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枫还站在原地,有点儿发愣,汪家乐轻轻推了推她的胳膊,小声提醒到:“张晚枫,毕老师叫你呢。”

晚枫这才回了魂,往门口走去,毕军也转身出了门。

两人面对面站着,一时无言,还是毕军先开了口,“张晚枫,你别太在意同学们的话,你们都还小,正是什么都不懂得年纪。”

“我不小了,我都懂。”晚枫抬头看着眼前高大的男人,目光坚定,带着点儿义无反顾的执拗,“我知道,她们觉得我脏。可并不是我愿意的,是他强迫的我,我没有错,都是怪他。”

毕军被小女孩的话镇住了,他不知道该怎么来安慰这小小的女生,只能尽量开解她。

“吻并不能代表什么,这也不是肮脏的东西,国外的礼节就有亲吻这一项,你不用太在意。”

“那他们会吮对方的舌头吗?”

毕军脸上满是难堪和惊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还再想该怎么措辞,张晚枫又开口了。

“没有是吧,我知道的。”晚枫一脸的平静,语气也是平铺直叙的,没有丝毫的起伏,盯着他的脸,顿了顿,继续说到,“老师,我没事,你不用安慰我,都过去了,我不在乎的。”

毕军无话可说,她没想到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把一切看的这么通透,感觉再说什么都是多余的,都是在卖弄大人那可笑的成熟。他有点心疼,本是最无忧无虑的时候,她却是如此的坚强,坚强的让人痛心。他想起上次在他宿舍哭泣的女孩,恍然觉得这不是一个人,那个彷徨无助,这个......

晚枫微微弯腰,轻声说了句,“谢谢,老师我先走了。”

她没有再看毕军的脸,转身走回教室。她的背影孤单瘦削,即使穿着厚厚的毛衣,脊椎的轮廓也看得十分清晰。可她的被依旧挺直,步伐踏实。

......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已是盛夏。

教室的窗户大开,吹着穿堂风,十分凉快。

毕军站在讲台上,这是考试前的最后一节课了,他帮大家复习了考试重点。村里教育水平比较落后,对考试也没那么看重,好多孩子都是上完初中就出去打工挣钱,给父母减轻负担。现在好多孩子都不认真听讲,说话声音渐渐盖过了毕军。

毕军今天也很少见的没有呵斥,把重要的内容讲完就停了下来。

拍拍手上白色的粉笔灰,双手撑着讲台边沿,看着下边的学生,还慢慢的笑了。轻咳一声,“大家想不想做游戏,我们一起玩一玩。”

下面一阵欢呼,“好呀,好呀。”

等大家高涨的情绪稍微下去一点,他继续说:“大家说一说自己喜欢什么,以后想做什么。”

下面一下子安静了,他们都不喜欢这样的游戏,或许压根不能称作为游戏,他们都不想在老师面前发言。

有几分钟的冷场,平常一个特别活泼的男生站立起来,憨憨的笑着,还用手挠了挠头发,“我喜欢蔡依琳,我想去看她的演唱会。”

毕军问他,“你为什么喜欢蔡依琳?”

那男生脸上染上点羞涩的红晕,不好意思的说道:”因为她性感,身材好。“

这几句话把大家逗得哈哈大笑,那男生的同桌还推搡了他几下,满脸的嫌弃。

毕军大家欢快的笑声中走下讲台,向下面的同学弯腰鞠躬,90度,持续了将近一分钟才支起身子,声音有点沙哑,带着些不自然,“同学们下课吧。”

他出门前的最后一刻看向了张晚枫座位的方向,晚枫在和李兰兰低声交谈,没注意这边。等她抬起头时,毕军已经不见了踪迹。如果她看见了毕军的目光,她就知道,毕军最后都在担心她,是一个年长的哥哥对妹妹的关心,真心实意,不带半分杂念。

毕军离开了这里,在他走了两天后,班主任罗山才宣布了这个消息,他站在讲台上语气平和的说:“你们毕老师前天给你们上完课就走了,回了山东,他说不喜欢离别的场面,就没有向你们告别,“

晚枫看向讲台,她还在想毕军前几天明明还站在上面讲着课,怎么一下子就离开了,连一个告别都没有。

这一刻晚枫有点泪目,她接收到了这份关心,心里有一刻是暖的,对她来说,有一刻就够了。

时间是冲淡一切的良药,感情也是。

毕军走了三个月后,大家对他的提及越来越少了,直到再也不提。

中秋节到了,要放两天假,大家在教室里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班主任推门进来,手里提着几个红色的纸盒子,放在讲台上。

“大家安静一下,都先坐下。”等大家都坐好了他才开始继续讲话,“你们毕老师寄了月饼过来,班长拿下去分一下。”

最后每人分到两个月饼,都高兴的谈论起毕军,本来已经远去的名字重新回到了他们口中,好像还带着亲昵的口吻。

晚枫内心一阵反感,她觉得太假,本来就是萍水相逢,不好不坏的相处了一年,然后就分道扬镳,现在还寄了东西来,是什么意思,施舍?也许是。她看着桌子上包装精致的月饼,嗓子眼涌起一阵恶心。她手抚着胸口顺了顺,才勉强压下这阵恶心,不再看桌上的东西一眼。

等其他同学都走后,她才缓缓的从小凳子上站起来,直接抓着那两个月饼走到了教室最后面,站在垃圾桶前她才停下,低头看了几眼手里攥的紧紧的月饼,思绪有点奇怪,想扔,又有点不舍,犹豫片刻,丢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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