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微笑解释道:“先生,将同一品种的鲍鱼放在一起,一斤鲍鱼称出几只就算几头鲍,比如3头鲍就是3个鲍鱼为一斤,16头鲍就是……”
江源达赶紧打断:“我们三口人,三头鲍。”然后他看着菜单接着点了下去:“蚝皇叉烧包,烧麦,这个凤爪,我看看啊,再来个鲍汁扣辽参。”
苏玉芹忍不了了,探着身子刚要开口,江源达头都没抬,但脑瓜顶像长眼睛了似的,抬手让打住。
苏玉芹一看,是抿了抿唇又硬憋回了话。
江男:看了眼爸爸,看了眼妈妈,好默契啊,给自己倒了杯茶。
等服务员出去了,江男才好奇地问苏玉芹:“妈,你刚才是想说什么呀?”
苏玉芹看着女儿道:“你爸竟瞎点菜,像那个鲍汁扣辽参,那就没必要嘛,龚海成给咱家拿来挺多,听你爷爷说,他都在家海参蘸大酱了,总吃,咋还能点呢。”
江源达端着茶杯,一边喝茶一边看着苏玉芹笑,顺便观察了下苏玉芹今天的穿着。
讲心里话他并不满意,无论是上面的雪纺红衬衣,还是下面的一步黑短裙,那也太瘦了,衣服裙子太瘦了,弄那么贴身干啥,前凸后翘的。
不过他开口笑模样说的却是:“一猜你妈就要说这个。”
江男拍了下苏玉芹的手:“妈,我爸花钱,你管他呢。”
江源达立刻扭头看着女儿哼了声:“哼,是啊,你跟吃冤大头似的,我算看出来了,这世间啊,能心疼我挣钱不容易,舍不得花我钱的,也就你妈,你个小东西根本靠不住。”
苏玉芹低头捏着茶杯,手一紧。
江男瞪着眼,啥?她冤枉啊。
其实她想劝妈妈的是:你别管他,当着外人面儿,让他少花钱,他不但不领情,还得觉得丢面子,说你不分场合。
可这?怎么成了她靠不住了,还被爸爸骂是小东西。
江源达没管他这番话老婆孩子会咋想。
他站起身,摸摸墙壁,摸摸屏风,看看这看看那,就自己家人在场,也不怕丢脸,感叹道:“难怪菜卖那么贵,就冲这装修,古香古色的哈?也得老鼻子钱了。”
江男一听像“老鼻子”这样的土话,她就想笑,尤其配上他爸那种从心里往外发出的语气,那土大款样,哑着嗓子笑的咯咯的。
给苏玉芹都笑的无奈了,这孩子没考好,刚才还耷拉着脑袋说爸爸妈妈对不起,现在就能笑的没心没肺的。
江源达观察完屋里,他又开门出去了,溜溜达达一圈回来时,杏仁燕窝都端上来了。
苏玉芹站起身要出去。
江源达赶紧问道:“要洗手啊?”
“嗯。”
“你出门直走,看见一大盆花你右拐,右拐完了你就能看见卫生间了,我告诉你,女的上面没写女,是个高跟鞋,男的是画烟斗,你别走错了,咱包间叫紫荆……”江源达将热毛巾往饭桌上一丢:“算了,我还是跟你去吧,你别找不回来。”
苏玉芹忽然就感觉,这人咋这么闹听慌呢,还把她胳膊拽住了:“我又不是小孩儿,能找着!”
江男开口了:“妈,我爸就是爱操心,估计刚才出去转悠,就是给咱俩考察地形去了,很怕咱俩洗个手也能走丢喽。”
江源达看着苏玉芹承认:“嗯,闺女说得对。”
苏玉芹看着近前男人的脸,瞬间心里就松快了下来,别说烦躁了,倒是一下子心里就软乎乎的:“我能找着,没那么笨,啊?”
“啊。”
江男拿毛巾低头擦嘴,将唇膏擦静,像是没听见那一问一答,一个啊?一个啊。
等吃饭的时候,江男更是小嘴紧忙活,根本不参与父母的对话。
苏玉芹看着转桌说:“咋点了这么多羹啊汤啊的,全是一盅一盅的。”
换往常,江源达一定会犟:“那不有干的嘛,有菜,还有叉烧包和烧麦,”他绝不会承认自己点菜点错了。
今天,不一样了。
他告诉苏玉芹:“不知道啊,咱哪吃过这个,我就瞎点呗,下次就知道了。”
苏玉芹点头说:“是,点重复了,这么多稀的,不过你看男男,埋头吃的,备不住嗓子疼能吃得挺好。”
“那你呢?要不我给服务员叫进来,问问还有啥。”
“你可快拉倒吧,我就吃这些吧,挺好,没吃过。”
江源达抿着天山雪莲炖花胶,建议苏玉芹:“要不你先吃个半饱,等会儿给闺女送回学校,我再拉你出去,咱俩涮锅子去啊?”
“咳咳咳咳咳……”
江男呛着了,咳嗽的小脸通红,还不忘摆着手势,那意思你们聊你们聊,你们继续。
心里却在吐槽:
他俩,被老师找去了,谈的是她、这个嫡嫡亲的闺女教育问题,然而,他俩,只露面的时候,表现出了对她这个女儿成绩的重视,之后就过渡到要给她甩了,要一起涮锅子去。
还有,看爸爸那表现:一副上赶子要和妈妈说话的样子,恨不得抓住每一个话题多聊上两句。
再看妈妈那样:离婚了懂不懂,财产分割了懂不懂,点菜时,为前夫花钱而肉疼是要闹哪样。
不言而喻了。
江男接过妈妈递过来的纸巾,在父母面前,没什么表情,淡定的捂嘴接着咳嗽,实际是:好开心啊好开心,奥特曼啊奥特曼,没了一千万就没了一千万吧。
吃完饭后,买单,江源达将别人给他的贵宾卡掏了出来问:“这玩意能打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