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青春校园>犀香异闻>9.诱饵之计

房中许多书本都夹有海棠花签,自然不可能是秦家父子的,想来这些都是裘氏所用,如她的日志、手抄、还有箱盒皆标有海棠印记。

日志似乎并不完整,卫谦又在书房寻了一番,在角落里找到一个像是被炭火灼烧过的箱子,箱子上刻有一朵海棠,箱子里没有东西,只有一些炭屑。

卫谦本不想用最大的恶意来揣度秦家这一对父子,可为何裘氏的私物会被烧毁呢?此刻他又想到了在幽冥之境所看到的景象,心渐渐凉了下去。

卫谦用卦象测了一番,然而书房内无一有异。

此物鬽是其主贴身之物所化成,若其在府中,无非是裘氏常处之地。可是不管是裘氏的旧居还是书房都不曾发现有任何异样。

他只好寻来秦克:“我在幽冥之境见过此鬽,只可惜在幽冥,鬼怪妖鬽才是生者,人在幽冥之境不可杀生,若为之,必当有损道行。此鬽乃裘氏在府中的贴身之物所化,我一直未寻到线索,便想问一问秦小郎,裘氏可曾给过你什么东西?”

秦克面露谨慎:“方士是何意?”

卫谦笑了:“秦小郎若想驱逐邪祟,救下你的父亲,就要将实情告知。”

秦克锁眉怒目:“我与裘氏虽自小一起长大,却是恪守男女大防,纵使年幼时礼物互赠,也仅示姐弟之情。况且,自她嫁给我父,便要我将赠物一一退回,也是她当着我的面烧毁,我这儿还哪有她的东西?”

卫谦听罢,思虑片刻:“你可知,裘氏有记志的习惯,她道你与她两情相悦。”

“荒谬!”秦克惊怒不已:“是她纠缠于我,与我何干,莫要毁我名声!”中正评品以家世﹑道德﹑才能为据,若他与后母有私的流言传出,必定会被退至下等,与他仕途极其不利。秦克心中惶惶,这个方士不通人事,可没那郭璞知世故,若传扬出去怎么办。看来此人必不能留!

秦克回到西苑后依旧气愤难挡,可更多的却是忧惧。他心中对卫谦已起了杀意,但突然又想到了卫谦的身份,便有些犹豫,随后像是自我安慰般说道:“卫谦虽是河东卫氏子弟,然而卫氏一族早在七年前就被贾氏外戚打压,已是落魄一族,当不足为惧。”

陈满素手为笔,以指点水,在案上写下一句话,示意秦克。

秦克一看,吃惊得看向陈满。其上只有八字——

[郎主想取卫谦性命]

秦克咽了咽唾涎,不自在道:“我虽有杀意,可如今府中妖鬽未除,却不能在此时动他。”

陈满又写道——[郭璞尚在,又何惧妖鬽。我可助郎主一臂之力。]

[河东卫氏虽已落魄,其郡望依旧深远。若害其性命招来祸事易得不偿失。郎主担忧自身品评,可若卫谦是个卑鄙小人,又与郎主有隙。他诋毁郎主,又有谁会相信。]

秦克素来知晓眼前的女子是个极其聪明的,竟不知她能想出这种计策,他怔怔发问:“如今卫谦风评甚好,如何将他变成卑鄙小人?”

陈满只写了两字——[湛泸]

秦克有些犹豫:“你是说,剑阁内的那把湛泸剑?湛泸乃前御史中丞周处所赠,与卫谦有何干系?”

湛泸剑的确原为周处所有,却不是赠予秦超,而是赠给了裘婵,细说起来谁也不知是什么缘故。裘婵年幼失怙,藐然一身,到了秦府之后,湛泸剑也便落在了秦超手中。

[你可同他言,湛泸乃裘婵爱物。如此,卫谦定然取之查验。若他有歹心,自然无须费力,世人皆知他是那盗剑贼。若他并无歹心,我们也须得做出一个人赃并获。]

秦克听了,满脸不情愿:“不可不可,不能另换别的宝物么?若真因此失了湛泸怎么办?”

湛泸乃春秋铸剑名匠欧冶子所铸,剑体澄清黑深,寒光逼人,细听剑身隐隐有锃音作响,是难得一遇的好剑。秦克武人,最好兵器,无怪乎他不愿以此为饵。

[郎主不信我]

秦克看着陈满,对方面上并不显急躁,正神态安然得等待着回应。这个女子宛若那山上的雪峰,水中的黑渊,你永远不知道她接下去带给你的是福祉还是灾祸,而他却依旧沉迷于此,欲罢不能。

秦克像是被蛊惑一般,点头称道:“好。”

门“滋啦”一声被拉开,一阵强光让卫谦不适得醒了过来,他捂了捂眼睛,缓了好一会才坐起来。他看向屋外,顿时惊诧不已,这暖春时节竟然下起了雪来,不过一夜外头已是银装素裹,冰封万里。

小炉搭在门外的回廊间,咕噜噜冒着热气。女子背对他坐着,轻呷了一口茶,喟叹一声:“今日的雪难得一见。方士乃高人,有何言?”

卫谦听出了女子的声音,还未问原由,便觉得思绪乱如麻,竟不知该怎么回答才好。

女子又言:“府中之人皆不可信,方士想要知道真相,甚难。”

“新氏?”宁乔看着她的背影,问道:“你如何在此处?”

陈满微微侧了侧身,低头一笑,宛若雪色中的一抹精魅,将人看直了眼。

“不是你在想我吗?你想我,我便出现了。”

“我没有。”

陈满乐了,她妖妖娆娆得走到他身边坐定,将头靠在他肩上,委屈道:“方士真是口是心非。”陈满声线沙哑,喃喃说话时的气音竟不觉得难听,反而像是个撩人的钩子,直将人把魂勾出来。卫谦只觉得身子仿佛不是自己了的一般,像是随着冰雪冻成了冰,心里却似火烧猫挠,躲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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