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仙茅心头一动,又问道:“这个算卦的瞎子姓张对吗?他算卦是怎么算的?”
“的确姓张,人送外号张天师,因为他算卦如神。他给人算卦的时候只是抓了一把茅草,让人从茅草中随便抽,然后扔在桌上,他摸一摸,便知凶吉,很是厉害的。”
杨仙茅立刻明白了,当真是天下之大,若有缘都能相会。那算卦的老道居然到陇州来给这家人算了一卦,说这家是凶宅,而这家人家的龙婆竟交给自己,说是这家主人转交给自己的,又把自己认做是这家人的大少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杨仙茅道:“刚才我们明明在宅院中看见死人的白骨,还有前面的大院里有好多坟,上面的草都长得好高了,很吓人的。”
李振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眼睛瞪得溜圆,说道:“你们刚才看见屋里有坟?还有死人?不会吧,走,我们去瞧瞧。”
说罢,一伸手抓起了桌上的一把大砍刀,当先迈步出来。
杨仙茅他们便跟在身后,出了里正的院子朝那宅院走。里正家距离宅院并不远,让杨仙茅和罗小妹惊讶的是,这里正并没有从他们先前进去的那个门进去,而是径直来到了大门前。
到了这儿,杨仙茅又吃了一惊。因为他们发现门上的锁依旧是那把铜锁,可是门下却干干净净的,没见到有什么灰尘,让人不由惊骇。里正掏出钥匙,把锁打开,轻轻推开了房门。房门敞开得很轻快,并没有什么生涩的感觉,就是经常有人使用的样子。
而当两人往院子里望去时,顿时都目瞪口呆,因为院子的场景跟先前差不多,可是没有荒凉的茅草,更没有那一排的坟墓,只有一条石头铺成的甬道。两边则是种满了花草,那些花草虽然有些枯萎了,却还远远谈不上荒凉,两边的空地上也没有一根杂草。
杨仙茅使劲揉了揉眼睛,又瞧了一眼罗小妹,道:“我们,我们当真见鬼了吗?刚才这里明明有十多座坟墓的。”
罗小妹咬着红唇却不说话,紧张地瞧着他。
里正提着大砍刀跨步来到院子,四处瞧了一眼,问杨仙茅道:“坟茔在哪?”
杨仙茅指着空旷的前院说道:“先前我们来的时候,这里全是一排的坟墓,最边上一个最大的坟就是这家主人。”
里正摇头说道:“你们当真是需要好好请个道士瞧瞧,我听说只有阴气很重的人才会看见这些不干净的东西。——你们说的灵牌在什么地方?”
杨仙茅朝正屋指了指。里正对这家里的分布很熟悉,提着大砍刀迈步走进了大厅,杨仙茅他们俩跟在身后,进入大厅之后又是一呆。因为大厅里头根本没有先前他们看见的满是尘土的样子,那两排的楠木交椅还好端端的摆在两侧位置,跟先前他们俩看见的一模一样,只不过干干净净的,似乎有人刚打扫过。
里正说道:“这杨老太爷临走之前放了一些银子在我这儿,让我时常叫人来收拾收拾。”
说罢他带着杨仙茅二人从后门绕了出去,走过一条甬道便到了内宅,内宅的门上也挂了一把铜锁。门被打开得很轻松,推开时也没有先前的那种生涩的声音。走进去后,先前的荒芜也当然没有存在。而正门那扇坍塌了半边的门也好端端的立在哪,没有任何破损。窗户上的窗户纸也都完好无损,窗明几亮,屋内也是干干净净的。上面没有任何杂草,只有墙角有一些青苔而已。
里正回头朝杨仙茅问刚才看见的骨骸在哪里,杨仙茅便指了指厢房,又指了指书房。里正快步来到书房,将门吱呀一声推开了,从正堂跨步进去。杨仙茅的目光望向了廊下挂着的一只鸟笼,那鸟笼的门是开着的,只是里面已经没有鸟了,先前见到的那死去的小鸟的骨骸也消失无影踪。
杨仙茅上了台阶,跨步进了大堂,抬头望去,大堂正中依旧挂着那一副仙鹤图,两把交椅和桌子挂饰都是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的。那里正已经转身走到了一侧的主卧前,掀开门帘进去,里面依旧干干净净。主卧里放着一张八步床,床上的被褥都是整整齐齐,似乎还是崭新的,地上几乎一尘不染,似乎刚刚有人清扫过。
杨仙茅在门口看见里面的情况时已经惊讶异常了,但是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当然跟先前一样,他们到了隔壁的厢房时,在那间屋子里也没有见到那脖子上挂着金项圈的龙婆的尸骸。房间依旧被收拾的干干净净的,被褥也都整整齐齐地叠着。
杨仙茅立刻出来,飞快的在几个厢房都瞧了一眼,先前发现骨骸的地方那些骨骸都不见了。他实在弄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有些迷惑地望向了罗小妹。
罗小妹却还是咬着红唇不说话。
杨仙茅若有所思。里正则同情地瞧了他们一眼,说道:“你们去找道长给你们做做法事吧,陇州城里头估计没有道长,只能出城去找。们最好不要往北或者东去。往南或者往西去吧,在那边会找到懂道法的道长的。”
里正提着大砍刀往院子外走,到了门口,等杨仙茅和罗小妹出去之后把门拉上,上了锁后扭头对杨仙茅说道:“你说这家人里有你的三叔?”
杨仙茅点了点头。
那里正用一种充满同情的目光望着杨仙茅半晌,才说道:“这杨老太爷没有兄弟,你那三叔会不会是跟龙婆一样,都是那场瘟疫死去的鬼魂?”
说到这,里正伸手在杨仙茅肩上拍了拍道:“我要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