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声惨叫,从床下传来。
是夏星,这次听出来了!
杜皮连忙从右侧,飞身下床,先是就近抬起左手,想了想不稳妥,又换成右手,去紧扣床底板,把坍塌的床板高高掀起……
程蕊从另一侧滚了下去,发出咚的一声闷响,估计摔的也是不轻。事急从权,发生这种顾头不顾腚的事,也是没辙。
杜皮心底发出一声哀叹,却也只能把注意力放在眼前。
仔细扫视了一番,见夏星身上没有木片、铁钉、弹簧丝之类的外来物,杜皮这才松了口气:如果她只是被压到了,那伤的就不会太严重,起码用不着消毒、包扎。
因为不知道程蕊掉到哪去了,杜皮不敢移开右手,便半跪在地上,探进去小半个身子,用左手将夏星慢慢拖了出来。
太久没人打扫,床底下灰多,呼吸都困难,就更不敢睁开眼睛了。
杜皮却以为她这是害怕,拖到身前时,特意逗了她一下:“喂,我的大记者,偷听的本事不小啊,都藏到床底去了!”
他当然清楚不是她自己主动钻到床下去的,只是,他现在和程蕊的关系有些那个,自然不会主动往真相上靠了。
“呸,谁稀罕偷听你!”夏星睁开眼,却不愿与他四目相对,匆匆把头扭向一旁。结果,看到了她最不好意思面对的物品,呀的一声,跳了……没起来,被床板拦住了
这一下撞得不轻,疼得她眼泪都出来了,却没舍得发出声音。这床底板的灰……真的要好好收拾一下了。
杜皮想帮忙揉揉,可这手刚一碰到夏星的脑袋,就被她很不客气地一掌打飞:“别碰我,你这个臭流氓!”
“你骂我臭流氓?”杜皮急了,这不是好心没好报么:“早知如此,就不该把你从床底下拉出来……”
夏星一听,脸唰的一下红了:“你能不能先把衣服穿上,再讲这些?”
“啊?”杜皮这才想起自己身无寸缕,连忙伸手在床上一抓,把床单扯了下来,用来裹住身体。
床的另一边,程蕊刚刚爬起来,正趴在床单上,去拿她的睡衣呢……杜皮的这一抽,速度快、力量大,直接把她带的飞了起来,甩出去老远,撞了个七荤八素。
也就是程蕊这苦命孩子,坚强,再疼也不哭。
她或许不介意,杜皮哪好意思一再伤害啊,左手把程蕊往后一拉,腾出位置,将床轻轻放下,就要过去查看一下状况。
夏星发话了:“我说,你能不能有点人性?昨晚偷偷摸摸,占我的便宜也就算了,那可还是个未成年的孩子,又是个弱智,就算你不怕天打雷劈的报应,也得尊重一下我们国家庄严、神圣的法律吧?”
“嗯?”杜皮没听明白,他不是文盲了,但还是个法盲:“我怎么就犯法了?这是我的家,还收留了你们……这国家的法律,不是用来对付坏人的么,咋还盯上好人了呢?”
“说重点”,夏星一点不给面子:“你这光溜溜的,想干啥,当我不清楚么?”
“我……爱干啥干啥!这是我家,衣服想穿就穿,想不穿就不穿,你管的着么?”
“……臭流氓!”想到这家伙那些无法无天的事迹,夏星也明白没法再劝,咬着牙站了起来:“那好,我不耽误你做坏事了,先放我出去好么?”
“别,你先等一下,不要乱开门!”杜皮还不知道程蕊那边啥情况呢,哪敢放她去把门打开:“你要是真不好意思耽误我的话……能不能继续趴着,或者把眼睛给闭上?”
“我才不趴着呢,你家脏死了,到处都是灰!”夏星看了看杜皮那明显心虚的眼神,又好气又好笑:“行啦,我不会偷看你们的,真当我是那种没脸没皮的人么?”
又是挖苦!
杜皮没功夫跟她计较,裹着床单,小心翼翼地绕到床的另一边,找到并抱起了受伤的程蕊,最后那一下,她撞到柜子上,身上有好几处都流血了。
夏星没能压制住自己的好奇心,偷偷瞄了一眼:好家伙,真的把这女孩扒光啦?这个臭流氓,还真是……饥不择食!
她是在程蕊被杜皮扔到床上时,才被砸醒的,前面的对话都没听到,所以才会有这样的判断。
上一次的配对任务完成,杜皮担心右手找事,便用它去承担托起程蕊身体的重任,限制它的自由,然后才用左手去探查程蕊的伤势。
因为流了不少血,看不清伤口情况,杜皮无意中用手指碰了一下某处伤口,结果,神奇的事情发生了:伤口自动愈合,已经凝在一起的那一大团血块,也吧嗒一声掉了下去。
杜皮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又用手在上面摸了摸。
真光滑!
咦,怎么不用打脸,也能进行伤口修复了?
杜皮喜不自胜,忍不住又在那里蹭了蹭,一时间,陶醉在那丝般的柔滑……
程蕊终于忍不下去了,呢喃中,樱嘴轻启:“痒!”
“告诉我,你身上,还有哪疼?”杜皮想要再验证一下,这能力是不是并非昙花一现。
“你把头转过来!”程蕊轻声吩咐,脸上已是红霞满天飞。
即便聪明如她,也猜不到杜皮这是一门心思地,用手给她疗伤;还以为他是在**自己,开始玩情调了呢……
这感觉,又疼又痒的实在难受,还不如早点迎合了他!
杜皮也没多想,以为她是在引导他查看伤口,很听话的把头扭了过去。
啵!
两张嘴对在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