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仙茅回到回春堂,父亲和母亲见到不由得又惊又喜。等到安掌柜马车走了之后,杨明德这才问杨仙茅说:“怎么样?那位姑娘没事了吧?”
杨仙茅点了点头说:“父亲不用担心,她很安全,我刚刚给四海酒家安掌柜的大儿子做了手术。他儿子食管长了个肿瘤,堵住了食道没办法吃东西喝水,快饿死了。刚刚做完,我还要煎药给他们送去,然后返回去照顾冯姐姐,你们不用担心。”
杨明德听杨仙茅轻描淡说出这样一个让人目瞪口呆的手术,居然能把人食道的肿瘤切除,何等了不起。不由得很是欣慰地捋着胡须,频频点头微笑。张氏更关心孩子的吃、住,见儿子脸上弄得脏兮兮的,衣服反穿着,当然想到他是为了掩人耳目。但是看着怎么都是心疼的,赶紧端水过来给他洗脸。杨仙茅却摆手说不用,因为洗完脸,等会回去为了避人耳目还得重新弄脏。在确认冯秋雨已经完全恢复武功之前,杨仙茅必须谨慎又谨慎。
他马上抓了药熬消毒生肌汤。
闲聊时,杨明德跟他说:“昨天,冯姑娘一起的那几个人中那小个子男的,到药铺来过,问冯姑娘的伤势怎么样了,他们也没地方找你去,所以让我给你带句话,如果你回来了,一定要把那位冯姑娘的病情进展情况告诉我,然后我到时候转告他们。”
杨仙茅脸阴沉了下来,心想,熊锋瞎了一次眼,将冯姐姐恨之入骨,连带严儒生他们几个也会被作为报复对象。黄丁到我们这露面,会把对方引到这里来,那父母就危险了。
杨仙茅赶紧道:“爹!娘!你们马上离开回春堂,找个地方暂时躲避一下,冯姐姐的对头可能会找上门,免得伤害了你们。”
杨明德吃了一惊,说:“不大可能吧?他怎么能滥杀无辜呢?我们又没有得罪他。”
杨仙茅觉得很有必要把事情真相告诉父亲,才能说服他意识到面临的实际危险,于是杨仙茅说:“那冯姑娘跟熊家庄庄主熊锋两个人激战,熊锋用铁砂断魂掌打伤了冯姑娘,而冯姑娘也用梅花针射瞎了对方的眼睛,所以他们两个都要找对方报仇。熊锋的爪牙很多,肯定化了妆在城里搜寻冯姑娘和他的几个兄弟。我跟他们说了让他们躲起来,不要让熊锋找到,偏偏他们跑来回春堂探听消息,熊锋便可能猜到冯姐姐被我们藏起来了,要是对爹娘不利怎么办?所以必须躲起来,等到冯姐姐武功恢复了就不怕他了。”
听到杨仙茅这么解释,杨明德这才知道事情的严重,便跟张氏商量了片刻之后,决定两人躲到乡下一个远房亲戚家去,以防万一。
说走就就走,两人赶紧匆匆忙忙收拾了行囊。
而这时,杨仙茅熬的汤药也好了,用砂罐装了交给等候在外面街边的安掌柜的马夫和账房先生。账房先生谢过之后,宝贝似的捧着那一砂罐汤药,乘车走了。
杨明德将了八两银子交给了母亲,让他们把其他钱也带上,下去躲藏需要用钱,债务他想办法赚钱还。
杨明德夫妻现在已经知道孩子行医的本事,知道他这话也不是吹牛的,于是便接过了银子,再三叮嘱他小心之后,夫妻俩便上车离开了宣州。
杨仙茅这才舒了一口气。他把房门锁上,检查炉火都灭了,然后这才出来准备关门离开返回山洞。出来好半天了,他有些担心等在山洞中的冯秋雨会担心。
他刚拿着门板准备上,忽然,他身后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一种本能感觉到有巨大危险朝自己快速逼近,下意识一回头,便看见一个男子快速一指点向他腰眼。
杨仙茅想也不想,使出秋风斩中的一招风扫落叶。将那一指格挡开去,随后一掌拍向对方胸膛。
那男人有些意外,抬手跟杨仙茅堆了一掌。
嘭!
那男子身子晃了晃,杨仙茅却蹬蹬连着退了好几步,后背撞在立柱上,嘭的一声,这才站住。定睛一看,这人一颗葫芦般的光头,满脸油光,那脑袋锃光瓦亮,粗粗的眉毛,一双手跟棒槌似的粗大,正惊愕地瞧着他。
杨仙茅认出对方就是熊庄主熊锋手下三个聘请的护院中的一个,外号铁头张。
杨仙茅和冯秋雨先前跟熊金枝以及他的狗熊相斗的时候,熊锋曾带他们三人赶来护短,当时见过这位铁头张,见他一掌将自己震退,不由心头一凛,缓缓道:“你要做什么?”
先前杨仙茅跟熊金枝和他的狗熊相斗的时候,铁头张在远处已经看见,当时杨仙茅十分狼狈,东躲西藏,最终还是被熊金枝的长鞭卷住腿扯倒,差点被狗熊一掌打死,若不是冯秋雨及时出手的话,只怕有性命之忧。而熊金枝的长鞭鞭法,在铁头张看来根本不值一提。狗熊的进攻更没有章法可言。杨仙茅当时难以抵挡,武功稀松平常。
这一次,铁头张从后面偷袭,满以为一指就能点倒对方,却没想到杨仙茅使出了一招精妙的招数挡开了他的偷袭,还能跟自己对上一掌,只不过退了几步而已,心下对这小子武功精进感到骇然。
铁头张缓缓上前,说:“你把姓冯的贱女人藏在哪里了?我听说你居然治好了她的伤,很了不起,不过,你逃不出我的手心,识相的话,把那姓冯的女人交出来,然后跟我走去见熊庄主。”
杨仙茅心头一凛,自己治好冯秋雨的事情只有几个人知道,消息怎么会泄漏的。他淡淡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