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驱直入的齐军,终于碰到第一块硬骨头,一座城楼上站满楚军精锐的古城——下邳
齐军营帐之内,李牧坐与田单对面,神情凝重的说道:“从对方城楼上士卒的模样来,对方明显已经以逸待劳多时,说不定这些时日,从各地撤离的军队,都以云集在彭城和下邳一代。对方,只需固守不出,我方已经被拉长的战线早晚会因为后方的粮草供应不足,而全面溃退。”
田单用手指匀速的敲击着桌上的羊皮卷,眉头紧蹙,又忽然咧嘴笑道:“也该让后方那个偷懒了这么多时日的臭小子,活动活动了吧。”
李牧听后,不由想起了那一日,白晓生自信的笑容,随即撑开营帐,宣了一名传令兵进来。
。。。
七日后
楚国老将,指着桌上的地图对着身旁的年轻小将侃侃而谈道:“项燕,守城之战稳扎稳打就好了,纵使对方是名震七国的安平君田单,我们只要龟缩城中,对方也只能望城兴叹。毕竟,我方兵力和粮草储备,更在对方之上。”
项燕纷纷不平的说道:“我楚国国力不输齐国分毫,国土更是其好几倍,为何要龟缩城中。”
“项燕,你家中世代在我楚军为将,难道不明白千军易得,良将难求的道理吗?盛名之下无莽夫,田单不说,单说他那个诡计多端的徒儿,说不定也在城外设下了数不尽的阴谋诡计,等着我们进套。既然现在急的不是我们,那就好好拖着就好了,反正齐国再是富庶,还能一直拖下去不成?
而且,根据齐国国内可靠线报,齐国境内的官家盐场都因为前几一阵的过度开采,而陷入了各种各样的停顿之中,此时,齐王建,想必正在为盐矿的事情发愁,若是,齐军强攻,我军借助城池之便,岂不是能帮助我军减少不少损伤。”
老将捋着苍白的胡须,耐心的教育起了年轻莽撞的项燕。从一开始,楚国相国黄歇的如意算盘,便是打的就坚守城池,拖住就好,只要国本不损,纵使秦国在齐国战事结束后翻脸,楚国也一战之力。
弱国无外交,楚国只要拳头还在,忍得一时又如何?
“踏踏踏。。。”
屋外忽然传进来一阵紧促的脚步声,只见一名气喘吁吁,衣衫不整的小卒,急冲冲的跑了进来道:“将将将将。。。军,不好了,城外齐军在平原上运来了一具前所未见的巨型攻城器械。”
老将和项燕脸上的从容在听到这条消息后荡然无存,连忙跟着那名士卒,登上城楼。只见一辆用巨木拼成的庞然大物,正在前方马匹的拖拽下缓缓走进齐军军营之中。
在听闻这是科学神教神灵的象征后,成片信奉科学神教的齐国士卒,朝那辆用木头制成的变形金刚威震天车型态(大货车)跪拜不止。
齐军主帅营帐中,一名被黑色斗笠罩住脸颊的黑衣人,摘下了兜帽后,露出白晓生那副熟悉的笑容,
第二日,齐军一改往日只围不守的态势,朝下邳发起了猛烈攻击,早就憋屈坏了齐军,
齐军好像疯了一般,如潮水般向下邳城墙冲去,一辆接一辆的攻城云梯,在死士的护送下,被搭在城墙上。
因为这一阵的只围不攻,所以楚军被打了猝不及防,纵使原木和滚石,不断的洗刷着攀登的齐军,但却拦不住前赴后继的死士。一个接一个的齐国死士,顶着铁盾,向城楼上爬去。
第一次经历如此战事的项燕,惊恐而激动看着城墙下越堆越高的尸体,惊恐是因为战事的惨烈,激动是因为,这代表齐国国内已经无法支撑齐军的粮草消耗,所以,对方准备放手一搏。
只要撑下这几日,齐国自然会全军撤退。
随着一批又一批楚国士卒从军营中冲上楚国城楼时,齐军好像六月的雨一般,来的快,去的也快。
刚才还好像疯了一般,想要抢功下邳的齐国士卒,这一会功夫,已经跑得只剩下靠在城墙边的云梯以及一地的尸体和城墙上的伤员,证明他们曾经来过这里。
躲在兜帽之下的白晓生看着被鲜血染红的城墙,无奈的喃喃自语道:“这就是战争吗?果然,伤亡还是难以避免。”
。。。
因为白日的强攻,晚上休息的楚军一个个都紧张兮兮的,连城墙上看守的士卒,也是寻常时日的两倍,生怕在这个关键时刻,再被齐军半夜袭城、
可是当天色微亮,守城的士卒看着城外的景象,瞬间呆住了,因为喧闹的战场忽然变得一片安静,空旷的齐军营地之上,只剩下那只科学神教的巨型木车。
好奇的楚人惊讶的看着城外的木车,有人说要把他拉进城中,有人说要将他烧掉,正在这时,一名在前一日强攻中,被抓住的齐国人,被绑上了城墙,那名齐人告诉大家,这是科学神教的神物,可以给与士兵勇气,毁掉它会遭天谴的。
落后的时代,速来最敬鬼神,在确认齐国人确时退走后,楚人连忙将那辆科学木车拉进了城里。
深夜,一片静寂,已经在木车里憋了许久的齐国士卒,看到木车顶部撒进的点点星光,一个接一个的打开车下的暗门,杀死熟睡的守军后,点燃了城中的房屋,打开了紧闭的城门,隐蔽在远处的齐军看着下邳城内燃起的滔天火光,如潮水般向城门冲去。
如铜墙铁壁般的下邳城,在一夜之间,又一次沦陷在了齐国的铁骑之下。
齐国此基础上,又连夺数城,第一次齐楚战争就此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