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江源达他们是离开了,但是江源景家是这种情况,而江源芳那,倒是在龚海成离开后消停了些,可是又有了新的问题。
孙丽看着大姑二姑陪着奶奶到底找上门了,现在家里只有她在,刚才在屋里复习功课,而妈妈是上班去了。
她站在门口,板着脸看向旁处道:“你们来干嘛?”
孙家二姑说:“你这孩子,见着你奶,都不知道打招呼啊,屋也不让进,就这么拦在门口,你这是跟谁学的?”
孙老太太用手捂住脸,顷刻间就吧嗒吧嗒的掉上了泪:“我可怜的孙女呦,我……”
孙丽没等说完就打断道:“奶奶,你快打住,这是我大舅费挺大劲儿给找的房子,您可别在门口哭,过后人家要是不租给我们了,我和我妈住露天地去啊?我妈离婚又没分着房子,你们哭啥?我们还没哭呢。”
孙老太太不可置信地看着孙女,她往前凑了凑,想拉住孙女的手,孙丽却一扭身往旁边站了站,躲开了。
“大孙女,你这是连奶奶也恨上了?”
孙丽的大姑也连忙点头说:“丽丽,我们不知道,等知道信儿了,你爸你妈都离完了。”
孙丽笑了,笑容带着讽刺:“你们怎么可能不知道!你们叮咣跟我妈干仗,说的那些难听话,我妈全听见了,她都听见了你们还不消停的,我二姑夫居然还往上冲,一个大老爷们要抡拳头打我妈时,你们就没想到会离婚?没想到我妈会忍不下那口气?没想到那是欺人太甚?!”
孙丽的二姑一听,提自己丈夫了,不提那茬还好,一提她还挺来气呢,抢话道:“你冲你奶你大姑什么火,那玩意你妈就差指鼻子骂我们了,我们还不行还嘴?你没听见吶。”
“快闭嘴吧二姑,我告诉你,我最恨的就是你,我爸妈离婚就因为你,你满意了?我记你一辈子!”
“你这臭丫头,我才要告诉你,你恨错人了,人家你爸说,你妈是因为……”
哐的一声,孙丽关上了房门,随着这关门声,她还喊道:“亲爸要房子都不要我,你们全家人还杵鼓我爸妈离婚,我连亲爸都不要了,还差不认奶奶家人?都给我走!”
门外骂骂咧咧的,骂孙丽不孝,骂孙丽是随她妈妈了,毒性,骂她真不知道姓啥了,二姑骂了很多,大姑那一声又一声的叹气和附和声,也能听个真亮。
孙丽坐在书桌前,两手死死捂住耳朵,泪滴一滴又一滴地掉落在作业本上。
她最近几天都告诉自己,把这些忘了,所有所有全都忘了,也表现如常看起来像没事人一样,听江男的建议,学习、给下班回来的妈妈做饭、晚上再陪着妈妈去看房子。
但是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人又上门,又让她想起来那些似有锥子在扎她心的事情。
为什么明明已经告诫自己不要在意了,却在看见他们时,气的浑身抖。
她现在只求,千万别去找她妈,一方面那是单位,更怕的是,再刺激到她妈。
孙丽心想:要是能离开这该多好,这样就不会在一个县里遇到,其实她最怕的也是:再遇她爸,要不要叫爸。
而房门外的孙老太太,这次不同往常了,她是一向爱吵吵把火的人,却对着二女儿的后背凿了两拳,喝道:“你给我轻点儿叫唤,走!”
孙丽二姑站在单元门口抹眼泪:“我这是为了谁啊?”
老太太也急眼了:“不用你为我。”
“行,那我不管了,你也少跟我面前抹眼泪说想孙女。”
“谁稀得用你管!”..
孙家的三个女人,就这么分成两条战线的离开了。
等孙建权午休回去后,正要盛饭,他大姐却将饭碗给抢下来说道:“去里屋,娘偷着哭呢。”
孙建权叹了口气,低着脑袋推开小屋门。
“娘。”
老太太瞬间哭出声道:“丽丽她咋能恨我,咋能恨你呢,她是咱老孙家孙子辈唯一的孩子啊。”
孙建权瞬间就反应过来了:“你找上门去了?”
老太太心虚,哭声顿了下。
“哎呀,娘!我不是告诉你别去嘛,你咋能不听我的。”
“我怎么能不找?那江源芳她爱咋地咋地,死不死呢,跟我没关系,可丽丽能一样吗?你知道你闺女说啥,她记你仇了,你要房子不要她!”
孙建权心里一紧。
这几天他都不能回忆女儿,没勇气,只要一想起那天孩子的眼神,扯脖子差点哭晕过去问他要房子,他就……
孙建权用两手搓了搓脸,硬着心肠强打起精神劝道:
“娘,你让我省省心吧,我这刚走马上任去销售科,很多事情还没捋透呢,过两天就要出差了,你能别给我添乱吗?
你给那江源芳惹毛了,她赶明就敢让丽丽恨咱一辈子,还有可能带孩子走,不让咱见。
你说孩子是现在恨咱两天好,还是恨一辈子好?
娘,不要紧,您听我的,血缘在这呢,她再生气,她也是我闺女,到了关键时刻,别人对她再好没用,她再跟我生气也能管我,您信不?”
孙老太太用手掌心抹了抹泪,刚才儿子这番话,她听到个重点:“那胡厂长啥事没有啦?你不用等几个月后,现在就去销售科当头头去啦?”
“嗯。”
老太太立马叹道:“唉,可下有件顺心的事!”
随后又忽然迷信道:“你说你跟江源芳前脚离完,后脚就升官,她以前是不是方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