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荷跪地痛哭为自己主子求情,话里话外都直接挑明就是因为南宫凌汐善妒,心思恶毒,连肚子里的孩子都不肯放过。

许是因为夏荷的刻意哭闹,让原本无人的水云阁瞬间多了许多丫鬟奴才,这些人不时的探头往屋内张望,不时的指指点点,不难看出,都是些爱看热闹的奴仆,当然,其中也少不了其他院中的探子。

在听了夏荷巧舌如簧的一番话后,苏麽麽气的全身打颤,可她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她咬紧牙关,压抑着愤怒,眼睛却死死的盯着仍在哭闹的夏荷,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眼见人越来越多,而夏荷的哭闹一直没有停止,不知情的人以为是南宫凌汐如何苛待南宫彩蝶,这让她神色陡然一变,原本的好心情荡然无存,刚想发怒,却见苏麽麽轻扯她衣角,朝她摇了摇头。

苏麽麽的顾虑南宫凌汐又岂会不知,因着夏荷的刻意行为,水云阁院里院外挤满了奴仆,若她在此时责罚于夏荷,岂不坐实了善妒、狠毒的罪名,倘若南宫彩蝶真出了什么事,到时她就算有十张嘴也辨不清。

届时,别说她自己,恐怕连爹爹都会因她而蒙羞。

或许,这也就是夏荷的目的,想让自己被众人唾弃,有口难辨。

南宫凌汐调整呼吸,强压住怒气,双手紧握成拳,连指甲嵌进肉里都没有感觉,只见鲜血沿着指缝缓缓流下,滴在地上,悄然无声。

心情平复后,南宫凌汐冷笑的看着夏荷,说道:

“夏荷,你既说你主子危在旦夕,又为何不去请大夫,反倒赖在本夫人这哭闹,若是因你耽误了事,仔细你的皮!”

“谢谢少夫人,奴婢这就去请大夫,姨娘那还望少夫人照看一二。”夏荷说的诚恳,将头重重一叩。

众人皆道,好一个忠心护主的丫鬟,谁还会在意夏荷的话是否合规矩。

此时,众人看南宫凌汐的表情各异,怜悯有之,担忧有之,看戏有之,幸灾乐祸亦有之。

南宫凌汐见夏荷离开了还要摆自己一道,不得不感叹,夏荷确实攻于心计,此刻的南宫凌汐清骑虎难下。

如若不去,想必用不了多久,什么版本的流言都会满天飞,若是去,用不了多久,阖府都会盛传,嫡妻亲自去伺候妾侍,届时,她将来又有何脸面管理内院。

事已至此,左右都是错,只能两害择其轻,南宫凌汐领着苏麽麽,又随意点了两丫鬟,一路往南宫彩蝶所住的落月阁而去。

落月阁

南宫彩蝶在支使夏荷去请南宫凌汐的时候,已经做好了打算,只见她略施薄粉,使脸色变的苍白些,半躺于床上,等着南宫凌汐的到来。

收到夏荷使人带的话后,南宫凌汐就开始做起戏来,卧室内不时的传出咳嗽声,还有呼救声。

当南宫凌汐赶到之时便见南宫彩蝶脸色苍白,半躺于床上,不断抽气,显得极为虚弱。

到底是有血缘关系的庶妹,眼见她如此难受,南宫凌汐心里不免有些感叹,好好的一个人,怎么成了这幅病样。

“姐姐,谢谢你来看我。”见南宫凌汐来后,南宫彩蝶装模作样的挣扎要起来,“前些日子是妹妹错了,不该那样说姐姐,还请姐姐莫见怪。”

“妹妹,既然身体不适,躺下便是,那些虚礼就免了吧。”南宫凌汐真诚的开口,“夏荷已经去请大夫了,你和孩子都会没事的!”

“姐姐,你怎么能如此肯定?难道真是姐姐…咳咳。”南宫凌汐不可置信的瞪大眼。

因为激动又不断咳嗽了起来,南宫彩蝶赶忙用帕子一挡,待咳完却见洁白的帕子上点点猩红。

原有些怜悯她的南宫凌汐,顿时冷了脸色,淡淡的开口:

“南宫姨娘,看在你病重的份上,本夫人也不跟你计较,你还是好生养胎吧!”

未过多久,夏荷拽着一个深蓝色长袍的中年男子跑了进来。

“张大夫,姨娘都痛了一天了,你快给姨娘看看吧,孩子怎么样了?”

被唤张大夫的男子身子未动,只是将头转向南宫凌汐,门外的十来个丫鬟与家丁的视线也随之转换,看南宫凌汐的神色就变的更为复杂了。

南宫凌汐被看的莫名其妙,终于怒了,说道:

“你看着我作甚,没看到病人吐血了吗,你身为大夫怎能无动于衷,还不快过去替南宫姨娘把脉!”

南宫凌汐的这番话,让众人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猜测,开始交头接耳。

“你看,天可怜见的,南宫姨娘都病成这样了,少夫人还紧捉不放,真是人心难测啊!”

“哎,好在有个忠心护主的丫鬟,不然南宫姨娘恐怕早去见阎王了。”

“哎,你没看到么,方才那个衷心的丫鬟求大夫快给南宫姨娘看病,那个大夫竟然将头转向少夫人,不用说,一定是在等少夫人的首肯,哎,真是造孽啊!”

“没想到,少夫人会是这种人,真为大少爷不值啊。”

“是呀,是呀,善妒,狠毒,连孩子都不肯放过,心比蛇蝎这词用来形容某些人,想来最合适不过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声音虽轻,可难免会传到主角的耳朵里。

苏麽麽一心维护南宫凌汐,听众人这么议论,气极,怒道:

“谁再乱嚼舌根,乱棍杖毙!”

许是苏麽麽的威胁起了作用,众人禁了声。

这时,张大夫也诊脉完毕,起身走到南宫凌汐面前,行了一礼,开口问道:

“少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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