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三爷愣了一下,笑道:“也行,你们年轻人住一起更有共同话题。”

陶醇呆住了,什么时候说过要去他家住?不过好像也没有什么,住不醉哥那里确实更自在。

于是他点点头,算是默认。

陶醇又问李婶:“婶儿啊,你这段时间有没有空呀?到时候工程队来了得有个人做饭,我给你开工资,你来帮帮忙呗!”

李婶爽快答应:“行,只要你不嫌我手艺差就行。”

陶醇笑道:“哪能啊!您看这桌上,精光盘亮,不就是因为您手艺好吗?”

大家看了一眼杯盘狼藉的桌子,齐齐笑了,十来盘菜差不多吃了个精光,特别是黑鱼火锅,被捞得连根菜叶都不剩,大家知道是陈不醉送来的黑鱼,都闹着要再去他家买几条。

吃完饭,一群人就开始干活儿。大伙把新买的冰箱电脑洗衣机,小心翼翼搬到三爷家,陶醇抬着冰箱,伸出头笑道:“哥,早知道我就先不买电器了,这才装上又得拆。”

因为冰箱是四门立式的,硕大笨重,保险起见还不能横着抬,所以陶醇和陈不醉一人抬着一个角,俩人隔着冰箱说话只能伸出头才看得见对方。

陈不醉在那头探出脑袋,拧眉说道:“别看我,看路!”

不放心俩人一直跟在后面的李婶也点头说道:“小陶啊,小陈说的对,你注意脚下,慢点走,别绊着了啊!”

陶醇无奈吐吐舌头:“好吧,婶儿你放心,这冰箱没有多重的,对我们两个来说小意思啦,你看我们走这么快,因为根本不费劲啊!”

李婶压根不相信,她之前也掂量过,自己要使足了劲儿才能抬起来一点点,估摸着也有一两百斤重呢。从陶醇家到陶三爷家走大路得有几百米,她怎么放心的下,所以还是一边跟着一边劝道:“你这小犊子,逞啥能啊,哎哎,走这么远了,快放下来歇一会儿!”

不过令她目瞪口呆的是,俩人一路抬着,到了陶三爷家找好位置才发下冰箱,看起来还生龙活虎,一点没有吃力的样子。

陶醇甩甩胳膊得意道:“婶儿,你看到了吧,真的不怎么重的,就是姿势难受了点儿。”

李秀英也算是明白了,陶醇看起来文弱,实际上并不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文弱书生。她摆摆手往回走,“得,原来你还是个大力士,我算是白操心了。”

陶醇赶紧上去撒娇卖乖,不一会儿俩人就说说笑笑起来。

来回几趟,电器搬完了,还有各种家具,柜桌床铺什么的。

大家忙活了一下午,陶醇家的旧楼房基本算是空空荡荡干干净净了,副屋没打算拆掉,一些小件东西都堆在了副屋的火笼屋和杂物间里。厨房也还在,到时候李婶和施工队的厨师可以就在厨房做饭。

家里被搬得不剩什么了,陶醇也就没有再留大家吃饭。送走三爷李婶俩家人,陶醇自个儿则连人带换洗衣物,要被陈不醉打包带回家。

陶醇坐在摩托车上,看到柔和的夕阳光撒在陈不醉发顶上,粗黑浓密的头发显出灿烂暖和的色泽,又被晚风催的张扬飞舞。

他忍不住摸了摸,又掩饰性地问道:“不醉哥,小时候你的头发明明是软软蓬蓬的,现在咋又粗又硬啊?”

陈不醉微微侧头,声音在风中清朗又模糊:“那是因为哥长大了呀!”

陶醇撅噘嘴,想起他看不到,又附到他耳边说道:“骗人!我的头发就是一直又细又软的!”

陈不醉哈哈大笑,“软头发多好,毛茸茸的很好摸啊!”

陶醇切了一声,又想到陈不醉超过一米九的身高,浑身腱子肉,叹息道:“重新见到你以前,我一直以为你长大后会是个瘦瘦小小的小麻杆呢,没想到居然变得这样高高壮壮了。”

陶醇看着现在的陈不醉,心里心疼心酸又是欣喜。心疼于他小时候的辛苦,心酸他离开后的经历,欣喜于他如今的顶天立地!

陈不醉低低说了句:“要是长得比你矮,我怎么好意思再做你哥哥?”

声音被风吹得破碎,陶醇只听到做哥哥几个字,他忍不住笑了,“就算你是个小矮子,一样是我哥哥啊,难道我还会逼你喊我哥哥”

“那不一样!”陈不醉再风中大喊道。

摩托车跑得飞快,远着小溪往下,路上的人家一晃而过。行驶了十多分钟,逐渐放缓速度,这时溪流已经看不到了,转入了其他的地方。路边也不再是油菜花田和村里人家,变成了高大的树木,低矮的山坡。

最后陈不醉骑到路边一栋二层小楼的门口停了下来,陶醇下了车,看到公路对面的山坡,问道:“哥,那边的坡是你的吗?好像栽的是什么果树?”

陈不醉笑道:“是啊,那是我栽的一山桃树,今年正好第四年,前段时间花开的特别灿烂,我估摸着,下半年就可以吃到桃子了!”

陶醇既开心又惊讶:“真的啊,我最喜欢吃桃子了,啊啊我运气真是太好了!就是可惜回来晚了,没看到满山桃花开放的美景。”他回头笑吟吟地望着陈不醉说道:“到时候桃子熟了喊我来帮你摘呗!”想到什么,他皱了皱鼻子问道:“哥,你种的哪种桃子?是油桃的话我就不来了!”

陈不醉卖起关子了,笑道:“你猜!”

陶醇眯起眼睛想要观察桃树,可惜夕阳此刻已经完全落下,只剩橘黄色的余晖挂在天边。山坡上的桃树没有光线照射,只看得见团团黑影。

陶醇皱眉道:“看不到了啊,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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