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这边处地偏僻,道路上被杂草占去一半不算什么事,完全可以等清理完了再一起收拾。现在可不行,这条路上时不时有车辆经过,有的是酒店那边载客送货的电动车,有的是村里组织车队的杨大华名下的电三轮,道路乱糟糟的会影响车辆通行。

随着村里游客的增加,杨大华的车队也逐步扩大,较之前的散乱模式愈发规范起来,和专注搞特色驴车的杨老汉成为了

说到这个杨大华,之前组织车队就可以看出是个人物,如今据说还要和村委会合作,贷款三十万投资购买电动观光车,在村里划几个点建观光车站点,很有要一招做大包揽陶然村交通的意思。

村里其他几个先行一步的人发展得也不错,像曹麻子,除了忙活自家田里屋里的产出,还找售卖机公司租聘了二十台自动售卖机,雇了俩员工负责补货,可以说是躺着收钱了。

陈三妞别看是女孩子,之前也只在本市服装店里当个导购员,机会一来却果断辞掉工作,回家创业,和村里合作搭建平台,将货物摊子整合起来,搞了个陶然村特产大卖场,每日光租金都收入不少。

眼瞅着村里有人越走越远,其他人也不甘落后了,那些慢一步的,也在摸索着寻找自己的路子,不少人还私密陶醇找他取经,大概是因为对陶醇的学历有蜜汁信心?

不过陶醇除了出几个鬼主意,说些书面上的套路话,真正因地制宜拿得出手的点子也没几个。于是他通通奉上一个万能推荐:这事儿,找我没用,找村长出主意呀!看杨大华、曹麻子、三妞他们,哪个没有村长在后面支招?村里肯定还有很多赚钱的项目等着大家去加入呢!

还别说,据陶醇所知,村里冒头的产业,除了自家的,基本都有村委会参与,也许单独一家看不出什么,合起来赚大头的,肯定是闷声发大财的村委会没跑了。

不过村委会赚钱的同时,也没少为村子做贡献。像交通、绿化、卫生等方面的支出,从没向村民伸过手,都是村里一手承担。据说等冬天到了,村里还要扩宽马路,连山间泥路也会休整一番,铺上青石板供游客游山。

村民们忙着赚钱致富,村干部们也没闲着,每周都有干部去外省景区考察找投资项目。

陶然村最近的发展势头,使得村长在乡里甚至是市里,也是小出风头。偶尔看到他老人家在村里溜达的那个范儿,足足比俩月前见到时年轻了十几岁,和人打招呼的声音都洪亮了许多。

果然,事业成功的男人,才更年轻、更有底气、更有自信啊。

不,陶醇除外,他虽然看着年轻,但其实就是条无所事事的咸鱼。

陶醇喊来陈不醉,俩人用独轮推车把草垛运走,堆在远离马路的空地上堆肥。

鸡群也被围赶驱离了这片地方,包括那只闯入桃山的小母鸡。

现在十分流行果禽立体种养循环模式,既可以肥田控草虫,又可以收获高品质鸡肉,陶醇也琢磨过要尝试一下。

不过现在还不行,桃子正是收获时节,不说放鸡群入桃园会糟蹋桃子,还因为果实一成熟,便会坠地腐烂,鸡吃了腐烂的果子容易生病。

出于生物繁衍的本能,果实成熟后,果树与果柄之间便会形成一层“离层”,隔断对果实的营养供应。果柄没了营养,便会在地心引力的号召下脱离枝条,腐烂融泥,生根发芽长出新的果树。

生命轮回,循环往复。

所以桃园养禽只适合选在桃树无果或者小果时期。

半人高的草丛,一踏过去便有各种虫子跳跃逃跑。拔草时被草根带起的泥土里,也可以看到不少扭曲蠕动的蚯蚓和蛴螬。

陈不醉一边和陶醇说着话,一边握紧靠近地面的粗壮根茎,扯出一株长得老高的反枝苋草。

反枝苋被连根拔起,发达的根系把松软的泥土带出好大一抔。

他抖了抖手,泥土纷纷落下,与泥土一起落下的,还有条小拇指粗细的肥蚯蚓,仓皇逃窜着曲折身体钻进泥里。

陈不醉惊叹地啧了一声,忍不住问陶醇道:“桃桃,之前你不让我打农药除虫除草,说是要重建果园生态平衡,提高土壤有机质。现在土里这么多虫子蚯蚓,算是重建成功了吗?”

陶醇歪头一笑:“哥你觉得呢?跟以前比有没有变化?”

陈不醉回忆了下:“我以前都是和大家一样年年打药,生虫子了打杀虫剂,长杂草了打除草剂,还要打杀菌剂防病,打调节剂促进桃子发育生长,一年还要施好几道肥。”

“不过样样都做了,田里都寸草不生了,虫子都成稀罕物了,也不见结出来的桃子有多好吃。个大不甜,寡淡无味,连田里的土壤都板结了。”

他咧嘴一笑:“倒是今年没施肥,翻出的泥土却一眼看出松软肥沃。是这些小东西的功劳吗?”陈不醉指了指脚下的蛴螬,“可是蚯蚓能松土也就算了,这些虫子不是咬树叶吸树汁、坑树根的害虫吗?”

陶醇无奈地摇头:“哥,你可是回来种了几年地了,问我一个没握过锄头的新农民?”

他拿出手机,摘掉手套,点开下载的资料,一板一眼诵读道:“生物动力农业与其他农业的最大不同,就是不定义害虫。”读完取笑陈不醉:“早就把资料传给你要你学习一下了,你压根儿没放在心上是吧?”

陈不醉举起胳膊在袖子上蹭了蹭,擦掉额上的汗珠,晒成铜色的脸拧巴成一团:“那些专业术语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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