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琰这一觉睡得前所未有的安心,醒来的时候,裴耀已经不在了,知道他是忙正事,邵琰也没有什么感伤的情绪。

本来是想请大夫的,可是第二日醒来,感觉自己身子比前些日子好了许多,虽然还是提不起力气,但是其他的症状倒是缓解了许多,心下明白之前那般主要还是因为旅途劳累的缘故,而今安顿下来了,心放松了自然便好转了,担心洪嬷嬷和程嬷嬷又去指摘大夫的医术,邵琰便打算请大夫这事……再缓缓,总不能刚来,就任由两个嬷嬷把长州的大夫也给得罪遍了。

一边休养一边整理府邸、安排下人各司其职,几日光阴一晃而过,转眼便到了裴耀将回来的时日。

邵琰一早便知道他约莫日暮时分归来,但是从早起邵琰便有些心神不宁,想早点见到他,又有些害怕见到他,这般魂不守舍的到了午后,邵琰才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来——

她对于男女之事,其实是一知半解的,有些事她知道,比方说即使洪嬷嬷她们没直白地说出口,但是她知道她们疑心她有孕这事,因为她经历过邵瑛怀孕时的样子,又比如她知道自己不是有孕,因为她知道除了信期中断、孕吐之外,总不可能几个月的身孕了,肚子却没有半分迹象,反而因为食欲不振瘦了一圈,再说了,她跟裴耀又没有圆房,哪来的身孕。

可是说到圆房……这就是邵琰不甚了解的那部分了。

虽然活了两世,可是除了上辈子与李复……的那一次,她并无其他的信息,可她又很清楚的知道,她跟李复那一次,不该是夫妻间的常态。

然而夫妻间的常态应该是如何的,她却又不甚了然。

当初婚前江氏她们本来要教她的,可是被她想尽办法给躲过了,那时候她觉得自己永远都不会跟裴耀圆房,而今真到了这一步,才发现自己当初的举动,实在是可笑得很。

也许……裴耀该知道的吧?

邵琰忍不住跟当初江氏想到一处去了。

但也只是想想,邵琰便又摇头了。

裴耀说过他没有过别人,邵琰是信他的,可如果是这样,那么裴耀所谓的“知道”,便要大打折扣了,虽然当初在楚州时,他也许见过,但是“见过”这种理由,算不得上十分有力的证据。

何况,她也不想所有的一切都只是靠他。

夫妻之间,应该是相互的——哪怕是这种事。

邵琰想了许久,终于想起当初程嬷嬷拿给她的那些东西。

当初她只是看了一眼便不理会了,但是她知道那些东西该是压箱底之物,不会因为她“看过”便扔掉。

邵琰没有勇气去问程嬷嬷那些东西在哪里,把自己关在房中不让人进来打扰,翻了许久,终于在其中一个箱子里找到了。

偷偷摸摸地躲在房中打算细细究研一番,以前不愿看,而今因为有需要看,心境毕竟是不一样,加之她跟裴耀虽没有圆房,可是在京城那些夜里,她又不是全然无知,而今再对着这些露骨的东西,难免就有些面红耳赤了。

只看了一会,邵琰突然觉得自己身子有些不对劲,还来不及多想,久违的坠涨疼痛突如其来,仿佛有一双手在她腹中抽扯着她的肠子一般,邵琰连腰都直不起来,只来得及将东西再度扫入暗无天日之中,邵琰这才出声喊了人进来。

见她面色不对又捂着小腹,洪嬷嬷和程嬷嬷是最为紧张的,一迭声地命人去请大夫,邵琰心知她们又想多了,可是连出声阻止的力气都没了。

一通手忙脚乱鸡飞狗跳之后,总算是安静下来,邵琰也无暇理会两位嬷嬷脸上的失望,一心想的是今夜裴耀回来该怎么办。

好在,因为一些她也说不清的小心思,她没有立即将另一间厢房听裴耀的话改成小书房,裴耀回来之后,总还是有可以宿的地方。

邵琰好不容易感觉疼痛缓和了一些,结果这一闹,又再度躺回床榻里。

或许是缺席了几个月的缘故,这一次疼痛来得比以往更甚,原本打算去迎接裴耀的,可是稍稍走动便是一阵阵坠痛,连屋子都走不出,更别提院门甚至府门了。

心中的计划一变再变,邵琰的愧疚也随着疼痛越来越深。

在这浓重的愧疚感中,终于是等到了裴耀归来的时刻,他回来之后第一件事是去以前他住的厢房看了一眼,发现里边什么都没变,原本的期待顿时化作浓浓的失望,过来找邵琰:“阿琰,隔壁的厢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邵琰被疼痛折磨,只能虚弱地安抚他:“三郎,这几日你还是先住那边,等过几日——”

裴耀面有薄怒:“阿琰,你又反悔了?我们说好的——”

“我知道,”邵琰也知道自己一再变卦十分不好,忍着疼痛劝他:“就这几日——”

裴耀面色还是不悦:“阿琰,我还能信你吗?”

邵琰满满的自责在疼痛与他的指责之下渐渐化作了委屈:“三郎你眼里心里,便只有那件事了吗?”

她音调稍稍高了一些,却好似扯动了什么,话刚说完腹中又是一阵阵抽动,倒吸了一口气,压紧了小腹。

裴耀这才注意到她脸色不对,伸手摸向她额头却只摸到了一层薄薄的冷汗:“阿琰你这是又怎么了?”

那个“又”字触及了邵琰的内疚,疼痛却让她口不对心:“我怎么了与你何干!反正在你眼里,我不过是又找借口逃避你!”

“到底怎么了?”裴耀神情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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