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静静一开始还有点没反应过来,木木地看着它,可脑子里慢悠悠地打了个转,她忽然一个激灵抽回了手指。

等、等一下,这个行为换成人的话,虫哥就是在舔她的手指啊喂!

静静不可抑止地脸红了。

“你……你干嘛?”她有点结巴地问。

似乎因为她抽回手的行为,虫哥有点委屈,半空中那个小须须伸直到最长,尖尖朝她动来动去的扭着,希望她抓住。

他直白地回答道:“想让你看着。”

“……”

这个直球堵得静静半晌才能说出话,她低着头捏一块薯片的边,拒绝去看半空中那根金色的须须。

“我又不是没有看你……”

“刚才没有。”

张了张嘴,静静发现自己完全词穷了。

是她自我意识过剩吗?还是说虫哥真的比之前见面的几次要粘人了?他们不是没有很强烈的个体独立意识吗?现在这种快看我快看我的撒娇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静静在心里疯狂吐槽,又拆开几包薯片不断塞给虫哥,似乎希望他就这样闭嘴。

然鹅并无卵用。

把穿了一串薯片的触须缩回去,虫哥契而不舍地说:“你不看我。”

静静有点凶地说:“我已经在看你啦!”

“没有。”

低垂的视线中出现一条金黄色的须须,它现在沾染上少许薯片的那种麦芽黄。它在静静面前五厘米左右直着伸了一会,虫哥包着茧的巨大身躯忽然努力地挪了一下。

“喂!小心别把那个挣开啊。”

静静连忙抬头阻止他,后者动了动头,触须尖尖终于点到了她的眼皮。

湿濡感滑过去,留下油和原味薯片的香味,混杂着些许虫腥,还有一点甜腻的味道。

窸窣声高低奏鸣,在安静的疗养巢中格外清晰,静静的视线和四只空旷而无机的眼眸相遇,那里面的颜色静静不曾见过,也描述不出来。

他说:“你现在才在看我。”

“……”

“……”

妈妈!

这种交流对心脏太不友好了,太不友好了!

喘不过气来一样深吸几口气,静静情不自禁地往后退去,差点从小凳上一屁股摔下去。

扶着地她咽了口口水,近乎慌不择路地从旁边摸到零食包,伸到面前去:“还、还有哦,你吃、吃吧。”

“……咕?”

虫哥疑惑地看着她的行为。

静静知道他在奇怪什么,以前他靠近,她从不会这样带着惧怕后退的,忽然而至的恐惧不符合他脑子里对她的记忆逻辑。

干笑了一下,静静怂着没敢回应他的疑问。低下头看了眼手表,还有接近四十分钟她才会走,这是第一次她祈祷时间走得快一点。

心跳声音太大了,而她还……没有做好准备。

“你要走。”

“啊?!”静静想被吓到一样猛地抬起头。

“……咕?”

“呃……我没事。”静静吞咽了一下说:“你说什么?”

虫哥说:“你要走。”

“哦我还……没到时间。”静静爬起来拍拍屁股,“我那个,我还有一段时间。”

靠墙站着,她有点没话找话地问:“你的伤口还要很久才会好吧?”

虫哥老老实实地说:“对。”

静静检查了一下小包,又拿出一些吃的放下,对虫哥说:“那我先走了?”

“!”

两双瞳仁迅速收缩一瞬,虫哥紧接着就要挣脱茧爬起来,静静赶忙阻止他。

“我和你一起。”

静静说:“受伤了你就别折腾啦,快躺好。”

“我和你一起。”

静静又说:“我又不是回去,只是出去转一转。你现在身体不方便啊,我叫别的虫陪我也一样的。”

“我和你一起。”

“……”

“……”

咬着下唇深吸口气,静静忽然难过地笑了一下,温柔地说:“抱歉哦索西斯,不可以。”

静静见识过虫族对于任务的坚定,也清楚知道在这片土地上,照顾和他结成楔盟的自己就是虫哥的职责。

虽然清楚这是始于职责的原因,虽然更清楚刚才脑子里过的这些关于职责的屁话,很大可能只是为了掩盖自己的喜欢和逃避,但有一点是非常清楚的,虫哥绝不可能像喜欢爱人一样喜欢他。

虽然有点自夸的嫌疑,但她的存在真的太特别了,静静不是傻子,她能感到虫哥的喜欢和独占欲,她知道那道斑斓的五彩长桥不是能为任何人而展开的,但虫哥的喜欢,恐怕只是像喜欢繁星和地衣那样的喜欢。

这大概是除了孤独之外,最疼痛的一点吧。

想想就知道了,一个始于血缘的高度极权社会,最高思想就是子民的思想,也许大家各有各的细微不同,也许会因为天性基因的原因有性格上的冲突,但到头来,在最高权利面前,大家的想法终究会变得一样。

舍小家而顾大家,听上去熟悉么。

爱情是生育权的释放剂,而生育权的剥离,就意味着控制权本身的支离破碎。

当一个个体意识到自己喜欢谁,几乎就证明着他个人意识的觉醒,这种“我”的存在,和你为什么看他不看我的那个“我”可是完全不同的,那意味着自由和脱离。

而最让人难过的一点就在于,静静知道,这种对于自我的觉醒,不存在于虫哥的基因之中。

更何况——

静静吸了口气。

女王告诉过她,虫


状态提示:76、第八十章--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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