,但是为什么要这样做,他却不知道。

本来他该劝着常安民不要离开军营的,但是他现在却知道,再不离开军营,或许他们真的有一天会被那些即将饿死的士兵全部撕碎。

这个时候就顾不得离开军营的危险了。

在越覃志的劝说下,常安民决定离开石头城军营,石头城也不进,直接去千钧城再说,到了千钧城之后再考虑是直接回京还是留在这里。

当常安民一行人大摇大摆的军营之后,守在军营入口处不远的山崖上的徐征和韦不应看着这个车队慢慢离开。

韦不应将腰后的大弓取了出来,对准了当中的马车车厢拉开了弓弦,当然他手中没有弓箭。

徐征阻止了他这种毫无意义的行为,“别小瞧了常安民身边那个叫常石的,只要你露出杀意,他就能感觉到。”

韦不应道了一声无趣,收起了弓。

不过泄出去的杀意依旧叫常石察觉了,常石的目光投向这处山崖,然后就看到了山上的人。

他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现,因为每次常安民离开军营的时候,都有人盯着他,当然这些盯着他的人是巴不得他们永远不要再回来了。

常石淡然的回过头去。

韦不应舔了舔牙床,“真想跟上去看看这个死胖子被一刀割喉的情景啊。”

徐征没有出声,然后拉着韦不应离开了那处山崖。

“他们从这里离开,刚才出了军营里那件事,他们肯定会绕道石头城,就连石头镇也不会走,应该是直接全部绕过去。”

“这是常石的习惯,更何况还有个胆小的要死的越覃志。”

霍尚任手指在舆图上面划过,然后在其中一处点了点,“但是想要去千钧城,一定会路过这里,按照他们的脚程,常安民不出幺蛾子的话,明天傍晚他们会到达这里,常石不会赶夜路,那么就是在这里扎营。”

“这个位置咱们的人不好伏击,但是鞑子却最好伏击。”

说到这里,霍尚任的声音停了一下,“那个越覃志的命,真的要留下来?”

燕庭枫应了一声,“留他给常明达报信,足够了。”

“有那么多人,为什么要留着他?”霍尚任很少这样追根究底,但是这一次他却执着的问下去。

燕庭枫抬头看了他一眼,对上他的目光也没有退缩,目光沉沉的开口,“因为我要他亲眼看着大厦将倾的滋味,所以他还不能死。”

霍尚任脸上带了些落寞的神色,“将军,越小姐是没有福气,你们只是没有缘分,你为她做的已经够多了。”

燕庭枫却摇摇头,示意霍尚任不必再说。

霍尚任知道自己劝不了燕庭枫,只好叹了一口气。

等到霍尚任离开之后,燕庭枫才看着眼前的舆图呆了一会儿,最后捏了捏眉心,却也不知道话是说给谁听的,“我和她有缘分。”

“她应该也想亲自报仇,我怎么能先把人给杀了呢?”

“还有我给她做的,还远远不够。”

燕庭枫仿佛自言自语一般说完这些,然后捏了捏眉心,恰好徐征走进来,“将军,常安民离开了,那么剩下的粮食真的要如你说的那样,敞开来让大家吃吗?”

“这算什么敞开来吃?不过就是让大家稍微吃的饱一点,不再是光靠喝清水充饥而已。”

“吃吧,我们会有粮食的,放心好了。”

徐征想要问清楚粮食到底从哪里来,没有听说帝京那边要给这里送粮草来啊,难不成要去鞑子那里抢吗?

鞑子恐怕也没什么吃的吧?

至于田间,这大冬天的,根本一点吃的都没有,就算是屯田开始播种也要到明天三四月,这会儿外面除了雪就是雪,寸草不生,更别说农作物了。

只是燕庭枫不说,他也问不出来结果。

问不出来徐征也就不再继续停留,他下去吩咐事情去了。

等到徐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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