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珍在丞相府只住了六日。这六日,她可谓是过得十分惬意。丞相府没那么多规矩不说,就说出府和徐翰飞一同游玩的那两日,就是皇宫里比不了的。

丞相府,前厅。

凌珍向坐在主位上的崔胜和乔子愉一福身,“珍儿拜别外祖父,外祖母。您二老要保重身体,珍儿会再来看你们的。外祖父和外祖母也要时常进宫看看珍儿。”

乔子愉走到她身边,拉着她的手,“我们会的,珍儿也要好好照顾自己,还有你父皇母后和弟弟们。”

“外祖母请放心。”凌珍认真地点头,挽着乔子愉的手一同往外走,崔胜跟在二人身后。

出了丞相府大门,凌珍又是一福身,“珍儿走了!”

崔胜和乔子愉携手而立,对着凌珍淡颔首。

在兰儿的搀扶下,凌珍踩着小木凳上了马车。她伸手掀开窗幔,朝着崔胜和乔子愉摆手。

乔子愉一只手朝凌珍轻摆,一只手与夫君崔胜相握。夫妇二人就这样站于门前,目送着凌珍离开。凌珍亦然,直到看不见。

凌珍看着二人的身影,即便隔得有些远了,也依旧能感受到其中的温馨。

凌珍从袖中拿出小面人,盯着它看了良久。于此,她心下不禁生出许多感慨:外祖父官至丞相,即使只有母后一个女儿,也不曾动过纳妾的心思,只守着外祖母一人。她的父皇,这大安国的皇帝,本该拥有三宫六院,却废六宫独宠她母后一人。这世间男子的感情,大多难以从一而终。而能做到她外祖父和她父皇这般的,更是少之又少。也不知,她心中的那个人,会不会许给自己“一生一世一双人”。

而她不知道的是,自她出了丞相府的大门,就落入了隐在暗处的徐翰飞的眼里。徐翰飞望着那个鹅黄色的娇小身影,眼里是从没有过的缱绻。

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望着凌珍的眼神有多么的温柔。知晓她要回宫,他就想来看看她。哪怕,只是像现在这样远远地凝望着她,他心里也满足。

悄悄地隐于人群中,一路目送着凌珍的马车进入宫门,徐翰飞才转身离开。

……

凌珍回了自己的寝宫,梳洗上妆后,她换上一身宫中常服,带着梅儿,兰儿直奔皇后的凤坤宫。

凤坤宫。

凌珍屈膝俯身,给凌肃和崔婉馨行了个跪拜礼,“女儿见过父皇母后,给父皇母后请安。”

凌肃从书中抬起头来,“起吧。”

“谢父皇母后。”凌珍起身,微低头而立,一副静待问话的样子。

见她如此样子,帝后二人相视一笑。开口的却依旧是凌肃:“朕怎么瞧着,这珍儿去了一趟外祖家,倒变得文静了?”

凌珍这才抬头一笑,“父皇英明!”

“呵,”凌肃轻一笑,“还更会说话了!”

“多谢父皇夸奖!”凌珍竟福身一拜。

凌肃再次轻笑启唇:“脸皮似也更厚了!”

凌珍这次不依了,“母后,父皇欺负儿臣!”

崔婉馨笑着摇摇头,“你们呐!”显然无奈至极。

凌珍娇憨一笑,自觉来到崔婉馨身边坐下。

崔婉馨抚了抚凌珍的衣肩,笑着问道:“珍儿在外祖家住的可好?”

凌珍随手拿起一块糕点,咬了一口含糊不清地说道:“甚好。外祖父和外祖母身体也都很好,母后放心就是!”

崔婉馨笑着嗔她一眼,“瞧瞧你,像什么样子!”

凌珍浑不在意,“大安公主的样子呗!”

崔婉馨笑着戳了戳她的额头,“你父皇说得没错,真真是个厚脸皮!”

凌珍摸了摸被戳的额头,嘟嘴不满道:“连母后也欺负儿臣!”

“再混说!”崔婉馨作势就要再戳她的额头,却被凌珍笑着躲开了。

“母后的凤坤宫女儿可不敢待了,不然一会儿额头要被戳破了!”

凌珍说完,逃也似的小跑了出去。

崔婉馨都被她气笑了,“真是个泼皮!”

说完,她还不忘嗔了皇帝一眼,“都是你宠的!”竟然连敬语都没用。

凌肃在妻女面前是一贯的好脾气,他揽着妻子的肩膀,笑着应道:“是,都是朕宠的,和馨儿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崔婉馨刚想说:哪有你这样的,却被门外听墙角的凌珍抢了先,“所以,母后您就收拾父皇吧!”

“……”

“……”

这丫头太讨厌了!

……

将军府。

戌时初,徐翰飞没有如往常一般在书房处理公务,而是独自坐在花园的亭子里饮酒。

“快月圆了!”徐翰飞兀自感叹了一句,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突然就觉得想那个丫头了,明明白日里才偷偷见过她的。他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原来放下了芥蒂,自己这么容易就对她动了感情。不过那个人是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徐州来时,就见他家将军坐在亭子里的石凳上,手里捏着盏酒杯,面无表情地不知在想些什么。

徐州走过去,行礼道了声:“将军!”

徐翰飞已猜到他是因何而来,“呈上来吧!”

徐州听话也不觉有他,毕竟,每日的这个时辰,他都会给徐翰飞送“信”。

“这是公主殿下今日的日常。”

徐翰飞接过,“没事了,你下去吧!”

“是。”徐州行礼后方退了出去。

而徐翰飞,将杯中的酒饮尽,便拿着“信”回了寝室。

翰苑。

徐翰飞坐在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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