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翌一愕,如击泉一般清澈的眸子写着不知所措,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好久。

最终,还是开口:“玉娘,对不起。”

抬起眸子,诚挚地看着沈清玉。

“我们见过,我是……”

沈清玉笑着打断裴翌,黛眉弯弯,额际的血花特别妍丽:“我没有别的意思,我相信你。用一句俗套的话来说,假如爱有天意,我会知道你是谁。”

只是,沈清玉此刻是言笑晏晏,当她日后知道裴翌的真实身份后,也是气愤不已。

着实是心里气什么,她也无从深究,可能是气裴翌日后后宫三千的身份,气在裴翌与蒙面黑衣人裴翌的两难决择,气自己的当局者迷。

后来,裴翌用这个血淋淋的事实得出一个结论,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嘴里说不生气身体却很诚实,不,心里却很诚实。

裴翌立在原地,瑰丽一笑,桃花眼染上温暖的华光,无端带着妖娆和瑰丽。

沈清玉也是跟着低吟浅笑,时间在此刻定格。

其实裴翌心里也是舒了一口气,太后和宫中妃嫔虎视眈眈,玉娘这个奇货可居的娘子,若是被她们那些恶毒的丑妇知道,说不定得不到的就毁掉了。

时间隽永,月光温柔地倾泻,两人倾心相对。

仿佛有一种名为幸福的芽儿悄然萌生,拼命地倔强生长。

……

裴翌回到太子府已是三更天了。

月儿在秋夜里显得有点凄凉,而在裴翌这个毛头少年心里,月儿圆,姻缘满,别提多带劲。

裴翌看了看自己掌心黑色的疙瘩,浅浅的黑点在手心上,映衬着玉色的掌纹,着实有点难看。

一向不在意这些的他纠结地拧着长长的眉毛,墨眸毫无情绪地盯着自己的掌心,无比烦恼地想到玉娘,会不会嫌弃他。

眼尖的萧风两兄弟看见裴翌无比严肃地看着自己的掌心,骤然看见了一些黑点,心里一沉。

两人极快地赶过去裴翌身旁,不复平时嘻嘻哈哈的模样,一脸平板:“殿下。”

裴翌冰泉毫无温度地看了他们一眼,淡定地抽回手,声音无惊无澜:“不过是师傅的药而已。”

说罢清越无比地走去睡觉,活生生一个冷面阎王。

萧风两兄弟立在原地很是纠结。

萧风贼兮兮地挑起俊眉,荡着一丝淫笑:“殿下知道师尊的药不管事,他还用,是不是找虐?”

萧宁恶狠狠地拍了萧风头顶,随即又无比严肃道:“此言差矣,此言差矣。”

本来萧风被打是十分不爽,正准备狠狠还击,看到萧宁正儿八经的样子,又勾起他心里那条小虫儿。

“喂,你知道什么了?”

萧宁若有所思地转了几圈,最终站在离萧风几尺外定住,飞快地说了一句老子也不知道。

说罢留下气急败坏的萧风,洋洋得意地走了。

话说裴翌丝毫也不知道萧风两兄弟这一对闹腾的货,他躺在床上眼睛一眨不眨,竟还是纠结地看着自己的手心。

那老头子天生就是没安好心,孤竟然对他的药散相克,虽无什么大碍,倒是这黑点一旬不散!

……

裴翌与沈清玉倾心一谈,恰到好处的温暖。

而在京城最繁华的长安街一隅,有个中年男子阴冷地看着跪在地下的黑衣人,声音阴沉得像是能够挤得出水一般:“本官的儿子没了?”

男子咬牙切齿,面相狰狞,原来就阴霾的脸上更加渗人。

黑衣人丝毫却不受影响,依旧声音无悲无喜:“大人,孩子暂时保住了。不过情况不妙。”

男子挥挥手,示意黑衣人退下。

不到片刻,黑衣人便没了踪影。

中年男子疲惫地倒在案椅上,阴霾的神色却是不减,长长的耳朵显得有点渗人。

太后娘娘交代下来的事情他竟然办砸了,想他李栋行其貌不扬,年少时他时常被人取笑丑八怪,他默不作声,一个把一个他们的名字记下,待成就功名时,毁掉他们的官途,叫人凌辱他们的妻房,这样,碾压着他们,他心里便有一个变态的快感。

其实不然,李栋行只是耳朵长得有些渗人,五官还是俊朗的模样,因着几十年来的阴郁,相由心生,瞧着有人让人不喜罢了。

李栋行的思绪继续放空,十几年前,太后的嫡亲女儿长安公主上山祈福,不幸坠落山崖,尸骨无存。

太后悲从中来,病卧床上,一年时间都没有从悲伤中走了出来,在这一年里,太后久居宫中殿内,不见任何人。

而在公主坠崖当日,五品小官庶女低调抬入沈丞相府。

李栋行痛苦地闭上眼,眼里全是年少时他在宫中被人取笑是丑八怪,众人放肆的冷笑,无尽的嘲讽,让他不禁羞愧至死,恨不得挖个地洞掩埋自己颤抖而疯狂的灵魂。

记忆恍惚间,一个宫装少女走在众人面前,低声问道:“你没事吧。”

转身呵斥取笑他的一众人群,柳眉倒竖。

李栋行不安地看着这个一身华服的少女,脸上带着卑微的怯弱。

少女蓝色宫裙裹身,勾勒出少女美好的身材。柳眉弯弯,肤色晶莹剔透,虽说不是绝色,也是个温柔佳人。

李栋行因着天生的低微,驱使着他不敢抬头看着少女,支支吾吾地说道:“贱民没事。”

少女温柔地笑了,像是潺潺流水般温柔:“没有谁天生是低贱的,本宫自然不是,你也不是。”

李栋行感觉他的世界仿佛天旋地转起来,从


状态提示:41 奸夫--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