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诶!你们听说了吗?胡府全家都被下狱,如今判决下来了,全家死刑,腊月便要行刑了。”

“怎么会如此严重,胡老大人不是当今的太傅吗?这不是断了胡家的血脉吗?”

“哼!”一个看上去十分刻薄的书生冷哼道:“你只当这皇帝是个好欺负的。你看看当初把持朝政的权臣,有哪几个是有好下场的?就说这几个内阁大臣,不是病死,就是被下狱,竟是没有一人善终的。不说别的,便是太上皇也在他手上讨不了好。”

“兄台,此话怎讲?”

“你看这太上皇自从退位,可曾发过一道政令?如今更是连消息都匿踪。我看这胡锡夔也算是倒霉,太上皇把他当作棋子,用过就弃。如今他全家都送命,太上皇也没说什么。这全天下也不过如此,都是些薄情寡义的,没什么值得我等卖命的。”

说话的男子十几年不得中举,自是意难平,说话难免偏激。

薛蝓坐在一旁,默不作声。他也是心有戚戚。

这些年,皇上与太上皇的斗争越发激烈了,太上皇原来不过是看当今年幼,好控制,便退位。但谁知道当今不过用了几年,就瓦解了太上皇的势力。如今太上皇缓过劲来,正要和当今斗法,这胡锡夔不过是他的马前卒罢了。

看来今年的会试怕是不简单,薛蝓默默呷了口茶,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王子腾是九省都检点,一举一动现在都显得尤为重要,薛蝓是他的亲侄,一定程度上也代表了他的立场,但如今……

薛蝓不觉皱眉,他并不想太早参与站队,尤其是他的年龄太小,更是容易成为别人的靶子。

旗山寺建在京城西郊山顶,山不高,但是素来灵验,因此前来拜佛求缘的人络绎不绝。

薛蝓正在如今正在山脚的茶棚歇脚,茶棚也是座无虚席,三教九流皆有,乱得很。

一个穿着朴素布衣的夫人抱着一个女孩趋步走向另一个巷子,她怀里的女孩也是十分乖巧,这般也不言语,看上去像是睡着了。

不对!那女孩不像是睡着,倒像是被迷晕了!那女孩的衣着也不像是平常人家穿的起的。

薛蝓腾得一下子从位置下起来,向那妇人赶去。

那妇人看见有人在追她,也慌乱了,跑了起来,一头扎紧密集的人群。

不过薛蝓自从被拐,就日日练武,不曾懈怠,他跑的自然也极快。

就在他要抓住那夫人之际,不知哪来的刀子划了过来。他觉得手臂一痛,看来是受伤了。

他定眼一看,是个长相十分猥琐的男子,想来和那拐子是一伙的。

薛蝓被那男子挡住路,进退不得,眼看那妇人越行越远,薛蝓大喊:“抓逃犯了!官府赏银五百两!就是那个穿着布衣的妇人!大家快去抓!”

薛蝓之前被拐的经历,让他知道人心麻木,只有金钱才可以最好鼓动气氛。

果不其然,那妇人的脚步一顿,她周围的人便团团围了上来,叫她难以脱逃。

薛蝓看见她的同伙也慌了神,连忙借机拿下了他。

“都让让!”附近的巡逻的衙役看见人群集聚,也赶了过来:“是哪个逃犯?”要是抓住了,他们可立下大功。

薛蝓连忙迎了上去,交代了事情的经过,并将手上的同伙一同交给他们。那衙役见到既没有立功的机会,又没有银两可得,便有些怨薛蝓多事,硬说薛蝓妨碍公务,要将薛蝓一起关进大牢。

薛蝓只道人心险恶,但他没想到真的有人连人性也泯灭了,竟是颠倒黑白,只为银钱。

薛蝓大怒:“睁开你们狗眼看看小爷是谁?我乃是金陵薛家二少爷,你们莫不是眼瞎了?”

那衙役也是刁蛮:“金陵?”他冷笑一声:“大少爷,请你看看,这是京城!不过是金陵薛家,在京城连毫毛也算不上。我便明着和你说了吧,今日你要是识相,交了钱,我就大人不计小人过,放你一马。否则,哼!否则你小子免不了一顿打。”

这衙役十分大胆,竟然在大街上索贿,不顾众人指指点点,再看他轻车熟路的样子,怕是平时没少干。

薛蝓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要沸腾起来了,他把拳头捏的极紧,他从来没有这样难堪过。在金陵,没人敢得罪他,在京城别人也看在王子腾的面子上,不曾唐突过。

今日这个衙役的一番话,让他终于认清一个事实:唯有掌握权力,他才能真的被人尊重!唯有这样,他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

“我家老爷是从一品都察院左都御史,你如今拿了这银子便莫要多事,散了吧。”一道清脆的女声打破了凝固的气氛。

那衙役看见丫鬟手里银票的面额不小,又看那丫鬟穿的不比一般人家的小姐差,心里也便信了大半。

他满意地点点头,对薛蝓说:“今儿你运道好,有人替你出了这银子,以后没钱就别逞强,装什么英雄?撒尿看看你自己的模样……”

那衙役骂骂咧咧地走了。

“这位公子,我家小姐有请。”方才解围的丫鬟对着一直沉默的薛蝓说道。

薛蝓跟着她,走向一辆马车,一双白皙嫩细的手从帘子里探出来,是个看上去颇为清秀的姑娘,旁边还有一个看上去昏迷的女娃子,就是方才险些被拐的那个。

“多谢一位公子相救,今日我家姊妹走丢了,如是不公子,只怕……”说着,那姑娘就掉下眼泪来,楚楚可怜。

薛蝓在一旁十分尴尬,他自幼不怎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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