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

水落时江深呼吸,如是告诉自己。

冷静——冷静个头啊!

“能交流就好办了,”很快意识到它能开口说话是灵力的原因,她开始挽袖子,“自己选吧,是让我揍一顿还是让我揍一顿?”

萨瓦林:“……哎?”

“哎什么哎。”

时江咬牙切齿,“偷吃东西有理了?!”

“而且,”她晃了晃手里的袋子,“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我……我不知道。”

对方的异常坦白让水落时江一噎,她仔细掂量了下,没从它脸上看出任何说谎的痕迹。

“你不是已经吃过一次了?”她狐疑道。

“那、那个时候,”早在被她当面抓住时,萨瓦林便跳下了桌子,畏畏缩缩地缩在墙角用爪子扒拉着地面,“小江和叔叔,还有和美姐姐他们说的话……能比以前多听懂一点了,所、所以有种感觉,如果再吃几个是不是能听懂更多,是不是也能跟小江说话……”

“对不起。”

它声音越来越低。

“那个时候脑子也没有现在清楚……”

水落时江哑然。

没想到对方是出于这样本能想亲近的目的是没想到,可该罚还是得罚。

“知道我前阵子不在家是干什么去了吗?”

“小江……”萨瓦林耷拉着耳朵,“去医院了。”

时江挑高眉,“你知道啊?”

“叔叔身上有医院的味道。”它嗫嚅道,“也听到了……一点,说小江……被车擦到?但是好像,没受多大伤?”

它说得断断续续,语调里带着困惑,显然当时没听懂太多,现在全凭着印象复述。

水落时江沉默片刻。

也是,从表面上看是这样,她也是这么告诉别人的。

“没那么简单。”

她用指节敲了敲桌面,“我差点死了。”

萨瓦林呆住了。

“你不是也能感觉到我身体里那个东西吗?”时江指指耳夹,“在这里,只有靠着他跟你吃掉的软糖才能好好运转,知道后果了?”

明显被吓到的柴犬好半天都没说出话。

“对不起,”它带着哭腔,“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时江离消气还远得很,凉凉地加了句“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干嘛”。

“现在怎么办……”

态度太过激动,萨瓦林“吭哧吭哧”地喘不上气,沁出的泪水打湿了眼角的毛,“有什么办法能还给小江吗?”

“诺亚,”她也问ai,“你也听到了,能拿回来吗?”

“很遗憾,虽然都是您的灵力,但和依靠灵力才从刀剑化形的付丧神不同,到活物身上就不那么好分离了。”

看回还懵懂着的萨瓦林,水落时江才意识到它并不像她以为的也能听见诺亚的声音,只是能隐约感觉到他存在。

“拿不回来。”

她简要道,话音刚落,看到萨瓦林自责地抽泣起来。

水落时江没吱声。

事情实际上也没她说得那么严重,时之政府每天定时发放的那一小部分足够支撑她存活,更何况她知道他们会保证她生存到他们需要她的那一天。她身上的灵力还够再锻三振刀,被萨瓦林吃掉的那些是她预留在家里的,充其量是一振半的分量……唯一的问题是不知道能不能锻出三日月。

她还在按诺亚教的方式训练,多积攒的灵力应该还有尝试的空间。

至于罪魁祸首,就这么吓唬着,省得以后再犯熊。

“这事我也有责任,”时江坐在椅子上托着下巴,“不光是你的错。”

上回是在大家面前,为了避免他们起疑,碍着只是颗“糖”就只训了两句没呵斥得太过——毕竟她以前可不是个为糖斤斤计较的性格。这回倒是真没想到能进房间——它平时都老实待在一楼,家人也不会进来动她东西,以防万一,以后不如锁起来好了,她想。

“但惩罚给我挨着。”

她说:“这个月只有狗粮,我会去跟婆婆说把你玩具跟零食跟肉都收了。”

萨瓦林呐呐应声。

“跟我下楼。”时江嘱咐,“对了,应该不是我能听懂你的话,而是你会说我们的话,之后当心着点,要是被他们发现家里出了一条会说话的狗——”

那画面想想都太美,不敢看啊。

萨瓦林那狗脑袋似乎还不太能理解人类的逻辑,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至少明白了她的命令是什么,犹豫着点点头。

等加南婆婆乍一听时江的要求,一开始还有点不太理解,了解到是萨瓦林擅自闯入房间后,责难地看着恨不得钻进地缝里的柴犬,一口答应下来。

水落时江第二天早上出门时,便看见柴犬恹恹地趴在墙角,面前是一盘褐色的狗粮。

它动也没动,只一双滴溜溜的黑眼珠转到她在的方向,又愧疚地转回来。

时江倒没管那么多,她看看表也差不多到了上学的时间就出了门。直到放学回家,再看到那盘几乎没动过的狗粮时才顺口问道:“这没吃?”

“嗯,”和美有些迟疑,“一直没动过。”

“时江小姐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今天没部活,”她天天都没部活,水落时江继续眼也不眨地扯道,“我来遛狗吧。”

戴好项圈拴上狗链,她领着垂头丧气的萨瓦林上了街道。

“怎么不吃狗粮?”

萨瓦林左看右看,见周围没什么路人,这才小声道:“没胃口。”

“你吃都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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