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阶王兽一出,元兽本能退散,转而又将血红的眼睛投向山缝中的燕三和王不迟,但暗红蛮吼巨大的身躯挡着,一时竟有些进退两难。暗红蛮吼再叫一声,双手擂鼓一般擂动胸脯,暴怒地抓起巨石乱丢乱砸,将妄图偷偷绕过去的元兽打的乱飞,死伤片片。
兽群呜咽,夹着尾巴逃走,再也不敢越雷池一步。
拓跋野一步步走回山缝,每走一步身形就缩小半分,浑身骨节卡拉拉连珠响动,等走到燕三和王不迟面前终于变回了人形,除了脸色有些惨白,眼睛中野兽般的疯乱杀意又厚重了几分外,最大的变化就是胸口的斑斓熊变作白金之色,印在古铜色的壮硕胸膛上像穿了一件华丽的白金短衣。
拓跋野将脱力的燕三和王不迟拖到一起,王不迟身体不能动,嘴里可没闲着,嫌弃地道:『拓跋野你有点教养好吗?光着个身子真的好吗?我们是女子也还罢了,两个男的谁稀罕看你那棒槌玩意……我都不想跟你一起玩了!』
拓跋野将王不迟重重往地上一墩,痛得王不迟呲牙咧嘴地号:『杀人那?欺负伤残人士啊!有能耐你等我伤好了,看我不削死你……』
拓跋野理都不理他,变戏法一般拿出一套衣服穿上,燕三看得一愣。看来虎印手套这种私密空间装备并不是他一人独有,拓跋野浑身一根丝都没有,哪里来的芥子袋,定也是独特的融入体内的储物空间了。
王不迟又骂开了:『还有没有人性啊,好心帮你挡了这么多元兽,救你一命,你就是这么对待恩人的吗?还炫耀元器储物?就你有?燕三和我都有好吗?正一土豹子!我跟你说,这事儿怎么算?怎么也得表示一下吧……』
拓跋野充耳不闻,也一屁股靠着山壁坐下,道:『我嘴笨不会说话,今后有事说一声,随时把这条命还给你们!』
燕三笑笑,道:『磕了头就是兄弟,我今日若处在你的位置,你们也一定会帮我,什么都不用说了。』
王不迟却不依不挠,道:『我可不像燕三那么好打发,什么把命交给我们?这种虚头巴脑的东西说了跟没说又什么两样?来点实惠的,元晶有吧?身上什么宝贝之类的有吧?统统地都交出来!我这人不挑食……』
拓跋野也不生气,老老实实从胸口的白金王熊纹身里往外一掏,一个芥子袋,一条混铁棍,然后就是各种杂物,食物,饮水之类的。道:『我的就是你们的!你要就拿去吧。』
哪知道王不迟眨巴眨巴眼睛,看看地上,又看看拓跋野,道:『我说着玩的……你不要这么认真好吗?这样搞得我很尴尬啊,好像我是什么见利忘义的小人一样。像我这样的人还会缺钱缺宝物吗?你这人真没幽默感……不过话说回来,你怎么这么穷呢?哎,跟你在一起我觉得身价都被你拉低了八个档次……』
拓拔野手一挥,将东西又收回去,难得地笑了笑,抓了抓光头道:『谢谢你
们……有了这头蛮吼想来出去这哭号渊的机会又大了些。只是还得麻烦燕三一趟,我与蛮吼大战,各自损伤不轻,要想回到巅峰状态,需要大量精血疗伤,等我的『兽面人心谱』再升一阶,就能获得一个『嗜血』天赋,以战养战,天下大可去得了!』
燕三点点头,这不过举手之劳。他与王不迟主要是精神疲乏,肉身脱力,补得再多也没用。反而是『兽面人心谱』让燕三很是担忧:『我瞧你疯乱又加深了一层,这个法诀副作用这么大吗?没有解决的办法?』
拓拔野点点头:『天若予之,必先取之,兽面人心威力巨大,得失取舍只在一心一念,人兽不过一线之隔。前次在蛮吼森林你助我强行震慑了兽心,让兽面人心谱进一层,此次斗战暗红蛮吼,大部分靠了『蛮神之赐』镇压兽性,却也让兽面人心谱再进……再有下次全得靠我自己。你放心,我心头有数,这段时间会尽量压抑战斗,修心养性。』
王不迟难得正经一回,道:『这不是个办法,总要战斗的,压抑得越凶,戾气积累越重,反而爆发更为凶猛。可以找一些清心降戾宁神的天材地宝试试……』
拓拔野道:『没有用的,我试过!兽面人心逆天而行,讲究的就是一颗凶兽勇猛精进的斗战之心,用那些灵药等同于磨灭兽性,也就是消弭修炼的效果,与散功差不多。如你所说,压抑越凶,爆发越烈,用药消弭也是一种对功法的压抑……』
『那就这样吗?跟你走得近不是很危险?哪天你发狂了『嗷呜』给我们来一口……这死得也太冤了吧?』王不迟双手掩胸,惊恐地道。
『还没到那个程度,走一步算一步吧。逆天而行的路哪有一帆风顺的?』拓拔野道。
燕三沉吟道:『有个人应该有办法,等兽潮过后去问问他。』
『谁?谁敢在我王不迟面前称师傅?我告诉你们,我自小博览群书,学富五车,八岁就开始逛窑子……呸,呸……就开始修行,不敢说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在这哭号渊比我脑袋好使的绝对不存在!我都无解的问题,你说还有人能答?除非那人是泥巴里爬出来的千年老王八……』
燕三诧异地看了王不迟一眼,心说最后一句话还真说对了!道:『就是把无天教五层势力一锅炖了的乌鸦,他是四阶魂修,魂修向来诡谲,接触的东西跟我们都不一样,或许会有答案!』
『我说三弟啊,你可长点心吧!乌鸦是什么人?杀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