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的。”张帆帆说话轻轻糯糯的。
“那你什么时候走啊？”
“今天晚上就走，夜班飞机。”
“这么快啊······晚上不安全······要不我······我叫几个男生一块送送你吧？”
“谢谢，不用麻烦了，我自己能行。”
老三冲张帆帆挥手。“张帆帆，快点，轮到你了，不拍就重新排队啊。”
“嗯，我来啦。”
因为和齐天朗合影的女生太多，老三跑去维持纪律了，严防有人不守规矩趁乱插队，真亏他想得出来。
“这个老三，事最多。”老大嘟囔了一句。
林霏开笑说：“张帆帆······挺不错的嘛······温柔又善良······”
老大转过头，探究地看着她。
林霏开又说：“她老家在哪？只要在地球上就不算远。毕业，夜班飞机回老家，要是有个人去送她，她这辈子都忘不了吧。”
“那个······”老大突然变得结结巴巴，“她老家在湖南岳阳······我已经本校保研了，我家经济条件也不太好，下面还有两个弟弟在读书·····我······我······”
老大“我”了半天也“我”不出个子丑寅卯来，这时候张帆帆已经和齐天朗拍好合影退下来了，眼看就要走了，老大突然说：“我——去和她拍个合影。”
林霏开笑了，这个老大真有意思，明明喜欢对方，却不敢追。不过这种事，外人是不好插手的，她刚刚已经把能做的都做了。两人有没有缘份，还是得看老大自己的努力。
林霏开坐在草坪旁的长椅上，安静地看着齐天朗被女生摆弄来摆弄去。她以前真的不知道，他是这么受欢迎。
“这么巧。”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
林霏开抬头一看，是程黎昊。她连忙站起来说：“这么巧。”
程黎昊坐下来，又示意林霏开坐。“我今天在这里上课，你呢？”
“我······”林霏开的目光望向草坪。
程黎昊也望向草坪。“男朋友毕业？齐天朗？”
林霏开笑着点点头，真佩服他的记忆啊。
“挺有眼光的，小齐是个很不错的年轻人，能干，做事认真，有冲劲。”
听见有人夸齐天朗，林霏开总是高兴的，不过她不想和程黎昊讨论自己的男朋友。“你刚说你来上课，上什么课呀？”
“哦，我报了光华的课程。”
“学长挺努力的呀。”
“什么努力不努力，创业到今天，越来越觉得自己的能力不足啊——不用叫我学长，叫我程黎昊或者······朋友都习惯叫我黎昊，这样不会显得生疏。”
“黎昊。”
“我们公司打算入股你们杂志社，这事你知道吗？”程黎昊突然说。
这事她当然知道，整个杂志社都知道。不过，以他俩的身份和立场，私下讨论这件事，合适嘛。
“听说了一点，不过社长不太和我们说这些的。”
“你们社长这个人啊······”程黎昊没有再往下说，“对了，你们一会有空吗，给我个机会，让我请你和天朗吃顿饭吧？你俩帮我的公司写了几次报道，都非常好，算是谢谢你们。”
“这个······天朗说，中午想和室友一起在食堂吃饭，以后回学校的机会不多了
······”
“没事，那下次吧。”
齐天朗挥手叫林霏开过去，他身边的女生看起来已经散了。
“黎昊，我先过去了，有事再联系。”
“霏开·····那个，没事也可以联系我，随时。”
林霏开笑笑，没有回答，她奔向齐天朗。
中午，齐天朗宿舍一行四人，再加上林霏开和那位拍照的大三学弟，一起在食堂吃饭。大家打了很多菜，吃着吃着，老三突然哭起来了。
老大说：“老三你又犯什么病？我还没死呢，你哭什么丧？”
老三说：“我只是想到，我们以后再也不能像今天这样坐在这里一起吃饭了，心里有点难过。”
老二说：“谁说不能？老大本校保研，我留在本市工作，你去北京——难道你再也不回江城了吗？”
老三说：“我每周都会回来和你们玩——只是老四要出国，我舍不得老四。”
“你要出国？”林霏开惊问齐天朗，他从没告诉她他要出国啊。“你要——去哪。”
齐天朗拍着她的手，安慰她。“不出国不出国，原本是打算出国的，不过后来出了点问题，所以出不去了。老三，你搞不清楚状况，不要乱说。”
老三说：“啊，你还没弄好啊？那你今年肯定是走不了了，隔壁宿舍今年都出去三个了。”
林霏开放下心来，齐天朗夹了好几样蔬菜放在她碗里。
老三又说：“那，就算老四不出国，我们以后分开了，也沾不到他的便宜了，吃不到女生送的零食了。”
老大咳嗽。“老三，你少说几句不行吗？”
老二夹了一块红烧排骨给老三。“肉能堵住你的臭嘴吗？”
齐天朗说：“老三，你说话要说清楚啊，零食都是你们吃的，我可没吃。”又对林霏开说：“放心吧，我不爱吃零食。”
林霏开笑说：“这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