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紫貂绒披风的宇文焕渊策马从雪灵娈眼前而过,他俊逸潇洒的身姿在她的眼中绚烂若星,这让本对顾沛蕖性命志在必得的雪灵娈心生犹疑。

她反复想着自己若此时杀过去,会有怎样的后果,每当想到宇文焕渊秀丽又深邃的眼光时她便越发的无措。

雪灵娈紧紧地握着手中的血凝剑,神色慌张地望着那团飘然而过的身影。

叶重楼煞有介事的分析着:“此时动手我们占不到什么便宜!”

雪灵娈回神后应承着:“既然如此,我们走吧!”

叶重楼眼光中透着一丝贪婪的狠辣,他嘴唇微微一颤:“走?若是此时走了,再见宇文焕卿又不知是何年月了。今日机会难得,我一定要试试,只是眼下不行,他又多了两个帮手。”

雪灵娈见叶重楼此时还不死心,也不好多加劝阻,便想独自离去:“那我先告辞了,你多加小心!”

叶重楼见雪灵娈急着要走,怕是因为看到了那宇文焕渊而起了怜悯不忍之心,这让他十分不悦,他一把将雪灵娈扯住:“灵娈姑娘,顾沛蕖此时就在眼前,难道你就这样放弃这个绝佳机会么?”

雪灵娈低着眉眼,厉声诘问:“不是你说此时动手占不到便宜么?”

“此时是占不到便宜。但是不代表一会儿也占不到便宜,我打算带着人悄悄尾随他们,等待时机。只要他们没有踏进宫门,我们就有机会手刃他们。”

叶重楼见雪灵娈性子急切且不谙世事,脸上难掩苦笑,他摩挲着自己手中的连云剑,眼中凝着丝丝鬼魅。

雪灵娈听他这样说,又有几分活心。毕竟顾沛蕖在宫中时日颇多,像今日这样堂而皇之的出宫确实少见,若是错过了此次机会,自己在锦陵还不知要等多久。

想到这她停下了脚步,似默认了叶重楼的计划。

只是她的眼睛切切地盯着远处的宇文焕渊,只见他拱手施礼,嘴巴不住的张合似在向那皇帝禀呈着何事。

而此时,宇文焕卿在听到南宫澈与宇文焕渊的禀报后,剑眉微蹙。他不曾想自己的国丈一家得荫战功、安享富贵还觉得不够,竟然背着自己大肆圈地营私,中饱私囊。

这让他既震惊又气愤,他紧紧地握着自己的手,似想攥碎这些世家的贪慕之心。

顾沛蕖见他在听完南宫澈与宇文焕渊的禀报后久久不语,知道他心中憋闷,但是自己此时也不好横加劝阻,毕竟这涉及到皇后母家——郑国公府。

虽然她因疯狗伤人一事,早已对郑雪如心存芥蒂,但是此时她不想置喙此事,因为她觉得郑雪如无论如何都是宇文焕卿的结发妻子,此事有他全权做主为好。

宇文焕渊与南宫澈见皇上不言语,心中亦是惊诧与不解。

在宇文焕渊的心目中皇嫂郑雪如家学教养好,人品相貌佳,其母家能将她培养成如此德行自然是功不可没。却不成想皇后的胞弟竟然在外行了让人如此令人发指之事。

因为在他们与束溪村人的交谈过程中,村民皆言之凿凿地说此事为郑克遇所为,而且他对于拒不画押卖地的村民是或打或杀,进而逼迫他们强行卖地。

而丧失土地家园的百姓,在迁徙的途中饿死病死大半,这都是郑克遇与郑国公府做得冤孽。

云天骐听到宇文焕渊和南宫澈的禀报,赶紧过来自证言语属实:“宇文公子,云某所说不假吧?”

宇文焕卿沉默良久,终于开口而言:“云公子,在下不才,但一定会为你的众乡亲与束溪村的村民讨回公道的,希望你静候佳音。另外,若是有官府衙役前来通传于你,记得你要积极配合,沉着应对。因为,你就是最好的人证。”

宇文焕卿的淡淡几句话,听得云天骐是热血沸腾,让他对讨要回自己的土地充满的期待与希望。

只是短暂的欢心后,他脸上再次愁云密布:“宇文公子,虽然你出身富贵,家底殷实。但是若是以你一己之力与皇权贵族抗衡,怕是蚍蜉撼树的不自量力之举,说不定还会招致杀身之祸。所以,望你三思而后行,千万不要因为我等而受到牵连。”

宇文焕卿淡然一笑,站起身拍了拍了云天骐的肩膀,附在他耳边说:“放心,朕自有分寸,朕先告辞了!”

言闭,他转身拉起顾沛蕖,轻松而欢快地说:“苒苒,我们去锦陵东市逛逛。”

宇文焕渊、南宫澈与南宫清一行人,将宇文焕卿对云天骐所说的那番话听得明白。他们知道皇帝不会因为皇后的缘故而纵容了郑国公府,显然他要追查,而且要追查到底。

这也昭示着郑国公府马上就要迎来一场血雨腥风的抄家之祸,这让同样深处世家门阀的南宫清亦芒刺在背。

虽然南宫暗影府的影卫、暗卫从来不做此等作奸犯科之事,自己与弟弟南宫澈也不会因个人私欲而做危害家国安定之事,但是若是皇上执意收回南宫暗影府的管事之权,届时自己该如何?

顾沛蕖听宇文焕卿语气轻松自然,丝毫没有不悦之情,倒是对他这么快便会释怀而感到欣慰:“好啊!不要忘了,你还答应我带我去听锦陵听时新的戏本子呢!”

宇文焕卿爽朗一笑,拉着顾沛蕖的手径自向玉狮子和追影走去。

宇文焕渊等人亦纷纷向云天骐告辞,紧跟着而去。

而云天骐此时整个人都呆愣在原地,似乎腿上被绑着千金重的铅块动弹不得。

他木讷地小声地在那喃喃自语:“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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