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蹊继续诚实回答,“上面写了些什么,我就看了些什么。”

琉芷没忍住笑了出来,小姐这不等于什么都没说嘛,顿时又有些同情的看着周靖,这周大公子遇到小姐,真是可怜!

周靖瞪了一眼琉芷,继续追问,“那蹊儿你看完,有什么感受?”他想问的其实是她如此一目十行走马观花的看完,真的看明白账本里都写了些什么吗?但毕竟是女儿家,毕竟是他周靖相中的皇妃,他得给她留面子不是,所以问的比较委婉。

李言蹊显然并不懂得他的一番苦心与好心,淡淡的评价道:“嗯,字写得不错,下笔有神,字体苍劲,乃是个中翘楚。”琉芷一口茶差点喷出来,好不容易忍着笑艰难的把茶咽下去,咳嗽了两声道:“小姐,呛死我了。”李言蹊好心的帮她续上茶,道:“喝口茶压一压。”

周靖无语的叹了声气,握着杯子巴巴的伸到李言蹊面前,一脸期盼的看着她和她手里的茶盏,希望她突然找回点身为女子本该有的贤良淑德,贤惠的也帮他倒一杯茶。李言蹊看了他一眼,把茶盏递到他空出来的那只手里,言简意赅,“自己倒。”周靖委委屈屈把李言蹊看着,再委委屈屈看一眼琉芷,委委屈屈抗诉道:“那蹊儿你怎么就帮琉芷倒呢!”李言蹊一挑眉,淡然道:“你又没呛到。”

琉芷差点又被呛到。

周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不再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的纠缠,问道:“我刚才的意思是,抛开这个字不错的表面现象,蹊儿你还看出了什么?”

李言蹊闭上了眼,竖起来一个手指头,“一坛梨花醉。”

“啊?”周靖与琉芷几乎异口同声。

李言蹊收回手指,神色慵懒,说出来的话却是异常精明,“我以三坛梨花醉才换得一炷香的时间翻看这两本账本,立青你难道以为不用付出就能从我这里听到我的看法?”勾了勾嘴角,继续道:“你不像是这么愚钝之人。”

周靖哑了片刻,她说的不错,他们即是公平交易,那她自然可以选择什么都不说,虽然他很好奇那么短的功夫她都看了些什么,但比之这点好奇,他以为还是梨花醉更重要!账本在他身上,他有空了慢慢看也不迟。

周靖这才给自己重新续上茶,笑道:“梨花醉更珍贵,立青不问就是。”又扭头去看那只香,又被勾起来一些别的好奇心,“不过琉芷姑娘,你确定你点的这个……”他指着一直散发着紫雾清香却几乎没什么变化的那只香,满脸疑惑,“你确定这个真的是香?”

琉芷对周靖的质疑很不满,嘁了一声不屑道:“周公子不相信琉芷,也该相信您自己的眼睛,这哪里不是香了?”

周靖今天四处碰钉子,却又发作不得,实在是憋得很难受,难受得很憋屈,憋屈却又发作不得,又憋得更难受……最后没精打采恭维道:“梨花谷果然都是好东西!”琉芷一脸骄傲,说那必须的!

明月皎皎之时,周靖盯了一天的那支香,它,终于熄灭了。他从心里呼出来那口憋闷了许久的气,这一炷香,果然只是一炷香!与此同时,京城,安亲王府。

闻声阁。

三十几岁出头的妇人头上簪满珠钗,步摇垂在耳边,耳朵上一对蓝玉耳坠一下一下捶打着妇人白皙的脖颈,脖子上一串金镶玉的宝石项链搭在衣服上,一身绫罗绸缎,俨然一副贵妇的模样。她半靠在美人靠上,面前跪着一个黑衣蒙面之人,双手摊开,手上托着一封信。妇人看了身边一个大丫环一眼,那丫环便走上前去取过信封,打开后恭恭敬敬递到妇人手里,“王妃,是小姐的信。”

这个妇人正是安亲王府侧王妃韩氏,她原本一脸冷肃,这个时候脸上才绽开一抹笑意,从丫环清芳手里接过信纸低头看了起来,她看得很快,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已经看完,清芳见韩侧妃心情不错,开口问道:“王妃,小姐信上写了什么?”

韩侧妃将信纸随手递给清芳让她自己看,又垂眸看黑衣人,“小姐这一路上可曾遇到危险?还有多久才能回来?”

黑衣人恭敬答道:“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大约再有半个月就能进京。路上并不曾遇到危险,只是……”他斟酌片刻,不知该不该说。韩侧妃皱眉喝道:“只是什么?还不快说!”黑衣人躬身再行了个礼,道:“只是小姐没寻着那张琴,发了好大一通脾气,还……还顺手打死了人。”韩侧妃听完这才扬了扬眉,不屑道:“我当多大点事,不就是打死个下贱之人嘛,无足轻重不足挂齿。”又嘱咐道:“你且回去护着小姐,切莫让她被那等下贱肮脏之人伤了。再告诉她没寻着琴也没什么,以后还有的是机会。”黑衣人答了声是,韩侧妃又问道:“那个小贱人呢?听说已经启程回京了?你派些人手,最好让她回不来!”

黑衣人有些犹豫,迟疑道:“可……她毕竟是王府的郡主,您看……”侧王妃冷哼了一声,眼里满是疯狂的嫉妒与杀意,“郡主?她一个山野之中长大的小贱人也配?只要她死了,安亲王府郡主之位就是我婉儿的!”又愤愤的惋惜道:“只可惜我不曾生下儿子,不然这王府之中哪有她苏云意的立足之地!”又狞笑道:“生了儿子又如何,还不是断送在我们手里!”她笑得疯狂,一时不慎吸入了些空气进去,引得咳嗽不停,清芳急忙放下信纸过来给她拍背顺气,黑衣人垂下了头。

等韩侧妃咳嗽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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