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希望你妈带你带得把自己累着了,给身体落下太多病根。就会经常请假,带你和小杭去玩,只是那时候你还小,都忘记了吧。等长大了点,你开始记事了,他就觉得你是小男子汉了,不能这么宠着,所以才会变得那么严厉……”
柳姨的话,让他想象出了爸爸陪在他身边的场景,第一次知道终于体会到了父爱的滋味,原来,他爸爸也是爱他的……
每晚,不管加班到多晚,他爸都会来房间里瞧瞧他。每周,都会询问老师他的近况。每个月,都在想着把工作做完,可以留在家里,即使只是坐在沙发上看看报纸,也要用这种方式来陪陪他。每年过年,都会亲自去买菜,洗菜,煮菜给他们吃。
这些不经意间的爱,他真的没有察觉到,想得总是他所希望的爸爸应该长什么样,却忘记了每个人都是不同的。
气氛有些僵硬,这时,石蕊忍不住站起来,一副快哭了的样子,她慢慢走过去,想抱又不敢抱余昊磊,手在快碰到余昊磊时,又默默地收回来,声音弱弱的叫道:“昊磊……”
余昊磊听到妈妈的声音,心顿时软了几分,回想起那天,他那样对自己的妈妈,不由得感到愧疚,他妈妈那样拼死拼活地生下他,也没有做错什么事情,却还要承受他无名的怒火,那天是他太过分了。
可他还是放不下脸面,装着冷酷,转过身去,轻轻地喊了声:“妈……”
余昊磊看着站在自己面前,那本来黝黑的头发里,有几根白发正耀武扬威地看着他,他的喉咙瞬间像是被针扎了一样,难受得说不出话来。
这一个月,他妈是有多么地担心他,才会生出几根白头发来?!他这个混蛋竟然为了一时之气,这样伤她的心。
石蕊看着儿子肯转过身来面对她,眼泪忍不住啪嗒啪嗒地往下掉,嘶哑着嗓子,两手摸着余昊磊的脸,看到他脸上贴着的创口贴,心疼极了,哭着说:“昊磊……妈,想你了。”
一句话,一个触摸,让余昊磊顿时没了脾气,什么自尊,什么狗屁面子,他不要了,看着他妈红肿的双眼,他觉得自己简直就是罪人,泪水不禁湿润了眼眶。
余昊磊哽咽着说道:“妈……对不起,对不起……”他其实还有很多感谢的话要说,但千言万语,说出来时,便化成了一句句对不起……
石蕊抱住一个劲儿地说对不起的余昊磊,轻摇着头说:“不,是妈不好,是妈做得不够好……”
等大家情绪都稳定下来时,才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谈话。余新海很是感谢柳玫能在接到余昊磊的那时候,就打电话给正在四处寻找儿子的他。
为了让余昊磊的情绪有个稳定,他们夫妻两决定先放在柳玫这里一段时间,再过来接他回去。
余昊磊擦干眼泪,任由石蕊紧紧抓着他的手,也不吭一声,只是反过来也紧紧握住了石蕊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