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一元正月半,灯火共霄汉。千人与万人,聚头相共看。”正月二十一本来是一个极为热闹的日子。而薛府上下却是有些慌乱。

只见一个面白无须,身着青色锦袍,看上去十分儒雅的中年男子在产房外来回踱步,神情十分焦急。

“怎么样,夫人还好吗?一切可还稳妥?”看见稳婆出来,薛老爷连忙问道。

“老爷,太太这胎怀相是极好的,只是不知,为何这许久还不见发动。这样下去可不行,怕是有些危险。”稳婆如实回答道。

薛老爷一听这话,只觉得心一直沉下去,心中暗道不好。

“什么危险!我看是你老糊涂了,我娘好得很,用不着你来咒。”一道稍显幼稚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声音的主人是一个看上去虎头虎脑的幼童,只是脸上的骄纵破坏了他的可爱,显然是一个说一不二的小霸王。

“蟠儿?你怎么来了?你这会不应该在学堂念书的吗?”

“爹,你就别管那个了。夫子老头酸的不行,只会叫我背书。我天天听着那老头的念叨,耳朵都起茧了。更何况我也担心娘,爹,娘现在怎么样了?”

“无妨,就是比生你的时候耗得久了点。”薛老爷面色看不出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心里有多紧张。

另一边,太虚幻境。

警幻仙子正在旁边劝说着孽海仙子。

“阿嫱(孽海仙子的昵称),你又何苦要拘泥于这ròu_tǐ?你历届之日已至,又何苦因为这性别而自误呢?”

“阿姐,我上一世尝遍了生为女子,求而不得的痛苦。这一世我要做那薄情寡义的男子,叫世间人苦求我。”

“阿嫱,你,你这又是何苦?”警幻仙子忍不住劝到。

“阿姐,我意已决。要是你不同意,我就宁可不度这劫。”

“痴儿!哎!也罢,不过是十日。既如此,你便去吧。”警幻将衣袖一挥,片刻不见了人影。

薛府

“恭喜老爷!贺喜老爷!喜得贵子,母子皆安。”稳婆抱着刚出生的婴儿,向薛老爷道喜。

薛老爷心中的忧虑一扫而光,喜上心头,小心接过幼儿。

“这眉毛像我,这嘴巴像夫人,一看就是一个富贵相。”薛老爷忍不住说到,心中也放下了忧虑。

虽然说薛蟠年纪尚小,但是霸道的性子却是已经定下。自己在时护着还好,万一招惹了事端,若没有个兄弟帮衬着,怕是薛家的家业要毁在他手上。

现下有了小儿子,自己定不能宠坏他!都说薛家“丰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铁”,看上去十分富贵。可是只有薛老爷自己明白,薛家就算有滔天的富贵,如果没有人可以依靠,只怕

算算如今薛家在自己手上已经三代,可以出仕,自己说什么也要将小儿子培养成才,不能辱没了祖上紫薇舍人的名头.

薛老爷暗暗下定主意,重点培养小儿子.

时光飞逝,白驹过隙,三年过去了。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苟不教,性乃迁……”书院传来了朗朗的读书声,声音虽然稍显稚嫩,但是可以听出其的认真。

“阿蝓,快来吃些葡萄消暑”一个面容颇为和蔼的中年妇人招呼着薛蝓,还用自己手上的汗巾给他擦汗“天杀的,这天这般热,老爷还把你拘在这蒸笼里受苦。我可怜的瑜儿啊,可热坏了吧!”

这边正在说话的正是薛府的主母,薛府唯二两个少爷皆为其所出。薛夫人的出生也十分显赫,她乃“东海缺少白玉床,龙王请来金陵王”金陵王家的庶出女儿。因此薛夫人在薛府那是说一不二,有时固执起来连薛老爷也不得不退一步。

“二少爷,您可是有所不知。这水晶葡萄乃是西域品种,不易得。老爷也是前天才得了这几串。夫人心疼少爷,除了给老爷、大少爷各留一串,竟是自己也没有吃的。昨晚巴巴地窖上了,今儿就给您送来了。”薛夫人旁边一个眉目颇为清秀的丫鬟说到。

“翠柳,偏要你多嘴!”薛夫人嗔怪“蝓儿,这天也怪热的。我向老爷告一天假,你也去活动活动。老爷也真是不心疼我瑜儿,这才三岁就要这般用功。”

“娘!我不热,也不累!你还是快回去休息吧。仔细这天,要是将您热到就不好啦。瑜儿会心疼的。”薛蝓牵着薛夫人的衣角,睁着水汪汪的眼睛说道。

“好好好!是娘多嘴啦!我的瑜儿这般乖巧,娘也只等着盼着我的乖儿金榜题名,有朝一日做那头戴红花的状元,骑着高头大马,来拜见为娘。娘要是有那一天,做梦都要笑醒了。”薛夫人越说越高兴,说完就站了起来。

“只要你别学你那不成器的大哥,去年气走了五个先生,今年又不知道要怎么蹉跎先生呢。”薛夫人说完,只感觉方才的一腔热血都凉了下来,十分沮丧。

“娘,大哥也很好,大哥骑马就很好。”薛蝓上前抱住薛夫人。

薛夫人只是叹了一口气,摸摸薛蝓头顶,望着薛蝓因为夏日苦读而汗湿的后背,默默出神。

谁说不是呢?这薛蟠与薛蝓乃是一母同胞的至亲兄弟,可是两人的性格截然不同。薛蟠顽劣,好玩,不是快读书的料,倒是个追狗撵鸡的好手。不过六岁,就已经十分惹人嫌,让薛家夫妇十分头疼。薛蝓和薛蟠差了不过三岁,小小年纪,竟然真有几分读书天赋。薛老爷教他三字经,薛蝓不过读几遍就记住了。更加难得是,薛瑜性子沉稳,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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