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着武将的英武霸气,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看,那是一抹书生气与老奸巨猾的世故圆滑,精明强悍。

“臣顾玉章平定北疆战乱,班师回朝,望皇上原谅臣因天气恶劣,年老体弱而病倒,耽误了行军进程,臣这一走便是半年余,实在是有愧于陛下的训诫与关怀。”

顾玉章的声音拿捏的十分到位,多了一丝柔软少了一丝冷厉,饱含情意。

宇文焕卿听到他的说辞,虽然心知肚明他所作所为,但是面子上还是一团和气,他拢了拢龙袍,亲自走下了高座,扶起了跪地不起的顾玉章,温言相说:“太师乃是朕的肱骨忠臣,身兼太师之职,即便上了年岁仍将大梁的社稷安危放在首位,亲自前往前线督军迎战。若是因为身体有恙朕便要怪罪,朕岂不是太不近人情了?所以,太师言重了!朕不仅不怪还要重赏太师!”

他的话如同温软的春风一般拂过众人的耳畔,与顾玉章亲厚的那些世家重臣倒是十分的受用。

顾玉章回来了,他们便有了主心骨,因为毕竟雀焰军牢牢掌握在顾玉章的手中,那些兵强马壮的兵士便是他们这些世家望族的护身符。

顾玉章半年未见宇文焕卿,发现他的眼神愈发的深邃了,而且行事说话越发的缜密,让人找不到缺处:“皇上,言重了!臣真是受之有愧啊!”

宇文焕卿寒凉莫名的眼睛扫过顾玉章,脸上满是笑意,心中却将这悖逆之臣凌迟了数遍:“太师是当之无愧!说吧,太师想要朕赏你什么?”

顾玉章似乎早就盘桓好了想要的赏赐,只是忽而的老泪纵横倒是让宇文焕卿颇为意外。

他颤抖地拱手作揖:“皇上若是真的想犒赏老臣,老臣只求可以见见臣入宫为妃的女儿,毕竟自打她入宫,臣都无缘相见,心中甚是想念她!”

宇文焕卿对于顾玉章一回来就想见顾沛蕖倒是很是诧异,心中暗想:看来他还不知道苒苒已经知晓了自己的身世,所以想通过苒苒在后宫的地位而达到某种目的。

想到这,宇文焕卿爽朗一笑,他在春节之前之时便犒赏军队,特意赏了顾玉章太师之职,而今他想要见顾沛蕖,自己又怎能不应允:“宸妃深得朕心,若是平常百姓人家,太师与朕应是翁婿之份,所以太师想见见宸妃,朕又岂有不让见之理?不如明日太师与顾王妃进宫可好?亦让宸妃见见母亲!”

顾玉章见宇文焕卿如此爽快地答应了自己的请求,很是喜出望外,更多得则是安心,因为以宇文焕卿对顾沛蕖的态度来看,外界所传的他偏宠顾沛蕖一人应该是真的,这样对他来说更是百利无一害。

想到这,他赶紧跪地参拜:“谢皇上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见顾玉章参拜,便也拢着衣服跪了下去山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宇文焕卿睨了一眼跪地的顾玉章,满脸的不屑与机警,面对这个历经三朝的老狐狸,他要更加的不动声色,更加的沉着应对。

下朝后,宇文焕卿便见顾沛蕖曳着长裙在御花园内,修剪那些开得茂盛的海棠花,一束束淡粉色的花瓣映着她娇媚的脸庞,让她犹如仙子一般。

“苒苒!”

宇文焕卿的轻轻一语,让顾沛蕖心中一暖,她拢着一簇海棠花在怀中笑着说:“皇上,你看臣妾剪了这么多的花,放在函恩殿可好?”

他得见她的笑颜,心中暖流涌动,快步走了过来笑着说:“苒苒喜欢就好!”

顾沛蕖将那一簇花交给站在一旁的侍书,继续剪着开得甚好的花枝。

宇文焕卿见她兴致颇高,但是还是不得不说出让她败兴的话:“苒苒,顾玉章回来了,而且是悄无声息的回来了!他入殿后拜谒后,朕在下朝的时候才收到了京门提督夏展的禀报说是顾玉章还朝了,是不是很讽刺?他竟然可以恫吓住朕的京门提督,让他们不敢报,不敢言!”

顾沛蕖一听,手上一抖,不禁剪落好多海棠花,看着掉落一地的花瓣,她心中猛地一紧。

宇文焕卿见此,夺过她手上的剪刀,放在了瓷青捧在手中的捧盘之上,拉起顾沛蕖的手安慰:“苒苒,莫怕,还有朕在!他还不知道你已经知晓了身世。所以,此时你还是安全的!”

顾沛蕖寒凉莫名的眼睛中渗出丝丝无奈与决绝,她任由宇文焕卿拉着向外走去:“他既然回来了,便是不打算再走了。臣妾与皇上不得不与他斗上一斗了!”

宇文焕卿牵着顾沛蕖向宣仪殿而去,二人信步闲庭,赏着一路上的海棠花。

“哦,对了!你可能不知道,他回来向朕讨的赏赐居然是见见你,这让朕很奇怪,在他仓皇离去的时候他不曾要求见你,反而在凯旋回朝的时候想要见你,这让朕很意外!”

听到宇文焕卿如此说,顾沛蕖狡黠一笑:“莫不是他有求于臣妾?只是,臣妾也想不出他会求臣妾什么?他什么都有,什么都不缺,手握重权,官拜太师,臣妾实在想不明白他还能求什么?”

宇文焕卿拉住顾沛蕖,情真意切地再次嘱咐:“朕也想不明白!不过,你应该比朕还了解他,以他的性格脾性,你要想好如何应对他!还有,朕害怕你在他面前尴尬而露出破绽,所以朕让陈书雪一道与他来看你,有顾王妃在场,朕料定他不敢为难你!”

顾沛蕖抬起宇文焕卿还包裹着白棉布的手,眼含笑意地抚了抚,脸上尽是得色:“皇上就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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