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言情总裁>兰香缘>160 婚礼

当下,林昭祥又嘱咐林锦楼几句,又因林东绮婚期近了,秦氏打发人来禀明婚礼当日事项,无非是请了何人,在何处送亲,何处燕坐,何处开宴等。此时金陵守备登门,林锦楼自去招呼,不在话下。

晚上林锦楼回去时,香兰已早早熄了灯在东次间睡下,唯有莲心、暖月、如霜、汀兰几个丫鬟未睡,一面做针线,一面等林锦楼回来。

见他进屋,忙站起来,一叠声问好,沏茶倒水的忙乱。林锦楼在她们几人脸上一扫,问道:“香兰呢?”

莲心道:“已经睡下了。”林锦楼便往房里去,见卧室里空荡荡的,便沉了脸色,径直走到次间里,一把撩开幔帐,沉着脸,指着香兰道:“爷在前头应酬,你竟然不等着伺候,敢自己先睡,给谁找不痛快呢!”

香兰只得坐了起来,垂着脸儿不说话。

林锦楼哼一声,甩手走了。

香兰慢吞吞穿了一件玉色的水田褂儿,走到到正房去,林锦楼已擦好了牙,正用香皂洗脸,汀兰绞了热毛巾,悄悄递与香兰,给她使个眼色,却见暖月已殷勤的将热手巾递到林锦楼手中去了,汀兰微微皱眉,香兰将毛巾交到汀兰手里,摇了摇头。

一时林锦楼梳洗已毕,暖月等来帮着宽衣。林锦楼盯着香兰,声音不轻不重,脸上却发冷,道:“你杵哪儿给谁看呢!”

汀兰轻轻推了香兰一把,香兰只得上前,小手去解他衣上的扣子,暖月还要过来解腰带,林锦楼不耐烦挥挥手道:“你们都下去,让她来。”

众人便端了东西退下了。

林锦楼微低下头,看着香兰垂着的小脑袋,心里一阵阵恼,这女的还真是白眼狼,莫非待她还不够好么?下午还跟他缠绵,晚上回来就撇开他自己睡了,木着个脸连个笑模样都没有,哪有点知疼着热的情意?简直就是块茅坑里的石头。

香兰也心惊胆颤,生怕林锦楼捉住她再那般来一回,她身上酸疼,走路还有些不自在,心里含着羞耻,正是为了躲他才早早睡了的。她也想对着林锦楼摆个温柔模样,好歹哄两句,让他高兴了放自己回家,可她当着这活阎王就是做不出来那姿态。

她瞪着林锦楼宽阔厚实的胸膛,手心冒汗,忙不迭将他的外衣除去,放到一旁的熏笼架子上。林锦楼往床上一坐,拍了拍床沿道:“过来。”

香兰垂着头走过去。

林锦楼道:“爷跟你说过,以后就在这屋睡,你当耳边风是罢?”

香兰小声道:“我睡这屋传出去只怕不合适……”

“爷说合适就合适。”

“大爷迟早要娶大*奶,我这样……”

“什么这样那样的,如今让你睡这儿就睡这儿。”

香兰咬着嘴唇不说话。

林锦楼心里又恼,便道:“熄灯,要睡了。”

香兰吹熄了蜡烛,放下床幔,轻手轻脚的上床,侧躺在床铺最边上,林锦楼翻了身,伸出胳膊将她抱住,香兰吓得一动也不敢动。林锦楼却再无动作,径自睡了。

林锦楼自归家,大小应酬不断,又要去军中衙门,日日忙乱,家也少回。林锦亭倒是得用起来,上下张罗,采办金银器皿,各色纱绫,补栽花草,请戏班子等,连秦氏都同林长政说:“别看亭哥儿念书平平,可办起事来真是像模像样的,还是个靠得住的,倘若下一科还未中,咱们想法子给活动活动,给他捐官谋个缺儿也好。”林长政叹气道:“我原也这么想,可爹的意思是好歹让亭哥儿中了举,脸上才有光,二弟又是只顾自己的,我与他商议,他也只说听爹的意思,如今这事且再等一等罢。”秦氏也便不再提了。

且说林锦楼镇日不在,香兰却松了一口气,每日里只将自己画过的画儿,挑了好的卷起来放进箱子,余者烧掉,另将些不起眼的金银首饰收着,放进小锦囊,贵重的仍让春菱看管。林家热热闹闹嫁二姑娘,知春馆里多少也活络起来,书染和莲心开楼拣了好些艳色的纱绫,张灯结彩,又让林锦亭请人来栽种花草,重新将院子焕然一新。喜鹊见了愤愤道:“都说‘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书染都是嫁了人的媳妇子了,还见天往知春馆来把持着,莲心也没什么能耐,不过一味老实,论情论理,姨奶奶如今都该排第一,在大爷的院子里担尖儿管事,怎就让她们俩吆五喝六的。”

画眉道:“她们俩倒不足为惧,怕是怕正房里头住着的那个,自从她来,大爷都没往这屋来过。我去找她,也关上门一概不见,像是个豁得出去的。若不出个计策,就要坐以待毙了。”想了想,从抽屉里拿出一个荷包,又摸出二两银子,对喜鹊道:“等得了机会,把这银子送给双喜,让他把荷包给大爷看,就说是我这些天做的,里是我亲自碾药材做的清凉丸。”

喜鹊自收了去,暂且不提。

待到林东绮成亲前一日晚间,林锦楼方才回家,进门便沐浴更衣,到前头应酬。香兰自然也不好睡,人人都去凑热闹,她懒懒的不想动弹,见春菱和小鹃兴致勃勃的模样,便让她二人去,自己从箱笼里拿出一双做了一半的鞋,一针一线缝了起来。

汀兰素是个稳重妥帖的,留下来守屋子,也把小丫头子都放了,拿了针线来寻香兰,两人偶尔说两句,都默默的做针线想心事。屋中静静的,能隐约听到前头唱戏的管弦铙钹之声。知春馆之外自然热闹到十分去,往来宾朋,觥筹交错,正是花团锦簇,绣带飘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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