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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芒种。
《月令七十二候集解》:五月节,谓有芒之种谷可稼种矣。
《历书》:斗指已为芒种,此时可种有芒之谷,过此即失效,故名芒种也。
连绵阴雨,暴风,炎热,无雨则旱,多雨则浸的节气中,琅琊郡海旁的小亭内,一位身穿红衣的女子,看着那位也算是被自己逼得癫疯的人,再次喝下一杯便宜的黄酒,头上黑白相间的她,轻笑道:“你来了。”
缓缓坐下的男子,看着对面与自己相同颜色的女子,亦轻笑回道:“我来了。”
四目相对中,女子自嘲般笑了笑道:“你想通了?”
男子点头,同样自嘲的笑道:“想通了。”
伸出素手为对方再满上一杯的红衣女子,轻声道:“既然想通了,那么我当初的话仍旧不变,此事后,不论结果如何,我任你处置。”
将手中白玉剑鞘轻轻放在石桌上,满头皆白的男子,呵笑道:“如果我最后还在,必定讨一讨这笔债,那么他是谁?”
拿起白玉剑鞘的女子,举杯喝下后,缓缓站起道:“听我说一段小故事如何?”
跟着她站起男子,轻笑一声,知道女子绝不会说无聊话的他,没有说任何话,就那样与她面朝大海,听着一段这世上只有两个人知道的故事。
在比草原更加辽阔的地方,一眼碧蓝而神秘的地方,有鸟儿在飞翔,有浪儿在低语,有岩壁在见证岁月,这幅点缀着几朵悠悠白云的画中,蓝本该是最耀眼的存在,可此时此刻,却彷佛衬托一般。
这一切,都因为那个见证岁月的山壁上,有两道红影!红得压下蓝,压下白,压下一切!
一男一女的人,在被风吹起的红衣中,女的按着白玉剑,轻声呢喃着一段曾经的故事,可惜她缺失了最后。
她的身旁,是同样红的男子,按着腰间紫剑的他,一言不发的听着故事,随着故事的进行,脸孔亦渐渐扭曲起来,直到...哈哈哈的癫狂笑声,在这个一望无际的地方爆发开来!
疯狂的笑声中,仿若怕抢去他风彩的女子,看着仰天癫笑的男子默默退后,再默默重回小亭,一口一口的慢慢喝着黄酒。
远方,白玉京和杨妙真,吴二,吴三等人默默看着,一向喜欢自言自语的人,则双眼中露出丝丝叹息,他听不到她说什么,可他听到他的苍凉。
时间点点滴滴的过,刹那刹那的去,那种苍凉的笑声中,低垂双目的女子,不知道过去多久,她不急,或者说,这么多年都等了,还差在这一天半天吗?
直到笑声停下,亭中女子才抬起眼皮,对着已经恢复淡笑,重新落坐的男子道:“如果我还有别的信息,到时候再告诉你。”
男子轻轻摇头道:“我那位叔叔最后去了何处?我可以替你清理曾家,又或者那位我没见过的师叔!”
听到曾家二字,寒光大盛的女子冷冷道:“他没死,曾家不能动,至于姬全的去向,我不知道。”
轻轻弹了弹石桌的酒杯,男子轻笑道:“我知道你的情报比我多,所以我替你牵扯司马墨,你替我找他,如果找到,那么我灭了他!”
轻抚着好久不曾感受的凉意,亭中女子望向亭外的大海,良久后喃喃道:“好...,我替你找他。”
听到他答应,男子左掌拍碎桌上的酒杯,有点疯狂道:“那么就此决定,我欠你两次出手。”
红衣女子双眼迷离看着,已步出小亭的红色背影,忽然轻声道:“淮南朱家,是她的人。”
已经步出小亭的红衣男子,猛然回头,盯着小亭的人问道:“你想要什么?”
女子静静喝下一口酒后,摇头道:“算是还姬家当年的债。”
看着那双迷离的凤目,满头白髪的人转身离去的同时,笑了笑道:“你欠姬家的,当年就还清,不过你说了,那么要铲除荀徐两家之时,我出手帮你。”
盯着姬玉与白玉京离去,杨妙真终于轻舒一口气,无他,换谁身旁有一位喋喋不休的人,时间久了,都会头痛。
当然,像吴二,吴三那种木头人例外,这一等就是四个时辰,等來晚霞黄昏的杨妙真,如果不是不能离开,不是打不赢,恐怕早就离开,或是直接擒下那位只在姬玉疯狂大笑时,停了小半个时辰的白衣男子,再用他的衣服,狠狠塞住他的嘴巴。
离去的姬玉看着走时,那位清冷的女子脸上那一丝烦躁,不禁轻笑起来,白玉京的唠叨,他可是领教许多,除了杨莹,是谁也治不了,管不住,直接说得拓拔真,轩辕风二人是没事就跑掉。
小亭内,谢如烟看着站在身后的杨妙真,偶尔间都能看见白玉京不停说话的她,回想着情报中的信息,不由轻笑问道:“真如情报所说,可以不停不休?”
眼中闪过一丝烦躁的杨妙真,轻声回道:“回小姐,和情报中一样,一个问题就可以说上十句话。”
喔了一声谢如烟,轻抚着腰间白玉剑,轻声道:“有意思,就是不知道这位白公子出自那里,这么久也没查到,好本事。”
杨妙真想想道:“会不会是西湖白家?”
眯起一双凤眼的谢如烟,轻声回道:“不好说,但白家主家只有一子一女,而且他走的明显是杀手一道,与白家那种煌煌剑术,大是不同。”
这一天的芒种,是后世最为浓重一笔的芒种,这一切,都是因为小亭中的两袭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