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段小涯又急匆匆地赶到市里的医院,先给自己的伤口换药,接着给苏舍儿打了一个电话。
过了很久,苏舍儿才接电话,他的语气依旧懒懒的:“喂,你没事呢?”
“多亏你手下留情,否则我现在早死了。”
苏舍儿轻轻一笑:“不是我手下留情,是你命大。”
“出来一趟,我在凤凰堂的酒吧等你。”
段小涯这一生有过很多朋友,但是朋友也是有分类的,不同的朋友,功能也不同。
很多长辈谆谆教导,不要交酒肉朋友,但段小涯并不这么认为,酒肉朋友该交也得交,因为起码喝酒吃肉的时候,也能热闹一点。
但苏舍儿和他不是酒肉朋友,而是生死之交,所以段小涯也十分看重他。
他一生很少跟人解释什么,因为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让他解释的,但这一次他愿意为苏舍儿破个例,因为他不想失去这个朋友,因为这样太孤单了。
人越往高处走,会越觉得孤单。
段小涯来到凤凰堂。
凤凰堂其实是一个小巷,距离梧桐街不是很远,里面有个酒吧,叫凤凰酒吧。
酒吧不大,并且没有包厢,段小涯找了一个灯光并不刺眼的位置坐下,一个身材高挑的服务员走了过来。
半天也不说话,段小涯看着来人有些面善,但一时也想不起来是谁。
“小涯,是我。”
段小涯见鬼似的盯着她看,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个姑娘应该没有深度接触,否则他怎么着也是有一点记忆的,他并不是那种睡醒了失忆的人。
“你谁?”
姑娘十分不爽:“阿依塔娜!”
“阿依塔娜?”
段小涯吃惊不小,阿依塔娜是他在乌蛮村认识的一个变态女流氓,一直垂涎他的美色。
经过数次的抵抗,段小涯这才保住自己的贞操。
这年头,当男人真不容易哇!
当时因为阿依塔娜炼毒毁容,段小涯才带她到城里来整容,但整容之后,段小涯也见过一两次她的样子,其他时候都是被纱布包成一个粽子。
而且当时还没消肿,跟现在的样子有很大的区别。
之后段小涯离开了梧桐街,和阿依塔娜也失去了联系,所以这一次见到她大变样,心里还是有些小小的吃惊。
“你怎么会在这儿?”段小涯怪地问,“你在这儿工作?”
“对呀,城里的钱果然好挣。”
“一个月给你多少?”
“两千八。”阿依塔娜洋洋得意地道。
段小涯有些无语,两千八在城里也不算什么好吗?
不过想到她从乌蛮村那种偏僻落后的地方而来,两千八确实算是一笔巨款了。
怪不得这一次回来没见到她,敢情跑出来打工了,也亏得酒吧的老板敢请她,不怕这家伙在客人酒里下毒吗?
“你要缺钱你跟我说,跑出来干嘛?”段小涯有些责备地道。
“这还不仅是钱的问题,关键是男人多哇。”阿依塔娜一脸荡漾的表情。
段小涯简直不知该说什么,她到底是有多缺男人?
在乌蛮村的时候,据说和全村的男人都有一腿,也不知道真假,但从这一点起码可以看出,这女的是把男人当粮食了。
“哎哟,娜娜,过来喝两杯呀!”一个猪头一样的年男人过来,酒气冲天,对她动手动脚。
阿依塔娜一点也不介意,还和猪头互动,不过她还是拒绝了猪头:“对不起呀陈老板,我今天有朋友来。”
陈老板目光扫向段小涯:“兄弟,跟我抢马子,可要掂量掂量。”
段小涯现在越来越不想跟这种小角色计较,因为对付他们太没成感,不过这些小角色永远都是不知天高地厚,自己找门来。
“你马子?”段小涯笑了起来,“阿依塔娜,你是这猪头的马子?”
阿依塔娜笑道:“我是很多人的马子,我有很多男人。”
段小涯再度无语,这女的是不是有病?有很多男人值得自豪吗?不过转念一想,阿依塔娜的性格或许是如此,她不是把自己当成男人的附庸,而是把男人当成自己的附庸。按照这个角度,他有很多男人,自然值得自豪。
在她的意识里,不是男人来泡她,而是她泡男人,她泡了男人,男人还给她钱,这完全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男人最怕的是这种女人出现,因为她把男人当成傻瓜。
“你小子骂我是猪头?”陈老板不由大怒。
段小涯眼皮微微抬了一下:“不是骂你,我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的真相,你看起来是一头猪嘛!”
“艹!”
陈老板操起一只酒瓶,朝段小涯头顶砸来,段小涯坐在沙发,不慌不忙点起一根香烟,也不起身,更不闪躲,等到对方酒瓶落下的时候,他像是不经意地抬手,在他手腕一格,一转,一扣。
砰的一声!
段小涯扣住他的手腕,将他往下一扯,直接把他的脑袋撞在酒几面,同时酒瓶已被段小涯夺了下来。
“猪头,以后要带眼睛出门,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
陈老板冷笑一声:“没带眼睛出门的恐怕是你小子!”
“是吗?”
段小涯目光环视,但见一条酒几面跳出三条大汉,舞池之也有两个大汉走了出来,一共五人,身材健壮,气焰十分嚣张。
酒吧的老板迅速赶了过来,对段小涯道:“兄弟,赶紧把陈老板放了,否则你要出事的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