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手仙翁暗中追蹑玄冰天尊之际,班奕琮和天仇、佳蕙,随圣手菩提丁兆铭已下了终南山,奔行之间,少侠突向圣手菩提问道:“丁大人,碧眼金蟾尹湛呢?若非他去阿尔坦河牧场解说当年误会,大人可要负冤落嫌终生哪!”
圣手菩提微喟了声,暂不答复少侠问及尹湛之事,倒是淡淡一笑道:“现在临安校尉总管,圣上已任命韦涓韦大侠当了,老衲祝改作了少林掌门,如今法名一空,少侠若是愿意,管老衲改称一空大师吧!”
少侠一愕方待说话,旁边华天仇已插口问道:“什么?我韦姑丈作了临安的校尉总管了!谁说的?不会吧?”
一空大师庄容宣了声佛号,道:“会的,佛门第一事便是不打诳语,圣上的手谕,老衲便曾看过。”
班奕琮疑信参半,自语道:“这是从何处说起呢?宋主远在临安,是谁奉了圣上谕旨,封咱韦舅公作校尉总管哪?”
一空大师微笑答道:“碧眼金蟾尹湛,他当年曾化解老衲和班、韦两家仇嫌,如今又奉圣旨,赐封韦大侠作了校尉总管。”
班奕琮和华天仇听得满头玄雾,华佳蕙笑哦道:“难怪那姓许的客商眼睛发蓝嘴巴阔,原来是尹钦差怕被金狗认出,用化颜术改变了真正面目。那么表奏韦姑丈的又是谁呢?是不是扮买马商的尹钦差?”
一空大师微微摇首道:“碧眼金蟾尹湛并非表奏韦大侠的人,是丁兆铭自感无德无能,罪孽深重,削发为僧前奏请圣上,保荐了韦大快继任校尉总管,恐他不肯离甘兰南下临安,才着尹湛扮作买马商请韦大侠护送牲口前往。”
一空大师说到此一顿,转语续道:“至于金狗虽横行中原,倒奈何碧眼金蟾尹湛不得,他之所以易容化名到黑狮牧场,则是怕引起一位仇家的误会。”
华天仇年轻好奇,问道:“他的仇家是谁?人是在咱黑狮牧场吗?”
一空大师颔首说道:“正是!而且是牧场的主人。”
班奕琮听了暗自起疑,心道:“不会呀!师父古侃已将班、韦两家与丁兆铭结仇的误会说了,尹湛还怕韦舅公迁怒于他吗?”
华天仇和华佳蕙则面色倏变,问道:“尹湛的仇家究竟是谁?莫非是俺……”
一空大师喟然叹息道:“说起来又是误会,当年若非老衲亲目看到,也不相信胡玉琦是命丧百毒太君徐瑶贞之手。”
此言一出,华氏兄妹神色更是大变,一空大师低宣佛号,接着道:“十年前,金狗犯我大宋,中原动荡,衣冠南渡,岳少保志怀匡复,奸相秦桧弄权,主和误国,假圣上十二金牌召还岳少保,诬词构陷,遂将一代忠良害死于风波亭,其随身一柄金精宝剑,却被平反岳少保冤狱不成的周三畏挂帅逃走时携去。后来,不知怎么辗转到了莫于剑客胡玉琦手中,江南武林豪客遂动了觊觎之心,莫干剑客获悉警讯之后,遂设下中秋煮酒赏月论剑大会,江南水、陆两道英雄闻讯便纷纷到了莫干山。莫干剑客胡玉琦因群雄路数太杂,遂使妻子亲自下厨煮酒弄莱,不许到外边观看大家比武,义弟殷琛负责送莱送酒,同时照顾胡家大小,以免发生事故。
百毒太君徐瑶贞暗中也到了莫干山,同时并约了恒山掌门缺剑先生霍震同往,兰州怡心,怡性二秃,也偷偷潜入莫干山,因见胡玉琦之妻绮年玉貌,二秃遂动了歪心邪念,趁前面比武较技的当儿,潜入厨下暗用迷香,刚刚将胡玉琦之妻熏倒,老衲恰恰赶到。
这时,殷琛业已发现有敌潜入厨下,遂将酒杯托盘放下,与二秃交上了手。老衲见他武艺高强,有心观摩莫干剑法路数,未防百毒太君竟乘机在殷琛的酒杯里作了手脚!
二秃怕惊动前面群豪,遂将殷琛引开,老衲瞥见妖妇潜进大厅与缺剑先生耳语,方才动了疑念。
殷琛赶走二秃,回来时,胡妻已经醒转,他怕提起二秃之事胡夫人脸上挂不住,遂借口厅上比武到了高潮,要胡夫人一同观看。胡夫人心感好奇,同时关心丈夫安危胜败,遂同殷琛二人,带了小妹和一儿一女,赶到前厅而来。
前厅果然热闹非凡,院子里比武已轮到主人亲自下场,缺剑先生霍震,起来要向胡玉琦领教,胡玉琦大笑起来,说道:‘恒山剑法武林称绝,胡某正要讨教。’为壮豪气,莫干剑客当下索酒要敬缺剑先生,殷琛不知酒中有毒,遂将托盘进上,莫干剑客先干了杯,缺剑先生笑称剑气当杀,呷了一口酒将余酒浇沥在缺剑之上。
莫干剑客笑笑将金精剑佩藏身边,另外换了把铁剑,为示公正又将剑尖折了。缺剑先生笑道:‘胡兄真英雄也,连半点便宜都不肯占。’胡玉琦大笑声中便同他交上了手。
莫干阴阳剑法招式奇奥演化无穷,恒山五行剑相生相克循环不绝,拆到千招之时,莫干剑客胡玉琦忽然脸色大变,拚命向缺剑先生霍震刺了一剑,登时吐了口鲜血倒地,缺剑先生闪身避过。缺剑抵达胡玉琦胸前之际,人亦委顿不堪,仆地爬不起来。
变生刹那,莫干山庄内众人登时大乱,胡夫人一见丈夫气绝身死,心里悲怒交集,当场昏厥过去。武林群豪纷纷扑往莫干剑客尸旁抢金精剑,殷琛急忙挺刃相护,遂与群豪斗在一处,老衲见他力单不支,遂暗发菩提子将群豪击散。百毒太君徐瑶贞见势不妙想逃时,殷琛岂肯让她遁逸,方待纵上墙去追赶,胡夫人忽然醒转,一见殷琛飞上墙头,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