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张良之一脸喜悦地站在身前，谢馨漪很是惊讶，她本以为张良之今天会很生气地找她算账呢。
“什么事情这么高兴啊？”谢馨漪小心翼翼地问到。
“我找到工作了，明天就可以去上班......”
张良之跳着，笑着，忍不住围着谢馨漪转了起来。
“真的啊，太好了！我正担心你会因为工作的事情着急上火的，这下好了，工作找到了，你怎么找到的啊？这可真是个好消息，良之，一定要好好干啊！”
“我在第二食堂门前的广告栏里找的，去面试本来不够资格，还好公司的老板在，给了我一个机会。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珍惜的。”
谢馨漪也为张良之高兴，看着张良之脸上浮现的笑容，谢馨漪放心了，这几天来担忧不已的心终于踏实下来。
两个人都没有再提起昨天晚上的事，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夕阳西下，余晖染红了天边，两个人手牵着手，走向了食堂的方向。
对于新的工作，张良之并不清楚具体的要求和流程，公司安排了一个老的员工王涛带着他。王涛是个老北京，个子很高，胖胖的，带着一幅文质彬彬的玳瑁边框的眼镜，看上去老成持重。
“你是张良之？我是王涛，发行部的主管。你以后就跟着我，听我的安排就行了。”
“王总，我没有工作经验，你得多教教我。”
“教你？在这没人会教你，你得靠自己多学多领悟。发行很简单，就是站在街头发资料，可是其他的嘛，这公司里都会有派系，讲究山头，你自己分辨清楚，我不能教你。”
“王总，公司里有那么复杂吗？我不懂人际关系，哪做的不对的你多包涵。反正在部门，你就是老大，我就听你的。”
“你这小子，还挺上道。行，你就跟着我吧。”
每天上午，张良之都会跟着王涛出没于中关村的街头，发放当天公司布置下来的满满一车的商情印刷品。
没有网路的年代，需要这些商情书籍做参考的顾客很多，经常会出现哄抢的局面。王涛总是安排张良之负责收回填好个人信息的回执单，他和另外一个人负责向围观的群众免费发放商情书籍。
没多久，张良之就看透了里面的门道。
“王总，今天发了400本，这数额怎么上报？”
“按规矩，我150本，你150本，良之100本。不过，别都报上去啊，一人报70本，其他的先收起来，周五那天一起报。”
“王总，这能行吗？我刚来，不如实地报数量，公司知道该开除我了。”
王涛他们这些老员工每天只是按照最低的绩效考核要求提交收回来的信息表格，而多出的那些表格他们通常会偷着留起来，等到周末的最后一天提交。
张良之他们的工资是按天计效的，每天都有固定的工作量，超出部分则按照阶梯给予不同标准的奖励。
“张良之，你刚来就学会对抗了？这是咱发行部不成文的规矩，留出点富裕，钱挣得才多。”
“我还是按照100本报吧，我不能作假。王总，你就给我一个机会，这份工作对我很重要。”
“行，看在你刚来的份上，我们都报100本。至于剩下的，希望你嘴严点，别处去乱说。”
“你放心吧，王总。我这个人最义气，绝对不出卖朋友。”
“行了，收拾一下，回公司。”
按照王涛他们的方法，每个星期集中到一起的多出来的表格在一天上交比起每天如数上交要多挣一两百块钱。明白了内幕的张良之没有多说话，也没有参与其中，只是依然每天不做声地按照公司规定把手里的表格如数上交。
“今天太累了，站了一天才发了300本。大家都努力点，尽量在完成任务的基础上多发。如果发不完，周五你们谁都别休息，全部发完了才能回家。”
王涛看着手底下的人挤了挤眼睛，在财务部派人来核对单据的时候，故意说给对方听。张良之低着头，谨慎地查验着手里的单据，很怕有什么差错。
“良之，你最近表现的不错啊。发行部的事你也不多说，挺好。这样，中午我请客，咱俩出去吃点好的。”
“王总，不用了，太破费了。”
“走吧，是不是兄弟啊？是兄弟，就跟我走。”
张良之跟着王涛来到公司附近的饭店找个位置坐下来，王涛点了两个好菜，要了两瓶可乐。这两个菜都是张良之和谢馨漪平时舍不得点的，他觉得王涛的举动有些过于热情。
“良之啊，来了一个月了，还习惯吧？”
“挺习惯的，王总。”
“是这样，今天一个是给你庆祝一下提前转正，还一个和你聊聊天。”
“转正？不是两个月才转正的吗？”
“我和公司说了，你的业务能力很强，人也正直，咱们部门需要你这样的人才，人事部才同意提前转正的。来，这是喜事，碰一下。公司不允许上班时间喝酒，下次，咱们晚上找个时间，一起喝点。”
“太谢谢王总了，我不知道该怎么谢你......”
“有啥可谢的，平时发书的时候，你出的力一点都不比别人少，可是拿的回执单却是最少的。这顿饭，应该我来请。”
“王总，我刚来，少拿些是应该的。”
“良之，这样啊，我和他们几个商量过了，从明天开始，你和我们拿一样多，不过，怎么上交你得和大家一致。要不然，你的数量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