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所有人,都有秘密,都有些事情,无法诉说给外人,非不愿,实不能也。
....
分崩离析的动乱,没有影响到那两位红衣的复仇,唯一变动大概是,姬玉开始针对江南出手,谢如烟则仍旧密谋关中之地。
可惜无人知晓的天空下,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操控着这一切,直到现在也没谁察觉,就连那位号称一人倾国的红衣女子,也不曾发现。
唯一看到的吴世,在苦笑又苦笑后,拖着瘸脚的他,最终选择沉默,因为他不欠任何人,独独欠那双卷动风云的手,没有谁知道,他一个人流离颠沛的那些年,那个人曾救过他,否则早在那些年他早就死了。
而且对于那位的出手,他很理解,所以他无法说什么,若是早早发现,他恐怕就不会答应谢如烟,帮她最后一次,或许那个人,早就算过自己会帮助她。
站在云南府衙小院中,一身白衣的吴世,抬头看着迷濛的天空,双眼就那样迷迷濛濛,有些时候,他觉得这个世间真的很无趣,来去千遍都是那些事,就没有一点新鲜,比起记忆中那个世界,是更加的不如。
看着那位常捏衣服的瘸子,忽然在这一年最后的风雪之中轻叹,路过的南蛮王,笑着摇摇头,大声叫道:“吴大公子,在想那位花姑娘,老孟去替你抢来!”
转头望向那位认识二十多年豪爽汉子,一身白衣的吴世转过头,轻笑道:“孟南你这家伙,就没有女人以外的东西?”
冬天中,仍旧赤裸上身的人,腰中佩着一把大刀,豪爽回道:“当然有,老子这不替你攻打中原了?如果不是赵韪那家伙诡计多端,你又不好使,我们能停在云南?”
看着迎面走来的孟南,吴世旋起身旁的风雪,急踢一腿同时道:“孟南,来年开春,你退回南蛮吧,这中原就别掺合了。”
随手一拳挡回实际上没多少力道的一腿,孟南沉声道:“吴世,你这是看不起孟南?”
吴世摇摇头道:“不,只是目的已经达到,中原已经分崩,我累你死了无数子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认真的盯着吴世良久,孟南终于轻叹一口气问道:“那位谢倾国想要的分崩经已达到,但铲除益州世家没有完成吧?你想一个人去?”
吴世点点头,轻轻扫去肩上雪花道:“嗯,其实我让你出兵,只是想在益州之中,拉扯住长安的视线,让那位在三线同战下,无力顾及其他事物,甚至漏眼,毕竟谁也不是圣人,眼中事物一但过多就会出错。”
看着从再见后,似乎便不再像当年嘻皮笑脸的吴世,孟南睁大双眼道:“吴世,你可知道,你不是陆地神仙,就算是,这样下去,她一样会累死你的!到此为止吧,跟我去南蛮,那里没谁能动我的兄弟!我再让你嫂子给你找几个女人,快快乐乐的活着,不比与他们左算右算好吗?”
右手画出一个大圆,再斩空大圆中雪花的吴世,第一次表现傲然道:“我不想死,谁能杀我?是那位背琴的女子?是那位修道修到闭死关的小道士?还是那位隐在学海林的棋霸!?”
看着因为突然被排挤的风雪,而仿苦暴风雪降下的小院,孟南苦笑道:“我知道你的强横,可同样知道那座吃人不吐骨的中原,凭你手上的力量是不够的,我不知道你们在图谋什么,但说实话,我不喜欢她,我不想我的孩子没了一位叔叔,就这样简单而已。”
吴世点头道:“放心吧,我一定会活着,去部落找你,到时候或许还会带着一位年轻女子,让你见见。”
看了眼吴世脸上的笑意,知道他心意已决的孟南,拍拍他的肩膀道:“既然你已经决定,那么开春后,我便率军退走,在家中等你。”
孟南知道,他有很多事情没说,可这个世上,本就如此,不管如何亲密,有些事总是无法用言语诉说,谁也一样。
同样的风雪之天,忙着登基大典的李昭不说,经过年年战争,终于开始后撤的西域大军不说,等待机会消灭淮南朱家的姬玉亦不说。
那位红衣女子,在新秦分崩离析后,终于再一次踏足东海,这一次她要去见一位老人,一位躲在桃园的老人。
启泰二十七年冬末,春将至的风雪中,六十余岁的李懿,看着手中那封李启派人送来的情报,本就衰老的他,更显衰老。
让人敲向聚将鼓后,穿起一身盔甲的老人,看着帐外陆陆续续走进的少年,中年谋士名将,心中暗叹道,他们这些老人,真到退的时候了,不服老不行。
娘子关内,本就复杂无比的关系中,大部分人都猜到老人这次聚将为何,毕竟他那位女儿,已经准备在春降的第一天,登基为帝了!
他们这些一直战于前线的人,从来没有想过新秦已经靡烂至此,靡烂到关中竟有一半的兵力不属于李启,而江南全境則都在李昭手中。
如今那位继武则天后的千古第一女帝登基在即,作为她的父亲,李启不管如何信任李懿,他都只能选择退下战时大元帅之位,甚至可能不在担任任何军职,就那样回转长安,等待老死。
这种无可奈何之事,谁也没有办法,就连那位替李懿扛旗的李青,这么多年来死忠于他的人,同样无话可说。
那位白袍军副将,一直替李懿统率,训练的林业,亦是默默闭上嘴巴,等待着李启降下另一位大将率领威名赫赫的他们。
娘子关所有知情人,看着那座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