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军事历史>逆唐神谋>第九章 钟摆
能明天就死了。

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时候,钟离英倩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他们身后,不失时机地打断了这尴尬的场面:“喝药了。”

也不给来俊臣请安,钟离英倩直接把药端到了安金藏的面前。

金藏看着碗里还冒着白汽的深棕色汤药,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个时候那么想要喝它。

二话不说,他端起了碗,慢条斯理地喝着。

顺便岔开了话题,像模像样地问着钟离英倩:“你看我恢复得不错,什么时候可以回乐坊去了?”

在现在这种时刻,回去做个小乐工,是最好的选择了。

不过,还没等钟离英倩回答,来俊臣笑着插话了……

“老弟,我和你说过,大好的前程摆在老弟面前呢,你就别惦记乐坊那点儿活了。只不过……”来俊臣话说了一半,然后换了副面孔对着边上“碍事”的钟离英倩命令着,“你先出去。”

钟离英倩不放心地看着安金藏。

金藏知道,此刻,钟离英倩解不了他的围,而且,他自己也希望能听到来俊臣那“只不过”三个字之后的内容。

从来,这转折之后的话,才是重点。

于是他柔声对还犹豫着不肯离开的钟离英倩说:“没关系,你先出去吧,我和来大人单独聊两句。”

来俊臣一直看着徐徐退出去的钟离英倩,直到离开屋子合上了门,才转过来继续对着安金藏。

金藏知道,他昨天的想法没错,所谓的赠送灵膏,只是个试探。

今天来,来俊臣以为自己已经用了灵膏,所以,要开始说重头的事情了。

邪门儿得很,和上次一样,外面的晴天,似乎黯淡了一些,太阳又被云遮住了。

金藏莫名地注意着这些细节。

和昨夜一样,被那些现代信息媒介麻痹的感官,在这里,都出奇地敏感起来。

额,不需要这么气氛渲染到位吧?他心里嘀咕着。

一边努力把注意力集中到来俊臣身上,听他到底要说什么。

来俊臣做了个手势,示意金藏凑过去听。

金藏配合地微微往前躬了躬身,肚子上的伤口隐隐作痛。

这种疼痛,反倒让他清醒。

来俊臣刻意沉声着说了三个字:“一张伯。”

但是,金藏却听不懂:“嗯?张伯?是谁?”

来俊臣似乎很意外,原本凑近了的人,忽然往后退了小半步。

尽管只有小半步,但是,对于金藏来说,却不由得心惊了一下。

来俊臣那种带着预设的打量的眼神,再次出现了:“我以诚心待你,你可不要拿我开玩笑。”

“不好意思,你可以问我的医生,这次受伤之后,神志有些受损,很多事情都记不得了,真不是在逗你玩儿的。”金藏解释着,用他尽量诚恳的语气。懂得如何表现得诚恳,这大概是金藏混迹机关这些年凤毛麟角的几点收获之一。

他看着来俊臣带着审视的目光,却暗自期盼这家伙真的如传说中那般鸡贼。他越是能看清一个人是否说谎,越是能相信他。

金藏恨不得这时候有台测谎仪,他肯定能妥妥过关。

因为,他确实什么都不知道。

上一次,是武则天问他,用剖心这种方式证明清白,是谁教他的。

两个人之间这短暂的沉默,对于金藏来说,事关生死。

为了缓解紧张的情绪,他又将注意力转移到了窗外的天色上,日头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云层里又出来了,院子里亮堂了一些。

而来俊臣松弛下来的脸上的肌肉,说明,他的观察已经有了答案:“哈哈,老弟果然有意思。有人被子上缺了一块,来瞎问问,没事。”说完,拍了拍安金藏的肩膀,又看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他没有料到,自己记忆的空白,竟然已经第二次成了他救命的法宝。

“一张伯?”看着来俊臣离开的方向,安金藏不明所以,又惴惴不安,他必须弄清楚这三个字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还记得看到他反应的来俊臣脸上那意外的神情。

像来俊臣这样聪明的人,来找他前,必然已经预计过所有的可能。

安金藏换位思考了一下,来俊臣说出那三个字的时候,自己的反应无非两种——知或者不知。

显然,安金藏不知道。

那么,来俊臣在意外什么东西?

……

距离御史台不远的地方,隔着几户已经没有住人的破屋,一个老头儿裹着一件满是补丁的破夹袄蹲在一个大坑的边上。

这大坑,原本是个池塘,有人造房子截断了从渭河过来的水流,水渐渐枯竭,成了个土坑。

就在几年前,这里还是个热闹的地方。

然而,从几年前开始,土坑里开始出现体无完肤的尸体。

很快,人们开始知道,这些尸体都是从御史台里运出来的。

四周的人很快都搬走了。

这里成了神都这座繁华的城市里,唯一人迹罕至的地方。

尸体越来越多,往往三五天就能把土坑的底部填满了。

这个老头儿,就是被御史台叫来看着这个地方的。

尸体铺满一层,就往上盖一层浮土,等待着新的受害者。

老头儿蜷缩着,夹袄里都是些碎布头儿,看起来不薄,但御寒的效果一般。

棉花,在这时候,还是西域偶尔进贡的稀罕东西,在中原,还不流行。

好在尽管下了大雪,今年的冬天,却并不算太冷。

最近没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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