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苒儿,母亲知道的就这么多,以后你不要再问这些了!每每想起,母亲都会无法安眠,你说这又何必呢?”

顾沛蕖笑着应允,而后将碗盏里的乳酪一一吃下,却如同嚼蜡一般。

她心中却盘桓着:父亲杀稳婆御医是为了杀人灭口么?可是若是一切如自己所猜想的一般,那么母亲陈书雪所生的孩子呢?只这一点就说不通。

“女儿只是和母亲闲聊罢了!母亲,时辰不早了,您张罗接驾忙了一天,早点回去休息吧!”

陈书雪笑着点点头,环顾了一下染竹阁四周:“苒儿,这里依旧是你从前住的样子,不愁你无法安枕。你也好好休息!”

顾沛蕖莞尔一笑,亲自送陈书雪出了染竹阁。

不多时,顾沛蕖躺在贵妃椅上看着头上那镂空雕刻的黄花梨床楹却心乱如麻,她无奈地闭了上了眼睛养神。

侍书突然从外边走了进来,表情恹恹地,见顾沛蕖闭目静心,沉吟了许久才轻声回话:“娘娘,锦姑姑还未醒来,不过气色红润了许多,估计很快就能醒来了!”

顾沛蕖缓缓睁开眼睛,空洞无神的目光让侍书一阵心悸,她拢了拢自己的锦袍轻声吩咐:“侍书掌灯,随本宫去瞧瞧锦瑟,本宫想与她说说话!”

此时,月光如练,倾泻在静谧宁和顾王府的亭台楼宇之上,一草一木虽然枯朽却披着淡淡的银光,倒是别样风采。

一盏明亮的琉璃宫灯在甬道上缓缓而行,她们向锦瑟所居的锦岚阁而去……

锦岚阁内,顾沛蕖屏退了侍书等人,开始对着毫无反应的锦瑟自说自话。

她一遍又一遍的询问锦瑟因何认识雪灵娈的亲人丝弦?为何这个世界上会有与她长得一般无二的人?还有顾沛蕖甚至问锦瑟自己到底是谁?

然而,此时的锦瑟只能‘无言以对’。

顾沛蕖看着睡得安然,静谧无声的她觉得自己方才的举动有些疯傻,她都在笑自己庸人自扰,就像母亲陈书雪所言;这又是何必呢?自己何必要追根究底呢?

想到这,她为锦瑟整理了一番棉被,抚了抚她锦瑟的额头道别道:“锦姑姑,我明日再来看你,我先走了!”

顾沛蕖紧着披风踏出了锦岚阁,只是轻微的关门声似乎震动了锦瑟一般,她轻轻地睁开眼睛,偷偷伸手抹掉了眼角的泪。

突然,门再次开了,锦瑟赶紧闭上眼睛装作未醒。

司棋走上前,用力的拧了一把锦瑟的手腕,上面现出红肿之态:“邵总管,我都说了,她没醒!您怎么就是不相信呢?娘娘来看她,她还是这幅样子,我瞧着这人怕是不成了!”

从顾玉章身边赶回锦陵的邵生,目露寒光的盯着锦瑟,担忧地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娘娘过两天回銮,走后若是能不带着她,我们便将她!”

而后,他做了一个杀头的动作,意在处死锦瑟。

司棋的眼睛转了又转还是抵不过好奇问:“邵管家,我真不明白王爷为什么一定要杀了锦瑟呢?早不杀晚不杀,偏偏要在进宫以后杀!”

邵生看着当年为主子陈映雪破釜沉舟不惜自毁名节也要进顾王府的锦瑟,心中倒是有些钦敬。

可是如今她这样不生不死的德行累及他从顾玉章那里回来,说到底他还是有些怨气:“她若是不进宫的话,许是还有条命活,谁让她奉夫人之命进宫了呢?王爷若不是怕夫人生疑,怎么会留她到现在!算了,我们走吧!”

司棋白了一眼锦瑟笑着说:“还好我机警,看到侍书来看她,就料定娘娘亦会来。若不是我们提前躲出去,怕是娘娘就知道你回来了!”

邵生瞥了一眼唯利是图的司棋,嘴角显出一丝谄媚:“太后训练的谍者果真名不虚传!”

而后,二人有说有笑地出了锦岚阁,这里终于恢复了安静。

锦瑟揉了揉自己的被司棋掐痛的手腕,睁开眼睛,心中盘桓着要怎样才能避开司棋和邵生见到顾沛蕖,将当年的真相告诉她!

想到方才顾沛蕖与她说的话,锦瑟真的好想告诉她雪灵娈就是她的孪生妹妹,她们就是那对苦命的双生子……

正月十五的清早,顾沛蕖刚刚起身没多久,就见倚画匆匆从外边闪身进来,她的眼睛熠熠生光,很是兴奋。

她悄悄地附在顾沛蕖的耳边说:“娘娘,方才燕锋传来消息,说澈公子在骊江北岸等您呢!”

顾沛蕖猛地抬头,不敢相信的问:“他真的在等我?是他让燕锋来找我的么?”

倚画笑得灿烂,一排若珠贝般的牙齿露得洒脱,她不住的点着头,也是这个笑容彻底绚烂了顾沛蕖阴霾了近半个月的心情。

顾沛蕖猛地起身准备换一身男装出行,对于顾王府她太多熟悉了,这是她从小生长的地方,哪里可通行,哪里备马匹,哪里不被人发现,她早就烂熟于心。

“叫侍书过来守着,若是母亲执意要进来,就说本宫偷溜出去逛东市了。本宫在宫里憋了那么久,出去散散亦是情理之中!”

倚画不住地点着头,快步走了出去去寻侍书,此时她亦兴奋异常,她觉得自己的悲喜早就和娘娘牵扯到了一起,她欢喜,自己亦欢喜。

不多久,顾沛蕖便一袭潇洒的男装带着倚画骑马奔驰在了通往骊江北岸的路上。

一路上她心中虽然依旧复杂矛盾,但是她还是想与南宫澈离开锦陵,尽抛这些是是非非,烦烦扰扰。她只想自私的为自己活一次,哪怕一次就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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