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跑来解救女主于危难之中的有可能是男主,但更有可能是警察叔叔,现在苏荷就蹲在平江府的大牢里思考人生。

昨夜平江尉刘泽带着府兵同往日一般正常巡夜,远远的就听到‘砰,砰’的两声,中间还夹杂着惨叫声,随后就看到两个黑影从那酒娘子家里爬了出来,不好,这是碰上凶案现场啊。

那酒娘子最近生意做得红火,赚了颇多钱粮,听闻那辛窭又出了远门,这怕是被宵小给盯上了,爬出来这俩肯定就是贼人,抓起来准没错。

三下五除二,张三和李四就被摁倒在地绑了个结实,因担忧这酒娘子的生死安危,来不及查问他俩,刘泽领头一脚踹开了苏荷家的大门,于是那惊险的那一幕便发生了。

刘泽摸了摸脸上的血迹,回头看了看那柱子上的大洞,大六月的天里,后背愣是给吓出一身的冷汗,这酒娘子也是个危险分子,这还不定是怎么回事呢,一起抓了!

于是苏荷现在蹲在牢里,抱着二郎和四娘,盯着紧锁牢门考虑现今的形势,以及万一有事越狱的可能性。

比如那俩中枪的如果死了她会不会被判刑,如果判刑了,她要不要带着孩子们逃跑,以及逃跑的话用手榴弹炸开牢门会不会伤到他们自己之类的深奥问题。

守在牢门外的牢头,忍不住摸了摸脖子,嘶~这还没到七月半,怎么就觉得这牢里阴森森的发寒啊!

离着牢房不远处,便是平江府的府衙,在平江府衙的书房中平江刺史魏铭正在会客,来的是李家少主李彦,他是来帮家里送请帖的,过些时日便是他祖母的六十大寿,届时这平江城中的有头有脸的人都会前往,对于这平江城名义上的最高行政官员,情面上也自然值得他亲自跑一趟。

既然是他李家少主亲自来送帖子,少不得要同这魏刺史一阵寒暄,聊了好一阵子才拱手道别,出了厅堂,李彦也不着急离去,慢慢悠悠的往外渡着步子,似是在自家院子里悠闲自得的很。

在平江这名义上是他魏铭最大,但平江人都清楚他们李家才是这平江府的土皇帝,虽说他父亲在朝廷中没挂官职,但这江南节度使确是他李家的人,如今这年头,有兵才有权。

这刺史虽是朝廷任命的,可在这平江府呆不呆得住,那就得要问问他李家的意思了,与他的悠闲成明显对比的,则是对面匆匆走来的平江尉刘泽。

昨个儿还见他在和同僚一起好好的喝酒,今儿脸上就平添了一道伤痕,虽说已经敷上了止血的膏药,但也能看出当时伤的不轻,这刘泽平日里功夫不差,是何人伤了他?李彦有些好奇,于是伸手拦住他。

“刘校尉此时不应是下值了么?如此行色匆匆可是碰见了什么要紧的事?我瞧着这脸上还有伤呐!”

刘泽抬手摸了下脸颊“让李将军见笑了,昨晚捉了几个贼人,没成想自己到挂了彩,卑职正准备去向刺史大人汇报下昨日的情况。”

李彦身上挂了个从五品游击将军的散职,而刘泽这是正七品,故而如此称呼。

“哦?这平江城中还有能伤的了你刘泽的人?这我可得见见,走我跟你一起回去。”闲来无事的李彦又跟着回到了魏刺史的书房。

“你是说,昨夜有贼人去了那酒娘子家,然后被此物打的一死一残?”李彦手中把玩着苏荷那把被刘泽没收了的女士小手木仓,以及刘泽从那门柱里挖出来的子弹。

听完刘泽的叙述,李彦细细的观察了下自己手中的这把瓦尔特pps,个头到是不大,样子也很古怪,似是用精铁所制,但又他所见精铁有所不同,入手微沉,通身发着幽亮的光泽。

“确实如此,那赖三现如今死了,他的家人们此时正在府衙外哭喊,说是要让刺史大人惩治元凶,换他们一个公道。”刘泽对木仓口有心理阴影,一边离着那木仓口远远的,一边同魏铭回话。

“喊冤?笑话,四个壮丁,带着迷烟三更半夜的爬进一弱女子家中,也就是那酒娘子命大,手中有这等奇物,否则怕是我平江城里又要平添一桩灭门惨案吧!”说话讲究点到即止,李彦嘴角漏出一丝嘲讽,瞟了眼魏刺史背后那个从他开始过问案件,便不自觉的摸着衣袖的幕僚。

哼,这魏铭手下的人怕是也不干净,诶?这个地方有点像□□的扳机,好想试试怎么办?

“李将军说的对,我平江府就没有罔顾王法之事,我大周律中规定:夜半入人门户者,杀,无罪。况且听刘泽所言,这酒娘子所打之处并非要害,还给他们敷了伤药?”魏刺史询问道。

“确实如此,卑职已经问过仵作了,赖三与王二伤口处都被敷了紫珠草,否则恐怕连那王二也活不了。”

“所以这赖三便是被误杀,那酒娘子当时只是自保,并无杀机,去,将门口那些个捣乱的人乱杖轰走,这酒娘子可是还在牢中?既然查明她确实无辜,那便放了吧。”

‘砰’那名幕僚背后的羊脂玉雕应声而碎,只见李俭手中拿着苏荷的那柄木仓,木仓口处还冒这一缕青烟。

“那个,魏刺史......我见这玉,刀功一般,正巧我房中有一精品玉雕,改日给大人送来,啊,刚刚大人说的对,那酒娘子确实是无辜,若非是有此利器,怕是日后咱们这平江城的大小宴会要品尝不到那琥珀美酒了,岂不遗憾?”嘶,这物件劲还不小呢,这杀伤力更是惊人,难怪那酒娘子可凭此物逃生。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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