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管家?!”冷傲天见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再度出声唤道。
“冷大人!真是稀客稀客,难得见到你!”管家嘴角扯出一道生硬的笑容。
“陈管家,看你这个表情,怎么了?!难道是丞相他?!”
看着他的表情冷傲天指着门口的仪仗,顿时面露震惊之色。
“冷大人多虑了,丞相大人好得很!不过是有些不识趣的人想要在这里闹事罢了!”
陈管家说着用眼睛瞥了那年轻人一眼,暗含警告之色。
“大人啊,大人!你要给小女做主啊!”
此时一直与青年男子并立默默落泪的中年男人,跪在地上趴伏着来到冷傲天脚边,一边磕头,一边满是哭腔的开口。
“使不得,快快请起,有什么事您但说无妨,千万别这么见外。”冷傲天急忙上前扶着他语气轻柔的安慰。
“大人啊,在下是郭家药铺的郭同仁,状告这丞相府的少爷齐龙翔,他整日里欺男霸女,无恶不作,逼死的百姓不在少数,还请大人做主啊!”
中年男人依旧跪在地上恳求道。
“爹,您先起来,这位是刑部的御史大人,一定会为我们做主的!”那年轻男子也上前规劝,才终于将他扶了起来。
年轻男子上前对着冷傲天行了一礼,之后彬彬有礼的讲述起来,
“大人,在下姓程,名思远。自幼便与郭叔叔家的香儿定下了亲事,还有两日我们便要完婚,原本今日香儿是去绣坊试穿嫁衣,不想便被丞相家的公子撞见,惊为天人,便欲行那不轨之事!
结果不想香儿的性子刚烈,宁死不从,一头撞在了绣坊门前的石狮子上,等我赶来的时候,已经没了气息!”
程思远说到这里神情有着明显的哀伤和痛苦,似乎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此时冷厉抱着冷凌云也来到他们附近,随着距离的缩短,冷凌云似乎隐隐感觉到自己神识之中,传来一丝轻轻的震动。
这种感觉有点陌生,明明没有任何的声音,但是冷凌云依旧可以清晰的感觉到那气息的具体方位。
目光随着感觉移动到棺木之上,只见程思远修长的手也正缓缓移动在棺木上,那动作轻柔的就好似在抚摸着自己的爱人,然后又转过来单膝跪地,对着冷傲天语气中满是悲愤,
“大人,小的希望刑部可以插手此事,将凶手绳之以法,一来以慰香儿在天之灵,二来也可以避免再有其他人遭遇到同样的不测!”
“程思远!”冷傲天开口唤出他的名字,似乎略微沉思了片刻,之后又开口说道,
“你可知刑部断案是需要证据的,所谓人证、物证一样也不能少,你口口声声说是丞相家的公子作为,可能拿得出证据?!”
“回大人,当时绣坊之人都看到了,而且后来香儿冲出绣坊,街上也有很多人都看到了。至于物证,大人叫出丞相公子一看便知,香儿在他的脸上抓了几条极其醒目的抓痕。”
“你可知诋毁朝廷命官的家眷,也是按律当罚的?!”冷傲天坚定的看着程思远。
“大人放心,思远所言句句属实,如有半句谎话便但凭大人惩罚!”程思远单手举过头顶郑重的起誓。
“既是如此,本大人便帮你一帮,但是由于这案子里你状告的人比较特殊,我不能独自审理,所以如果想要查出一个真相,就必须要走一道特殊的程序。
在刑部办事衙门的门前有一面‘鸣冤鼓’,明日一早办事衙门开门之际,只要你通过考验可以敲响它,便会立刻有人带你面见圣上,到时候你将此事传达给圣听。
不管是王孙贵族、还是皇亲国戚,只要‘鸣冤鼓’一响,势必会彻查到底,所以只要你说的是真的,此事自会有圣上为你裁决,不过如果最后确定是你诬告,同样圣上也会严惩不贷!”
“思远多谢大人指点!”程思远跪地感谢着。
“先别谢的太早,说得很简单,但是那‘鸣冤鼓’可不是谁都可以靠近的!想要敲响鸣冤鼓所受的苦,较之身死也不遑多让,可以说是九死一生,所以今晚你还有时间可以好好考虑一下。”
“大人我……”程思远正要解释却被一个清悦的童音打断了。
“这位哥哥,既然爹爹都已经如此说了,你就听着爹爹的安排便是!让大家都散了吧,你和郭伯伯留下便是!”
冷凌云说完看了看冷傲天,又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棺材,微微点了点头。
“这……怕是不行啊,这我和思远要是都留下来,这谁为香儿守灵啊?!”
听了冷凌云的话,中年男人急忙摆手说道。
“大人,您看着这……”
程思远也一脸为难的看着冷傲天。
冷傲天想了想云儿方才的眼神,沉默了片刻后开口,
“没关系,今日你们二人便在驿馆为她搭设灵棚!”
他的话一出口,连冷凌云也是一愣,心中大赞,想不到自己老爹竟然这么开明!
“这……这怕是不合规矩啊!更何况香儿她……”程思远一脸迟疑的表情。
“爹都已经这么说了,你听着安排就是了!香儿小姐可是本案的直接受害人,她可以说是最有利且最重要的证据,既然我爹接下了了你的案子,自然要好好保存证据,免得被他人破坏喽!”
冷凌云补充说道,一边说一边还别有深意的往丞相府众人的方向看了一眼。
原本还要反驳的陈思远见状,立马一副恍然大悟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