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见顾沛蕖出来了,赶紧轻声提醒:“娘娘,你可出来了!咱们赶紧走吧,方才紫宸宫巡夜的内侍刚刚从太和殿门前过去!”

“好,我们快回函恩殿!”

顾沛蕖拉着倚画的手准备离开太和殿,只是此时殿内太黑了,顾沛蕖觉得只要随便一走便可以磕到了椅子上,想到这她便重重地磕到椅子,她觉得自己的腿生生地被磕得发麻!

她一边揉了揉自己的小腿,一边轻声叮嘱倚画:“倚画,用火燧子打点光亮出来,这里实在太黑了!”

倚画本是怕被人发现才不敢生火,可是如今娘娘刚走两步就将自己磕碰伤了腿,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她从荷包里取出火燧子燃亮了一些,复又领着顾沛蕖向殿门走去。

主仆二人出了太和殿,便快步去了函恩殿。

而此时,离宫内,宇文焕卿一把抓过久问不言的上官映波,仔仔细细地看着她的脸,在那有些乌黑的脸旁上反复摸索着——没有假面皮。

他修长白皙的手指又探进了她那乱蓬蓬满是枯草屑犹如一团乱草的头发内,在她的脑后仔细地摸着,忽而他感觉到了有定脉的银针。

宇文焕卿漆黑的眼眸闪过一丝阴翳,原来那日偷梁换柱出了宫的竟然是上官映波又就是上官族的遗孤——上官懿宁,那么眼前这个被易容不言的人便是碧月了!

他一把推开眼前的这个假上官懿宁,接过简严递过来的锦帕擦拭着手,随手将锦帕扔向一边。

他假意和身边的嬷嬷吩咐:“好生照看上官修仪,很快就要行刑了,务必给她留下体面!”

那嬷嬷见未露出马脚心中暗念阿弥陀佛,脸上却很是平静:“皇上放心,奴才们日夜在这伺候的,万无一失!定然不委屈了上官娘娘!”

宇文焕卿的眼光扫过满眼怨怼的青芜和碧月,心中对这二人和离宫中的这些老嬷嬷有了新的认识和判断,只是脸上依旧风淡云轻:“很好!朕信得过你们,此事了了,朕重重有赏!”

“奴婢代离宫所有的仵作嬷嬷谢过皇上!”

那嬷嬷以为龙颜大悦心中很是欢喜,忙不迭地领旨谢恩。

站在一边戴着帽子遮挡容颜的星辰不明白皇上此举的意图,但亦不敢多言,只见宇文焕卿拢着披风温言道:“简严,摆驾函恩殿,景妃还在等朕!”

简言一听忙提起宫灯走在前头领着宇文焕卿前行出离宫。

此时,宇文焕卿心乱如麻却豁然开朗。

原来云颜就是因为发现了易容成碧月的上官懿宁的破绽,所以才会被上官懿宁灭了口,也正因如此云颜在临死前才会在芷兰宫的雪地上画一个血月亮,她不只想告诉他是碧月杀了她,还想告诉他碧月有问题!

那么,音氏在南宫暗影府见到的碧月便是易容后的上官懿宁了。

想到这,宇文焕卿幽愤不已,他紧紧地握着拳头轻轻地唤了一声:“南宫清!”

这让一旁的简严和星辰格外的诧异,他们不明白宇文焕卿此时怎么会呼唤南宫清,这和南宫暗影府的大公子有何牵连?

而宇文焕卿此时的内心格外通透,因为这锦陵可进宫的亲贵又懂得银针定脉易容的唯有南宫清一人而已,所以这为碧月和上官懿宁易容的人定然是他!

这也就是说,上官懿宁的出逃除了借助于郑雪如打通离宫的权力,还有便是南宫清的帮助,难道南宫暗影府与郑国公府也已经联手在一起了么?

若是没有牵连在一起,为何南宫清与郑雪如会联手?为何南宫澈监视郑国公府数日却迟迟无情况来报,反而是宇文焕卿自己安插在郑国公府的眼线向自己禀报了郑国公府必反的消息。

若是他们早已同气连枝,南宫清的动机又是什么呢?难道仅仅是因为彼此都是世家大族进而感到唇亡齿寒么?

分析出这些前因后果的宇文焕卿面容愈发的冷峻,踏出离宫的那一刻,一阵卷着雪的冷风灌进了他的披风里让他不禁打了寒颤!

他抬眼望了望雪后初晴的朗朗夜空,直觉无限浩渺,而自己则变得无比的渺小与微不足道,一股强烈的孤独感随机霸占了他的心。

曾几何时,他只觉得自己的孤独是因为对顾沛蕖的爱而不得,可是如今他才知道自己的孤独还来自同窗好友的背弃。

南宫澈因情背弃了他,南宫清因利再次被弃了他,原来这才是孤家寡人应有的样子!

星辰与简言见宇文焕卿脸色不佳又不明所以,便上前规劝:“皇上,时辰不早了,早点回去歇着吧!”

宇文焕卿回过神,看着自己在离宫时就陪伴在自己左右的星辰和简严,他感慨万千:“到头来,还是你二人对朕忠心耿耿!”

星辰和简严对视一眼,相视而笑。

星辰更是笑得和宁:“皇上,您莫忧心,明日我便要落风回趟南宫暗影府保下音姑姑,南宫清这点面子还是会卖给落风的!”

宇文焕卿知道星辰显然会错了意,他却另有一番见解:“不必,此事你不要插手,朕自有主张!”

言闭,他便大步流星地向紫宸宫而去。

他之所以不动声色没有揭穿离宫里的假上官懿宁,一来便是混淆南宫清的试听进而保住音氏,洗清音氏为细作的嫌疑;二来他觉得上官懿宁自己金蝉脱壳后若是没有动作,那么她在宫中经营多年的心血就算是毁了,他料定上官懿宁不会这么蠢,她一定留了后招。而能布置后招的人除了朝夕相处的青芜便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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