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也好,孕期容易郁卒,她骂起陛下来就高兴,回回都神采飞扬的。想来陛下也十分愿意给她骂。

两人方才步至园中一方石亭,就听宫人回禀,说是燕二夫人到了,继而便闻一阵女子的嬉笑声。

慕容善抬眼望去,见齐敏十分亲昵地挽着柳昕昕的胳膊,一路与她笑说着什么。

这个齐敏,便是如今萧仲寒的未婚妻,当真是每每人未到声先至。

柳昕昕如今自然作妇人打扮,可齐敏因了国丧拖延了与萧仲寒的婚期,如今尚未出阁,便依旧是副娇憨小姑娘的模样。两人穿着俱都是规规矩矩的一身素雅,但慕容善晓得,这两人素雅都是假的,平日里爱极了艳丽,如今没法子罢了。

柳昕昕和齐敏过来给两人行礼,分别福过身“皇后娘娘,柳老夫人。”

慕容善请她们落座,又叫宫人端来了一些简素的茶点。齐敏见状抢了柳昕昕的位子道“燕夫人,您与皇后娘娘姐妹情深,平日里见得多了,我难得来一趟,您让我坐皇后娘娘边上些,我好套个近乎。”

柳昕昕笑看她一眼“你坐便是。”

慕容善也跟着笑。这个齐敏比柳昕昕小一岁,性子十分可爱,故而一来二去几番交往过后,她便许她私下里不必太守规矩。

她问齐敏“齐姑娘方才与燕夫人说的什么瞧你们似乎聊得投机。”

齐敏看了一眼柳昕昕“娘娘,我是在问燕夫人,她怎得还不继续生孩子了,起头这个年纪都大了,该不会算计好了年纪,预备跟我家日后的女娃娃抢咱们未来英俊潇洒的太子爷吧。”

慕容善险些给她呛了一下,随即看向柳夫人“义母,您莫不是将我那胎梦讲给齐姑娘听了”

柳夫人闻言不好意思地笑了下“我是与你义兄讲了,哪知他喝多了酒,说去了仲寒那处,他又转而告诉了齐姑娘。”

嗯,这个过程没错,倒是很合情理啊。

慕容善便与齐敏说“胎梦也未必准,若是个小公主,你可莫失望。”

齐敏吃了块果干,摆摆手道“娘娘,不碍事。您与陛下加把劲继续生,我和萧仲寒也会努力的,咱们总能一日能够对上”

慕容善一脸哭笑不得“你说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知不知羞的”难怪萧仲寒总与长孙无羡说这个齐敏是闺中仙葩,他实在消受不起了。反观柳昕昕,出嫁后倒是安分了些。

齐敏如此是性子使然,可柳昕昕却毕竟已为人妇近两年了。慕容善此前也询问过她身孕的事,她只道是头回那个难产,差点要了她的命,燕回风便不急要,旁的未肯详说。

慕容善听说燕回风身边并无通房或妾室,与她也是相敬如宾的,看起来并不像有欺负冷落她的模样,故而也不可能去找他理论,插手夫妻间这等私事。只暗示她说,燕回风或许性子淡些,实则她主动点也未尝不可。至于柳昕昕是否听进去了,就不晓得了。

她这边转了个心思,齐敏却什么也未发现,只笑嘻嘻地道“娘娘,我最不知羞了,您又不是不晓得。”说罢又凑过来,小声道,“娘娘,我爹爹说,您给我闺女取的名儿真好听,叫我回头多谢谢您。”

这一家子油嘴滑舌的,考虑过孩子她爹的感受吗

她觑她一眼“这等事你还是问过萧公子的好,若他不喜欢这个名儿呢”

齐敏摇摇头“不用问不用问他肯定喜欢的。若是我孩儿不叫萧如杉,将来燕夫人却生了个燕如杉,我就得哭惨了”

身在华阳殿议事的萧仲寒忽然猛一个喷嚏。

上首长孙无羡正与燕回风说话,听了他这声,立刻停了,嫌弃地看他一眼“既是感了风寒,还是莫进宫的好,你这是要将病气过给朕未出世的孩儿”

嗯,陛下这个弯绕得很远,罪名安得很重。

萧仲寒正了正神色,答道“陛下,微臣不曾风寒,只是恐怕齐家小姐正与皇后娘娘说微臣的坏话。”说罢大概觉得没面子,握拳掩嘴,尴尬地咳了一声。

长孙无羡经他提醒,皱了皱鼻子,竟也觉得有点想打喷嚏,转头问燕回风“燕夫人也与皇后在一道,燕大人可有觉得鼻子痒”说罢再看另一边的柳扶风,“柳大人呢”

偌大一个华阳殿,议事议得好好的四个男人一起揉起了鼻子。四人议的乃是三日后的皇陵祭礼一事。祭礼诸事自然皆已交由下边去准备,也不必劳动这些个人物商讨,却是长孙无羡昨日得了一封来自西凤王庭的密信,信中,长孙无谌称近日查得了一批行踪诡秘的北戎人。他的探子一路追索,却在靠近北境交界处失去了线索。

这消息自北戎传回西凤,再由西凤辗转送至东陵,实际上事起已有些天数了。若这批人的确混入了东陵境内,且脚程够快,最远已可抵达京城。

除此外,凤轻尘并未多言。正如此前提醒他,凤轻鸿被北戎护持北逃了一般,仅仅点到为止,而不擅作推断,以免干扰他的思路。

但长孙无羡晓得他的意思。北戎那边安分了一年有余,却偏挑这时候有了古怪动作,说与金陵的皇陵祭礼毫无关系,似乎不大可能。

皇陵位于天寿山麓,相去皇宫足有百里。照东陵礼法,此行乃是他作为新皇必须走的一趟。倘使凤轻鸿有意杀他,一旦错失此番良机,再要等他出远门便很难了。只是祭礼仪仗盛大,随行京军多达数千之众,旁人要想明着下手几乎可算痴人说梦。

不过话说回来,凤轻鸿本非光明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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