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牧弦用办公室座机打给苏橙，苏橙不接，一直到自然挂断。
转头看楚墨恒：“你手机借我下。”
楚墨恒：“你的呢。”从裤兜里掏出来递过去。
时牧弦：“落子风车上了。”
“我出去打个电话。”走一步停下来，他又回头，“苏橙在这儿，你怎么不早说？”
楚墨恒一噎，“你们聊得那么投入，我倒想插话进去。”
时牧弦没再说什么，转身出去。
楚墨恒看向顾思：“顾思，你这几年跑去哪儿了，让大家都找不到你。”
顾思：“美国。一个小镇。”
楚墨恒：“怎么也不往回打个电话，你让弦哥好找。心够狠呐！”
顾思苦涩笑了下：“手机丢了。你知道的，我谁的号码都记不住。”
楚墨恒玩笑道：“我看你就是想躲着吧。”
顾思一脸尴尬。
想到时牧弦刚才的脸色，顾思转移话题：“墨恒，刚才那个女孩是谁？”
楚墨恒一愣：“刚才不是介绍过了？她叫苏橙。这么快就忘了？”
“不是。”顾思解释，“我是问，她和弦的关系。”
楚墨恒抿了下唇，不知怎么说合适。
女孩子向来敏感，不说苏橙，眼前的顾思也是。
眼睛里疑惑满满。
以刚才那一幕，楚墨恒也不好判断又是什么情况。
楚墨恒背过身去关电脑，敷衍一说：“既是朋友又是合作伙伴吧。”
女朋友这种亮明身份的轮不到他楚墨恒多嘴去说。
顾思低头，“奥，是这样啊。”
*
电梯下到11层，有个几个女职员进来，苏橙挪脚往后站。
前面的人开始闲聊。
“听说没，时总刚接女朋友来公司了。女的特漂亮。”
“你怎么知道是女朋友？”
“我刚去送资料，跟时总坐的一个电梯。时总看那女孩的眼神特温柔，一看就很宠。”
“跟时总一个电梯？天，你真敢坐。”
“没办法，经理急催着要资料，其他电梯下不来。”
“说话没？”
“怎么可能不打招呼？时总也就点了下头。对了，还有个发现。”
那人小了声，没注意到苏橙，“时总的脖子，几道抓痕。昨晚肯定滚的激烈。时总衬衫皱了都没换，肯定从酒店直接回的公司。”
“这你都看到了？”
“对啊，我在他们后边站着。”
电梯停在五楼，几个人出去。
就剩下自己，苏橙险些没站稳，一把抓住电梯扶手。
包里的手机在震动。
楚墨恒打的，有两个未接，这又打了过来。
苏橙接起：“喂墨恒，刚没听见，找我有事？”
时牧弦：“是我。”
脑海里跳出员工的话，苏橙心口猛地一疼，头跟着一晕，轻蹲下去。
难受的一时说不出话。
时牧弦话里透着担心：“怎么了？说你在哪儿，我过去找你。”
他刚听到苏橙“闷哼”一声。
像是很疼。
苏橙没回答。
时牧弦有些急：“在听没在听？苏橙？说话！”
缓了一阵，苏橙好些了，轻轻站起来。
声音失落而又平静：“时牧弦，你就这么对我？我该退出祝福吗？”
“……”
时牧弦呼吸了一下，试图冷静：“……就这么不信任我？”
苏橙：“我该信任你吗？时牧弦，我等了你一夜。结果呢。”
结果，他没有一个电话一句解释，深夜去接别的女人，又和她一起回了公司。
还那么高调耀眼的回来。
帮她拿行李箱，送她玫瑰，生怕别人发现不了他们的关系。
如果以上都是误会。
那么办公室里，他对顾思说的“又跟我撒娇不是”这句话，才是击溃苏橙的重量石。
太沉重。
苏橙的自信心被粉碎。
电梯停在一楼，苏橙压下想哭的念头，走出去。
身后，电梯门缓缓合上。
苏橙说：“时牧弦，今天，我们就到此为止。”
没再听时牧弦多说一个字，苏橙挂断电话，利落关机。
此刻，没有什么理智，只有她沉到了最低的心。
到大厅前台，苏橙把工作卡还给夏晚。
刚转身，夏晚喊：“请等一下！”
苏橙回头，没说话。
夏晚绕过前台，站到苏橙面前，突然弯身，呈道歉的姿态。
夏晚：“刚才很对不起，真的抱歉！”
苏橙愣了下，淡声：“没事。”
刚扭头走，想起什么，又回头问：“楚墨恒在电话里跟你说了什么？”
夏晚：“楚总说，你是时总的女朋友。以后你来就可以直接上去。”
苏橙凉薄笑着：“我不是你们时总女朋友，我是他妹妹。”
说着，从包里翻了翻，找出钥匙递给夏晚。
“一会儿时牧弦出来，把这钥匙给他。或者你打电话叫他下来拿也行。我叫苏橙。谢谢。”
说完，苏橙转身就走了。
没多久，时牧弦办公室里的座机响了。
楚墨恒接的，那边喊：“时总，我是前台主管，有个事……”
话被打断，“我是楚墨恒。”
前台主管一愣：“楚总啊。奥，是这样。时总的妹妹在前台放了一把钥匙，你看是我叫人送上去还是等时总自己过来取？”
楚墨恒有点懵：“什么妹妹？”
他怎么不知道时牧弦有个妹妹？
前台主管：“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