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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澈无奈地叹了口气,殿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肃杀,不多时宇文焕卿拿出一个锦盒命宇文焕渊三人走上前来……

宣仪殿外,一身一品诰命华服的陈书雪与顾沛萱跪得笔直,二人身后则跪着顾沛凡,而站在一旁的豫王宇文焕临则一脸忧色地看着这母女二人。

众人见陈禀之款款而来,以为是来传旨的,顾沛萱更是喜上眉梢:“母亲,舅舅来了,想必是奉皇上御命来传召我们的!”

陈书雪听此抬头确实见自己的弟弟,当朝宰相陈禀之走了过来,不禁心中有了几分欢喜。

陈禀之见自己的姐姐形容枯槁地跪在那,自是于心不忍,他快走几步上前将她扶了起来。

陈书雪随即起身敲了敲久跪酸涩的膝盖,迅速的挺起身来切切地询问:“禀之,是不是皇上传我了?”

陈禀之不言拜见了豫王殿下后,将她扶到一旁的宫墙下。

顾沛凡等人亦跟随过去,却听陈禀之说:“皇上让我出来劝姐姐回府去,皇上他知道你们所求之事。这些日子,皇上亦为此忧心,只是顾王爷与一众朝臣铁了心上奏让娘娘下嫁,所以事情变得愈发的复杂。皇上他也是有心无力啊!”

陈书雪一听,心底一沉,幽愤地问:“你说什么?顾玉章与一众朝臣上奏?他上奏什么?”

果真如陈禀之猜想,自己这位姐姐并不知道顾玉章在朝堂上的所为:“姐姐不知道么?我这位姐夫不知道与南诏王乌不同是怎样的交情,从乌不同在殿上诬告苒儿那刻起,姐夫就已经‘深明大义’的率领朝臣逼迫皇上下旨将娘娘赐与乌不同为妾了!”

陈书雪一听,整个人颤了三颤,一时不稳地被顾沛萱扶住:“这怎么可能?父亲怎么会害苒儿呢?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女儿受辱嫁去番邦啊?”

陈禀之清冷一笑,挖苦道:“萱儿,你的父亲想要的不是你们这些儿女的幸福,在他眼里没有什么会比握在手里的权力重要!”

他的话犹如一盆冷水当头浇下,顾沛萱直觉得自己脸上烧得厉害,而站在一旁的顾沛凡则面色铁青,双手握成了拳头。

他恨恨地问:“舅舅,二姐她现在如何了?”

陈书雪亦忙扯过陈禀之的手切切地问:“苒儿知道她父亲的所为么?她是不是很伤心?她如何了?”

陈禀之面色阴沉,无奈地摇摇头:“听皇上说她是宁死也不会受此大辱的,整个人瘦了一圈,似乎准备随时赴死。哦,对了!苒儿她托宫人给我带话,要我告诉姐姐好好保重身体,不论她生她死都不要挂念她,她永远都是您的女儿!”

听到此话,顾沛萱与陈书雪不禁大悲大恸起来,陈书雪更是将要昏厥。

陈禀之只得小心的安慰着,倒是一旁的顾沛凡默不作声,眼中满是恨意与怒火,这样的沛凡像极了在战场厮杀的将军,眼中不仅有对敌人的愤懑还有难以掩饰的嗜血。

这样的顾沛凡落在宇文焕临的眼中多少有些陌生,他走上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皇上他会救你二姐的!眼下我们还是不要去烦扰皇上了,岳母大人跪了这么许久,而今又听到这样的消息,本王担心她的身体吃受不住。所以,还是早些让她老人家回府比较好!”

顾沛凡点点头,转身去扶陈书雪,此时陈书雪是心灰意冷,她没有想到为了讨好南诏王,顾玉章竟然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放过。这怎能不叫她恨毒了他?

她在心底不住的问:这个陪伴自己大半生的男人还是当年的顾玉章么?

直抵心底的恨意,让她猛地抓住陈禀之的手:“弟弟,那些个跟着顾玉章起哄的朝臣,你不要放过他们!”

陈禀之目光深切地看着陈书雪,沉吟片刻试探地问:“姐姐说的是御史中丞薛琦和户部右侍郎冯傅琛么?”

陈书雪点点头,她知道顾玉章之所以拿这二人撇清他自己是因为这二人一定带了头,她现在一时三刻不知道怎样报复顾玉章,但是拿这两个人开刀解恨是她想都不用想就愿意去做的。

陈禀之抬头看了看一尘不染若水洗般地碧空,气定神闲地说:“姐姐放心,只要时候一到,皇上会料理他们的!”

宇文焕卿此时不愿意见他们是情有可原的,陈书雪等人自然明白这层深意,所以都悻悻地走了。

陈禀之见自己姐姐那消瘦落寞的身影,心中很不是滋味,当年若是她不这么一意孤行的嫁给顾玉章,想必也不用为这样一个人心力憔悴了。

他正要往回走,却听见有人唤他:“陈相,请留步!”

陈禀之一回头却见是逸郡王宇文焕朗,他清瘦的面庞上隐隐可见细密的胡茬,眼光暗淡,和之前那个fēng_liú倜傥、潇洒不羁的郡王判若两人。

“臣参见郡王殿下,您是来求见皇上的?”

宇文焕朗木讷地点点头又很快地摇摇头:“不,我只是来探探消息,想必皇兄现在最不想见得就是我!”

陈禀之作为宇文焕卿的心腹大臣,自然知道这宫里面发生的事儿,徐惠仪大错已成皇上对她的处置已经算是仁慈了,想到这,他竟然有些语塞。

宇文焕朗晦暗的眼神忽而多了一丝清晰的光亮,明亮而忧伤:“陈相,宸贵妃娘娘真的要下嫁南诏么?”

陈禀之拱拱手将话说得委婉而含蓄,隐去了其中的秘密:“这个,现在情势紧张。臣也不清楚,不过以娘娘的性格怕是不会屈就卑劣之徒,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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