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前,深夜,柳宴殊房内。

柳宴殊端坐在床上,神识却已入了腰间的八卦挂件之内,挂件内设有阵法分阴阳,自成一番天地。

他站在阴暗隐蔽之处,双手紧紧的握拳,他就这么静静的一动不动的看着躺在地上的女子。

时间仿佛被定了格,只有柳宴殊的双手越握越紧,指尖慢慢的失了血色。

他突然松开了手,慌慌张张的大步往前走去,不知道站了太久的缘故,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余璃静静的躺在地上,她身体多处受伤,伤口处有鲜血缓缓流出,她脸色苍白,嘴唇干裂看起来虚弱又狼狈。

柳宴殊看着她身上的伤痕,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动作,唯恐不小心碰到她哪里的伤口弄疼了她。他跪坐在地上,小心翼翼的将她揽入他的怀抱之中。

她被关在柴房一日一夜,身上的衣衫早已经污浊不堪。她原本有一条漂亮的鱼尾,如今却被一条可怕的长长的伤痕划破,她的伤口处白肉外翻,上面沾满了血污和灰尘,中间更是流出了黄色的脓液,看着叫人十分恶心。

他白皙的手指按上余璃的手腕,虚弱的脉搏在他指下跳动。柳宴殊默默的移开了手指,从胸腔起燃烧起一股巨大的愤怒和悲痛,直烧的眼眶发红。

他近乎粗暴的扯下腰间的葫芦,将水倒在她的尾巴上。又将随身的手帕用水浸湿后慢慢的擦拭她的伤口,他取下带来药囊,从中拿出药粉涂抹伤口,再仔仔细细的用纱布将伤口包扎好。

这本是深秋,柳宴殊的额头却泛起了薄汗,他拿出一颗药丸,,将药丸溶于水中,这才慢慢的喂给了余璃。

做完这一切,他才静静的打量着怀里的人。他看向余璃的目光带着深深的伤心和悲痛,悲痛之中还隐藏着不易发觉的过分的热切与急迫。

他看向她的眼神甚至有些虚无缥缈,仿佛是从很久很久以前投射过来,直至落在她的身上才有了实质。他近乎贪婪急切的看着她的眼角眉梢,手掌像是受了蛊惑似的摸了摸她的眉梢,刚一触碰到又仿佛触摸到了什么神圣不可侵犯的东西一样猛地弹开了。

他虚虚的将她搂在怀中好一会儿,心绪才渐渐地平定下来,他微微的摇动着她的肩膀,轻声道,“醒醒......”

余璃的眼皮动了动,一睁眼就看到了柳宴殊近在咫尺的脸。她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后躲,可四肢百骸传来的疼痛和无力让她又重新跌入了柳宴殊的怀里。那疼痛过于强烈,余璃下意识的咬住了毫无血色的嘴唇。

“别动!”柳宴殊按住余璃的肩膀,他似乎是注意到自己语气太过严厉,于是稍稍缓和了一些,“贫道已经帮你上过药了,不能轻易乱动,小心牵扯到伤口。”

余璃双臂环绕着自己,根本无暇顾及柳宴殊。体内的疼痛感比之前强烈百倍,仿佛每一个呼吸都是伴随着痛苦,她全身都冒着冷汗,身体里的血液好像冻住了似的,好像有一双无形的手拿着冰锥一点点的敲打着她凝固成冰的血液。待到血液全部融化之后,又慢慢的开始沸腾起来,好似下一刻,那些血红的血液就会顺着经脉从毛孔中一点一点的渗透出来。

一瞬之间,余璃好像已经经过了至寒至热。疼痛伴随着寒热一齐到来,好像要把她整个人都撕成两半,她无力的躺在柳宴殊的怀里,面色苍白毫无血色额头冷汗淋漓,她紧紧的咬住自己的下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柳宴殊感觉自己被她倚靠着的胸膛也在经历着冷热交替,他匆忙的拿出一颗药丸放在她嘴边,“这是止疼药,快吃下去!”

余璃连思考的力气都没了,闻言立马将药丸吞了下去。全身的疼痛感慢慢的褪去,她吃力的抬起疲惫的眼皮,看了看周围,她抬眼看去只见四周皆是金光交错,泛着金光的八卦阵在身下和头顶处缓缓旋转。

这是哪里?

刚刚发生了什么?

余璃喘着粗气,她只记得她好像是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一个陌生的女人。她朝着那个女人伸出了手,可是......可是后来发生了什么呢?

大量的记忆涌入脑海,余璃捧着脑袋,突如其来的记忆让她的头部产生了轻微的疼痛感。

那个女人刚刚是控制了她的身体吗?她既然能够轻而易举的杀了那个傀儡,那为什么最后却口吐鲜血?那个女鬼又为什么想要杀掉她呢?她又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柳宴殊看她抱着脑袋,一片迷茫痛苦的神色,连忙问道,“怎么了?还疼吗?”

“你走开!”余璃甩开了柳宴殊伸过来的手,她将自己蜷缩在角落里,一副拒绝的姿态,宛若惊弓之鸟。

柳宴殊看她这副模样,便也知道止疼药大概是有效果了。

柳宴殊缩回了手,他耐心说道,“贫道是赤霞观知观柳宴殊,姑娘不必惊慌,这乃是贫道法器之内。真人向来不喜妖族,未免节外生枝,贫道这才自作主张用偷梁换柱之法将姑娘替换而出安置在其中,姑娘不必担心,只是在事情没有调查清楚确定姑娘是否与那恶鬼没有关系之前,还要委屈姑娘在此待上几日,这阵法有疗伤之效,姑娘在此也可缓解伤势。”

余璃没理他。

柳宴殊也没有抱着两三句话就让她相信他的希望,左右他已经帮她处理好伤口了。他从药囊里拿出两个小瓶子摆在她面前。

“你腿上的鳞片坚硬如盔甲,本非人力可破,只是你当时被缚,灵力被限才叫人伤你至此


状态提示:18.第 18 章--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