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出来,只是笑了下,问:“是不是从那天起,头就经常疼?”

苏橙不解,但还是点头:“嗯。经常会夜里疼。你怎么知道?”

时牧弦没说话,只是看着她,目光柔和。

让苏橙疑惑的是,他眼神中似乎还隐隐带了一股怜惜和心疼。

想要去求证时,那股情愫已经荡然无存。

他眼底一片平静。

难道刚才,看错了?

苏橙看着一地玻璃渣,小跑开交代时牧弦:“我去找拖把把地拖了,你别动哈!”

时牧弦面上一笑,轻喊:“你熟悉我家么?”

第二天,苏橙忙碌了一上午。

到中午临下班时,小柔敲门进来。

“苏总,有两个人没预约,指定见您,说是您的老朋友。”

苏总不疑有他,说:“请他们进来。”

几分钟后,办公室门推开。

一个约摸五六十岁年龄的男人和一个二十六七,衣着精致体面的年轻女孩走进来。

目光落到男人威严的脸上,苏橙突然呆住。

身体一瞬的僵硬。

那张和他太过相似的脸,让她不得不想起那个,死死封闭在心霾里的男人——

陆云浅。

她心口隐隐作疼。

像被一只残忍的手连着根血狠狠拔起,伤口被撕裂。

以为恨透了,却容不得欺骗自己——仍爱着。

还爱着……

更恨着!

苏橙心底压抑的愤怒和疯狂在悄悄燎原,无声膨胀,一点点蔓延开来。

小柔将泡好的茶水端过来。

男人过于威严和严肃。

出于礼貌,小柔客气的端送到男人手中。

“叔叔,请喝茶。”

男人突然扬手,打翻了小柔手中的茶水杯,滚热的水烫洒在手上。

“咝~!叔叔你……!”

小柔惊慌失措叫着。

苏橙猛地站起身,眸色一凉:“陆叔叔!”

陆父目光冷厉,根本不把苏橙放眼里。

“我不是来喝茶的!我就问你,你做了什么让云浅哪怕跟陆家决裂,也不惜要毁掉他的婚礼?!”

苏橙生气的眸子转为错愕。

想了想,她很快就明白了什么。

尽管心里带着不满,但毕竟对方是长辈,不能任性,野蛮。

让小柔出去关上门后,苏橙努力让自己看上去有礼貌。

“陆叔叔,我没有破坏您儿子的婚礼。你找错了人了!”

陆父没好脸色:“哼!没有破坏?如果你姓苏,那我找的人就是你!”

苏橙忍了忍。

“陆叔叔,出于礼貌我叫您一声陆叔叔……”

陆父出声打断:“你别叫我!不稀罕!你就回答我话!”

苏橙压不住心底憋屈,带着丝脾气。

“陆叔叔,如果你确定要跟我这么说话的话,我想我们之间也没什么好谈的!”

陆父沉着脸,说:“你爸妈就是这样教你说话的?”

不该,就不该在陆父提到了她的父母。

恨意蔓延到声音里。

她冷声说:“我知道你来的目的,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我苏橙就是死,都不会跟您儿子再在一起!您老大可放心!”

陆父冷哼:“那也得看你有没有资格!是什么身份!”

苏橙冷笑。

“请回去告诉您儿子,不要再来纠缠我!作为他家人也别质问我!你们没那资格!”

“放肆!”

陆父脸色顿时难看至极。

“我告诉你,只要我活着一天,我就不允许像你这样身份的女人进我陆家的门!”

苏橙唇角染上笑意,一字一字,话语极致清晰——

“我不稀罕!”

她眼里的凉意却越来越烈。

“陆云浅这辈子欠我的,就算他想用他的命,都休想换来苏家一丝原谅!”

陆父动怒,上前抬手一巴掌,丝毫不客气不手软的。

苏橙脸被打偏。

“爸!”

“苏总!”

一旁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陆父气的怒喝:“喊什么!难道我打错了吗?!”

一巴掌,根本消除不掉陆父心里腐烂成疾的疼痛和怒气。

但忍住没再打下去。

“你就是死一万次,也得不到陆家原谅!”

陆父声色俱厉。

“再跟云浅纠缠不清,别怪我会要了你的命!”

陆父甩脸摔门走了。

之后,办公室安静下来。

死寂的安静。

苏橙久久都未动一下,目光也是。

像静止的木偶,不会动了。

小柔发现了苏橙的不对劲,担心的喊:“苏总?”

“苏总,你没事吧?”

“苏总,你别吓我!”

好半天,苏橙手指轻轻颤抖起来,眼泪滚滚落下。

她一言不发,眼神透着死寂般的绝望和淡凉。

终于,她有了反应。

却也砸了办公室。

办公桌面,陈列柜,茶几,展示台。

花草,饮水机,盆景,橱窗。

所有能触手可及的统统没有一个幸免于难。

小柔吓住了,也吓哭了。

苏橙发疯般的砸了相框,看到玻璃碎出一道裂纹后,撕心裂肺的大哭起来。

她头太疼,头痛欲裂。

疼到盖过了理智,演变成了疯狂。

她的手掌被划开,滴着血。

小柔看着抱着头哭的苏橙,颤抖着声音:“到底,怎么了……苏总……”

一切来得太疯狂!小柔吓坏了。

“扣扣——”

有人敲了敲办公室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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