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飞虎将手里的茶盏重重的往茶几上一放,咚的一声,茶盖跳了起来,茶水都溅出了一小半。
他冷声说道:“你去告诉他,我们钱家什么时候卖过丫鬟?别说一锭金子,他就放了一座金山在门口,也别指望从我钱家买一个丫鬟出去。他这是要来打我的脸呀,他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居然如此羞辱于我,你们去给他点颜色瞧瞧。”
旁边钱飞虎的大弟子黑山躬身答应,带着管家来到门口,推开院门,见到了正等在门外的张铁嘴和夫人。张铁嘴赶紧哈着身上来,手里捧着那锭金子。
黑山上下瞧了瞧他说道:“是你要来买我们家丫鬟?”
“不是买,是赎,我们家闺女卖到贵庄上做丫鬟,我想把她赎回去,用这一锭金子,请你给行个方便。”张铁嘴见对方气势汹汹,不由得很是紧张,硬着头皮说道。
黑山手一伸,说道:“拿来。”
张铁嘴赶紧陪着小心,把那一锭黄金放在了他的手心里。
黑山鼻孔冷哼了一声,也不看看金子,一声暴喝,猛的攥紧拳头。过了片刻,这才缓缓张开手,手里的那锭金子已经被他硬生生捏得变了形状。
张铁嘴倒吸了口凉气,惊恐的望着黑山,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
黑山抓住了被捏得扁长的金锭两端,扎了个马步,又是一声暴喝,双手猛地向两边一分,竟然将这金锭硬生生的扯成了两截。随后他将两节被扯烂的金锭铛铛两声扔下了台阶,随即轻舒猿臂,砰地一下抓住了张铁嘴胸前的衣领,单臂将他举在半空,张铁匠吓得手舞足蹈,哇哇乱叫,一个劲求饶。
黑山冷声说道:“老爷让我告诉你,我们钱家从来没有卖丫鬟的,你居然敢上门到我们钱家来买人,你也太目中无人了吧。你以为有这一锭金子就能想做什么做什么吗?我告诉你,如果下次你再敢上门羞辱于我们,就不是今天这么好说话了,滚吧。”
说罢,黑山一挥手,将张铁嘴直接扔了出去,重重的摔在街边的青石板上,滚出老远。张铁嘴差点痛得昏死过去,趴在地上起不来,一个劲惨叫。
张夫人吓得魂飞魄散,赶紧跑下台阶,将那两块黄金捡了起来,惊恐的望了一眼冷笑着的黑山,赶紧跑过街去把丈夫搀了起来。
只见张铁嘴摔得头破血流,用手托着胳膊,也不知道胳膊是不是摔断了,痛得连脸都扭曲了。
黑山袍袖一拂,转身走进了屋子。
管家指着张铁嘴道:“听到没有?你们再敢上门,就不是这么容易全身而退的了,非得叫你们知道我们钱家的厉害不可,还不快滚!”
说罢退了进去,那家丁也鄙夷地瞧了一眼躺在街对面躺在路边*的张铁嘴,咣当一下把房门关上。
张夫人搀扶着丈夫回到了家。
杨仙茅见他这副狼狈样吃了一惊,忙问怎么了。张夫人便把经过说了一遍,又从怀里摸出来两块被扯断的金块递给杨仙茅说道:“姑爷,他们太凶了,不肯把桂花还给我们。说他们钱家从来没有卖丫鬟的,还说是我们羞辱他,他们就算有钱,也不能这样霸道啊。”
杨仙茅皱了皱眉说:“是我失策了,这种人家的确不把钱当一回事了,面子更重要。拿一锭金子去赎人,定会认为这是羞辱,所以才会生气。”
杨仙茅给张铁嘴检查了一下,倒没有伤到骨头,只是摔得头破血流。当即给张铁嘴清理了伤口,上了金疮药。
张铁嘴苦着脸对杨仙茅说道:“姑爷,这,这可如何是好?”
杨仙茅脑袋中闪过无数个念头,想着这件事到底该怎么办。
最理想的莫过于找上门去跟对方打一架,打得对方俯首称臣,乖乖把桂花交出来。但以钱飞虎这样霸道的人家来说,绝对不会心甘情愿的把桂花交出来的,说不定会拼个鱼死网破,宁愿一刀把桂花砍了,也不会交给自己。
现在这年月,杀个丫鬟那还不是小菜一碟,只怕连官府都只是睁只眼闭只眼,哪里敢惹这当地一霸。
因此这种以暴制暴的结果很可能是不可知的。须得想其他法子,必须平安把桂花接出来。
可如何接出来呢?他一时间没有想好。若是潜入对方的庄上把桂花偷出来,这倒是个办法。可是自己不认识桂花,最关键的是,这钱飞虎庄上到底有没有高手,自己能不能从容地潜入都是问题。自己的武功固然很强,但是也只限于那一招极其霸道的万佛归宗,其他的武功还算不得顶尖,特别是轻功。所以如果潜入,被对方发现,势必是一场恶战,那时自己只怕不杀人都无法脱身。
他思前想后,觉得哪一个方案都不完备,好在目前来看,桂花还没有什么生死劫,还不是很着急要解救她,所以好好想个办法才是。
彩凤对杨仙茅说道:“杨大哥,我倒有个主意,就是不知道行不行。”
杨仙茅道:“你说说看。”
彩凤沉吟片刻道:“要不,我主动卖身到钱家去做丫鬟,找到我的堂姐,等到有机会出来的时候,找机会跟她一起出门,然后咱们就逃走。这样可以兵不刃血把堂姐救出来。”
杨仙茅一听大喜,心想这个办法倒是不错,这彩凤为人很机灵,做这件事最适合不过了,当下便说道:“这主意好,而且你长得这么漂亮,主动上门卖给他们家做丫鬟倒也不错。但是最好是我跟你一起去,这样相互有个照应,到时候我们一起离开,这样钱家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