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经过那剧烈的咳嗽,全身血液一激,竟然强行逼出了不少潜力,连喘疾都得到轻微缓解。他精神一振,见阿贺只有一人逼来,侧身一跳,双短一并,连成一条单棍。右手握棍一敲,贺新郎抱着右手急缩。
“靠——这还能拼起来啊!”阿贺心里大骂自己身体生锈,嘴上满不在乎:“你想用单棍来节省体力吗?白费心思,你这身子输定了!”
贺新郎猛地扑上。他心里明镜似的知道,少年能勉力压制体内喘疾无非依靠独特的呼吸之法,只要能近身跟他拳脚相向必能扰乱其呼吸引发其病从而不战而胜。
少年向他左侧一跨,铁棒交叉劈砍。左——右——横——纵,短棍术“米”字击打。一旦形成连招,威力霸道非凡!
“你脚底打滑,棍头失准,腰臂气虚。技击之术讲究的稳准狠一项不占!”
贺新郎连避棍击:“浑身破绽,破之甚易!”
少年屡击不中,心中一急,换气不通。阿贺窥着时机,蹿上前去。一拳敲震他握棍右手,顺势全身蓄力右臂顶他胸部。
少年气管肺部受激,喘意爆炸。连退几步驻膝大咳。
强行忍住,贺新郎又近,挥拳猛击,少年举拳相迎。四目如电,呼吸可闻。二拳咆哮,众人都清晰听到骨肉碰撞之声。
困兽之斗,互不退让!
贺新郎歪着嘴快速活动右掌,感觉手骨欲裂。少年左手紧握铁棍,整个右臂都在发抖。喉内低嘶,少年举棍再冲。贺新郎懒得再躲,暗自蓄力。腰如弓,腿如簧。右脚先将铁棍踢开,左脚复起将少年踹腹倒地。
“踢得好啊阿贺,给四眼狗报仇啦不用谢啦!”白锦鲤大声欢呼不忘挤兑下戴玉佛。
“靠,第一脚踢偏了,踢的应该是他右腕让他铁棒脱手。”贺新郎瑶瑶头,痛心疾首拍着大腿:“哎……髀肉复生……髀肉复生啊……”
少年弓起身子在地上喘息良久,拄着铁棍站起,看着贺新郎眼光已充满戒备。
啪的一声,单棍再次一分为二双连枷。两根短棒以锁链相连在阳光下划出几道银电,夹于少年臂下。
贺新郎神色变得严肃。
少年冷笑一声,刹那间老大的选购棍花如同血盆大口朝贺新郎上中下三路袭来。
贺新郎使开身形,左闪右遁。
他眼亮身稳,明辨棍迹,迅晃身影绕到少年背后强行切入。右手大张企图硬抓旋棍,可电光之际手指如遭雷击痛入心扉。那棍借着旋转,力大速快,一旦受阻瞬间会产生巨大弹性,面对阿贺抓棍的手指一击即闪。
少年顺着力道引导棍轨,在其疼痛失意之时连击闪出,快速欺进。石火之间棍势银花化蛇,血口大张袭“咬”对手。破敌一气呵成,正是双截棍术屡试不爽的狠招!贺新郎旁观时深知此招的厉害,双睛爆亮,机敏如狼。在手指被打的瞬间不退反进,全身不管不顾朝少年翻撞过去,看似舍身一搏反而使少年本能地侧身躲避,阿贺顺势沿着少年一滚跟头逃出“蛇口”,甩着手指发出嘶嘶疼声。
少年张开棍花护住全身,面有嘲讽之色。收了棍花,腋下一夹,架势摆定,严阵以待。
“彼其娘之真疼啊!难怪几人都奈何你不得!”贺新郎已看出这双截棍依靠旋转之力,击打威力更甚普通棍击。刚才实战又亲验这透骨的痛楚,更觉这奇门兵器甚是棘手,空手跟他单挑绝无胜算。他环目四周,已有计较。
“大小眼你不行嘛!打不过就速速投降!”
“好汉的盘龙棍天下无双,你打不过的!”
对面泼皮又炸开了锅,对贺新郎嘘声四起,不过蔡家兄弟碍于阿贺强威,嘘则嘘已却不敢对其说辱骂的话语。
“杂碎们你们急什么?”贺新郎笑笑:“要破这区区盘龙轻而易举……你们哪个把那小子的外衣丢给我?”
“接着!”戴玉佛一边扶着哥哥一边将少年红色外衣扔去。少年眼色微变,贺新郎“嘿”了一声,外衣一卷一拉,大张大合向少年扑去。
少年舞棍迎击,但那外衣料软势足,大开大阖。棍衣一交,旋棍轨迹瞬被扰乱,少年无法舞开棍花,双截棍优势顿无。贺新郎右手挥衣,左拳变抓伺机而动。少年被动后退,忽的马步一扎,左手抓住外衣往已方一扯,右手紧握两棍力捅阿贺。
贺新郎张抓如钳,紧紧箍住少年右手腕。两双进击的眼珠近距离互瞪互不相让。“啪”得一声双方同时出膝相撞,身躯都是一麻。贺新郎突感少年手劲变小,知道他同时动用手脚二力,平稳的呼吸大乱,喘意已汹涌迸发。
阿贺“嘿”了一声,强拖着少年拉了一圈,头如撞钟狠袭少年鼻梁。那是人体最软部位之一,受创必起反应!少年双手捂鼻下意识后退。阿贺上抢短棍,下起一脚将他踢走,最后顺势把双截棍掷他额上,顿显青淤青一块。
“阿贺干的好啊!”身后的伙伴掌声涌动,贺新郎团团作了个揖,面向鸦雀无声的泼皮,笑问:“风绫破盘龙,如何?”五泼皮不敢搭话。
白锦鲤吹了几声口哨,见贺新郎稳操胜券,大为开心。眉眼四顾,文德桥上已没有吉武一群人的身影,暗暗松了口气。忽见躺地的宁静嘴眼抖动,暗道怎么把他忘了!略一思索,跑到河边,将自己外衣一脱泡到水里,待外衣完全吸水后拿起,捡起一块石头。急跑向宁静,以手扭衣,滴水于脸上,大呼“宁静醒了!”
那四人反应过来,依样画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