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在徐焰二人身前总共有七人,每个人的手中都持有一件武器,但并非是来自于正规军武的兵器,而是出自于市井农家如锄头、柴刀、铁耙,甚至还有一位看着约莫已经年过花甲之年的汉子,更是持有一张铁锯,但毫无疑问他们看起来都面目狰狞模样凶狠,显然也并非是第一次出来做这等拦路抢劫的勾当。
徐焰与谷雪青刚刚才从路边的两块石头上坐下,甚至取出水袋都没来得及上上两口解解渴,然后就听到这七人中的为首之人往前塔了一步,对他们俩冷声喝道:“此路是我等开,就连你们屁股底下坐着的这两块石头,也是我等从山边花费大量的力气才搬到这里给你歇息所用,你们若是识相的话,就趁早把你们的钱财通通留下,要不然,可别怪我们心狠手辣。”
徐焰听到对方这段话,不禁与谷雪青相视一眼,见后者立刻投来一个我是小女子的幽怨表情,不禁让他苦笑着直摇头。
没有理会这名明显是来自于市井乡野的庄稼汉子的恐吓,徐焰自顾自先喝了口水,然后顺带抹去了残留在嘴角的水渍,这才转头瞥了他一眼,语气平静回道:“不敢欺瞒诸位好汉,我姐弟俩实乃与你们一样都是出生于贫寒人家,这趟北行,本是为了去郡城求学,身上不过就带了几十文的过路钱,这钱本是我姐弟俩为了在中途留宿与添加吃食所用,若是都交由了你们,那我们可就走不到郡城了,因此小生恳请诸位好汉,放我们姐弟俩过去。”
这名汉子闻言,哪里肯顺徐焰的意,当即冷冷说道:“休想,既然你今日落入到了我的手中,若不留下那些银钱,就别想从这里过去。”
徐焰听到这里,忍不住唉声叹气一声,又开口问道:“这位好汉,真没的商量了?”
这名男子不予作答,只是双眼微微眯眼,然后又提了提手中的柴刀冷哼一声,威胁之意再明显不过。
徐焰见他如此,心中的耐心也是渐渐失去,他抬头扫了一眼在此人身后的其余六名汉子,发现他们皆是虎视眈眈紧盯着自己,便无奈叹了口气,然后缓缓说道:“我观诸位手上持有的也都是些寻常可见的农具,想必你们乃是来自于附近某村庄的农户,可既然你们都有下地进山的本事,哪怕日子再清贫,又何至于学那些匪徒来做这种打家劫舍的勾当?”
听到眼前这名书生模样的男子如此说话,这些大字都不认识几个的庄稼汉子,哪里会理会他的劝解,皆是不屑一顾。不过那名手持铁锯的老者却是主动开口回道:“年轻人,你不过还只是一名读书都没读过几年的穷苦书生,只会提笔论道德,老朽看你这细皮嫩肉的模样,估计在家里应该也是半点力气活都不曾干过的人,又岂能了解我们这些人的生活之无常?况且,若生活都能如你们这些读书人想的这般顺水顺风,那的确我等只需守着门前一亩三分地,自给自足倒也其乐融融了,可我们的苦你是不会懂的,如非真的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又有谁愿意来做劫持过往路人钱财的下等勾当?”
徐焰听闻后,迟疑了片刻,才脸色渐冷说道:“我虽然不知道你们在生活中多面对的遭遇,但你们自己的苦楚,不是应该由自己承担么,和我们这些过路人又有何关系?而且若是我把身上的钱财都给了你们,那我和我的姐姐接下来的路,又该如何?”
老人听到这里,不免悠悠叹了口气,在场的人员当中,毫无疑问就属他的年纪最大,自然而然阅历也就越深,因此,如徐焰口中所说的这些道理,他完全都懂,可相比起他心中接下来这件事关整个村子人的性命的糟心事,他便不得不选择去牺牲如徐焰这样的过路人,来填补他心中的所谓的道德。
但不等这名老人再开口解释什么,在队伍中年纪最为年轻的一名男子便已站出身来,缓步走向了徐焰,然后冷冷说道:“老张头,莫再与这后生讲那些无用的废话了,我们的时间可不够你去讲那些什么仁义道德,若是在明日之前凑不到足够的银两,到时后果你来负责么?既然这后生如此不知好歹,那就让我来解决了他,反正在他死了以后,他身上的所有银钱都是我们的。”
老者听到是此人开口,脸色不由大惊,张口就喊道,“张虎,休要真的……”
然而,“伤人”二字尚且来不及从老张头的口中道出,张虎手中的斧头便已是狠狠劈向了徐焰。
正是全部出身于附近张家村的众人,眼见到这一幕,无疑都有些于心不忍地闭上了眼睛。
他们出来打劫路上的行人,的确已经不是第一次,甚至在这短短一个多月以来,就已经是第十三次,但无一例外,在前面的所有行动中,他们都未对过路的行人真正动过手,原因自然是因为他们本身就是农户,并非如丹侠宗的那些亡命之徒一样,能毫不顾忌就对过往的行人痛下杀手,他们之所以要装出一副凶狠模样,无非也就是为了吓唬吓唬这些过路人,若是运气好碰上一些胆小怕事之人,面对他们这种装腔作势的恐吓,自然把能掏的都给掏出来了,而他们在达到目的后,自然就会顺理成章放任他们离去,甚至还不忘提醒几句这些“识相“的人,从这里离开再北上大约十里路后,切记要从分岔路上转向官道,不然若是再继续进入到那片闹鬼的丹侠山,能从他们这里活着过去,可逃不过那些恶鬼来索命。
当然,自他们在一个多月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