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向来和韩侧妃不和,李言蹊之事牵扯到她,二夫人哪有不落井下石的道理,又想着若是能一箭双雕,同时除了韩侧妃和李言蹊才是最好,见韩侧妃没理她,她也不在意,又对安亲王道:“大哥可着人将闻声阁搜一遍,一定能找到装软烟罗的那个红木长匣子,只要看一看那匣子的锁是否完好无损就晓得韩侧妃是不是真的冤枉。”

安亲王迟疑片刻,最终点头同意,派了十几个心腹之人前去搜查。

韩侧妃此时才真的开始慌乱起来,急忙膝行至安亲王面前,抓着他的裤腿,哀哀泣泣道:“王爷,您真的派人搜查妾身的屋子,竟一点也不念及我们多年夫妻情分么?王爷,妾身没有做过您却不相信妾身,等一切真相大白之时,您要妾身如何自处?”

“夫妻情分?”老王爷哈哈大笑起来,扭头对安亲王道:“秉文,你何时立她做了王妃扶她做了正妻,本王怎么不知道?”又目光冰冷的看着韩侧妃,“不过小小一介知县之女,有几分运气蒙陛下将你送给秉文,沾着王府的运势让你当了个侧妃,你就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不成?侧妃,多了一个侧字你便永远都是妾室,与”妻“字沾不上半点关系!这一点,你且记好了!”

韩侧妃此时一颗心满门心思都在担心那些搜查的人,深怕他们翻出什么不该出现的东西,那她才真的脱不了干系。因此对于老王爷的话,此时只能唯唯诺诺的答应,哪还敢像刚才那样分辨,“是,妾身记住了。”

老王爷这一番话的功夫,那十几个人已经走远了,韩侧妃看着他们的背影越来越小,整个人慢慢委顿下去,半坐半跪在地上,竟是没了最初的气势。

过了约摸三刻钟的时间,那十几人果然带着个长长的红木匣子回来了,另有一个人手里也拿了一个花梨木的小盒子,方方正正的一个捧在手里。

却是三人半跪在最前边回话,一人将长匣子呈上,道:“回王爷,属下等人将闻声阁都找了一遍,只有这个盒子,应该就是二夫人说的那个。属下已仔细检查过,上面的锁完好无损,只有相配的钥匙可以打开。”老王爷指了指顾嬷嬷,道:“你去搜一搜她身上,将钥匙找出来把锁打开。”

顾嬷嬷答应着,吆喝了两个婆子将韩侧妃牢牢挟制住,在她身上摸了一会儿摸出来一串钥匙。一把一把的试,果然有一把将那红木匣子打开,入眼乃是一片碧玉一般清新亮眼的绿色,正是那一匹软烟罗。顾嬷嬷将那匹软烟罗拿起检查了一遍,指着缺了的一个角对老王爷道:“王爷,缺了的这些,正好够做一身人偶的衣衫。”

“我没有!”韩侧妃急得几乎失了理智,也再顾不得那许多她从来宣之于口的所谓礼仪,突然一个饿虎扑食扑到了顾嬷嬷身上,将顾嬷嬷撞得后退了一步,顾嬷嬷好不容易站稳了,韩侧妃已拉着她的头发撕扯起来,“我与你无冤无仇,你这老东西为何要害我!我没有诅咒郡主,你们为什么要冤枉我,我不服!我不服!”一边拉扯顾嬷嬷的头发,一边向安亲王看了过去,哭嚎道:“王爷,王爷您要为我做主啊,我没有诅咒郡主……”

安亲王冷眼看着她,指着长匣子与软烟罗,“这个,你怎么解释?”人偶在她院子里挖出来,衣服是软烟罗,软烟罗在红木匣子里锁着并且缺了一个角;钥匙她贴身收着不曾离身,锁没有被破坏过的痕迹……

她就是长了十张嘴都解释不清。

这边,二夫人却又耐不住性子,将那人偶捡了起来,继续煽风点火道:“这上面的字……”说着,走到安亲王面前把人偶递给他看,“大哥你看看,是不是韩侧妃的笔迹?”安亲王皱眉看了看,点了点头,失望的看着韩侧妃,“你也不用解释了,等本王明日空闲了,便亲自将你交给大理寺!”大理寺寺卿虽官位不高,却最是正直嫉恶如仇,平生最恨巫蛊之术,普通人落在他手里,不死都得脱层皮;而韩侧妃,顶着咒杀郡主的罪名,入了大理寺,也只有死路一条,还死得不是那么干脆利落。

“王爷……”韩侧妃似是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也不再厮打顾嬷嬷,况且也厮打不过,“王爷,妾身是冤枉的……一定是有人趁我不注意,悄悄剪了一块软烟罗藏起来,又模仿了我的字迹……妾身,妾身是冤枉的。”见安亲王不为所动,又急忙道:“妾身乃是陛下赐给王爷的,王爷不经陛下同意将妾身送去大理寺,是对陛下的大不敬。陛下一定会生气的,王爷,您莫要因为这样的小事就得罪了陛下啊王爷。”

“小事?”老王爷冷笑连连,“咒杀当朝郡主在你这恶妇口中竟是小事?你也切莫拿那小子来压本王,就算他老子还活着也吓不住本王,更何况是那小子!”

韩侧妃无话可说,她最后的筹码在老王爷眼里一文不值,她还能说什么。只求嘉宁帝看在她为他做了不少事的份上,在这件事上帮一帮她,她还不能垮,李婉心还等着她救她回来。

“你呢,还有什么事?”老王爷指了指另一个空手半跪在地的侍卫。

那侍卫身上一身酒气,却并不让人觉得恶心难闻,反而有一股淡淡的沁人心脾的酒香从他身上慢慢泛出,夹杂着一股若有似无的药香。他指了指自己衣服的衣摆与裤脚,上面有一滩水渍,“回王爷的话,属下奉命搜查闻声阁之时,在库房里不小心砸碎了一坛酒。属下闻着这酒香气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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