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长老的说法与之前的孙长老,以及杜长老的说法都不同,但他绝非是想要推脱,这么说自然是有道理的。
他知道,刘长老既然能站在这里,理直气壮地跟他们理论,那肯定是掌握了一些事实,而在事实面前,自己这一方式无论怎么辩解,怎么不承认,都是说不过去的,反而,极有可能会陷入对方的节奏之中!
唯一的机会,便是将陈英与孙传明、侯清,以及他们的所作所为撇开关系,将陈英“包装”成独立于这一连串事件之外的一个“无辜人士”!当然,寒长老这么说并非是要为陈英推脱,他只是想走另一条歪路!
苏辛杀死设计谋害他的孙传明、侯清或许是情有可原,但是如果陈英是一个不相干的无辜人士,那他死在苏辛手里,苏辛便要负这个责任了!
当时勘察凶杀现场的时候,西院四位长老以及东院四位长老全部在场,陈英身亡之处,与孙传明、侯清并不在同一处,这就为他的说法更增了几分说服力!
听到寒长老的说法,王充却是冷笑连连,毫不客气地骂道:“哼,一丘之貉!那陈英就是帮孙传明跑腿的罪魁祸首之一,就是他将我东院弟子打晕掳走的,不然你又如何解释他一个西院普通弟子,怎么会跑到孙传明的别院那种私人之地去?”
似乎是得到了寒长老的提醒,之前不再开口的杜长老再度说道:“就算那孙传明有错,但那苏辛还杀我西院四名普通弟子,包括陈英,这却是没错了吧?”
“杜长老,老夫可提醒你一声,身为仙门长老,你可不能徇私枉法!他们的确是普通弟子不错,但是谁能证明他们与‘绑架东院弟子’这件事无关?”
刘长老继续开口道:“你西院弟子都是什么品性,老夫今日已经见到了!连内门长老都敢动手,更何况是同为弟子的苏辛?照我看来,必然你门下那些弟子看到苏辛,先下的杀手,企图拦截欲要救人的苏辛,苏辛被逼无奈,这才失了手!”
“这其中,苏辛是否真有错,还不好判断,退一步说,就算这些弟子真的是无辜的,但阻碍亲传弟子行动,阻碍救人,苏辛失手杀了他们,也罪不至死。”
或许是感觉自己抓到了一丝把柄,杜长老微微眯起了眼睛,带着几分危险意味地说道:
“刘长老此言,未免太过牵强了,当时的情况,谁也不清楚,你可不能随意臆测!照你刚才那般说法,我西院那几名弟子岂不都是白死了?身为西院长老,若是不能为弟子讨回公道,那我这西院长老又如何在这玉鼎洞天立足?”
“如何立足,那是你的事,与我何干,先不论苏辛究竟是否主动杀人,就算真是主动杀人,那又如何?苏辛乃是我玉鼎洞天亲传弟子,其价值又岂是区区几个普通外门弟子能够比拟的?!”
刘长老的声音斩钉截铁,与杜长老废话这么久,他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区区一个西院,何以敢如此嚣张,若是大长老在此,这些人绝对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更不用说,还在这里跟他磨嘴皮子!
刘长老此话一出,场中的气氛顿时就紧张了起来。
杜长老脸色也变了变,刘长老的态度着实出乎了他的意料,他虽然不是内门,还是知道的,他知道内门之中,就数这位刘长老最好说话,却没想到,现在这位“最好说话”的刘长老竟然跟自己杠上了,而且态度如此强硬、霸道!
这种情况下,他若是退缩,那以后又如何在这玉鼎洞天树立威信?以后这外门四院,又有谁还会听他的?
猛一咬牙,杜长老暗道一声“拼了”,随即便开口道:“刘长老莫非是要以势压人不成?我西院虽然不济,却为了那些死去的弟子门人,也不能低这个头!”
话音一落,旁边寒长老、孙长老以及那名中年长老均是上前一步,与杜长老站成了一排,态度很明显!
而旁边的南、北两院的四位长老却是暗自皱眉,他们今日来此,本只是为了领会被刘长老禁锢在此的弟子,却没想到这件事竟然闹到了这个地步,现在双方都是剑拔弩张的样子,他们也不知道究竟该如何自处,毕竟,除了后续参加搜查行动之外,这一连串的事件和他们两院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而这时候,不论是东院,还是西院都已经顾不上他们南北院的人了。
见西院杜长老等人态度如此强硬,孙长老脸色一变,当下东院四大长老同时上前,走到了刘长老的身边,不过心下却是暗自担忧,对方除了西院四名长老之外,更有南、北两院的外援在此,共计八名长老,而己方这边就算是加上刘长老也才不过五人,若是真的斗起来,怕不会是对手。
面对西院四位长老的同时逼迫,刘长老脸上却是没有丝毫的担忧,他淡定地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半眯着双眼,从杜长老、寒长老、孙长老,以及那名中年长老身上逐一扫过,而后扫向南、北两院的四位长老,最后又回到西院四人身上,蓦地,他突然笑了,笑的像是在自嘲一般,道:
“看来老夫这内门长老还当得真是失败啊,在内门待的时间太久了,不经常走动,今日偶然出一次门,区区一个外门分院,就都敢欺负到老夫头上来,之前我就跟大长老说过,这外门也是该好好整顿整顿了,当时大长老还没在意,现在看来,我还真有必要跟他好好谈谈这事儿了。”
或许是因为己方人数上的优势让杜长老胆气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