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他们到了停下来扎帐篷休息的时候。
他们扎了一个大帐篷,搬下来一个大炉子,生起了火,所有人都围着火炉坐着煮牛肉汤吃饼子。这样可以一边吃东西一边聊天说话。
冯秋雨把煮好的牛肉汤挨个分到各自的手中,当分到黄丁的手里时,黄丁却摇摇头说:“我不吃这个,我吃生肉。”
众人都有些吃惊,瞧着他。
冯秋雨说:“你可真怪,好端端的热腾腾的牛肉你不吃,要吃生肉,你什么毛病?以前可没见你这样。”
黄丁说:“是呀,我受了伤之后跟道士生活了一段时间。那道士每天都只吃生肉不吃熟食。他说,这是最好的食物,让我也跟着这样食用,于是,我便也学着吃生肉。我发现,生肉的确比煮熟了更好吃,所以就一直保留了这个习惯。”
说罢,他抓过一块没有冻得硬邦邦的牛肉放到嘴里,使劲一口,就听吭哧一声,居然咬下来一大块。然后吭哧吭哧的咀嚼了起来。那白生生的牙齿,看着让人不寒而栗。
坐在火炉边的黄巧巧和杨仙茅情不自禁地相互看了一眼,眼中都闪过一丝惊惧。脑袋中都想起了他们惨死的四十只雪橇犬。
杨仙茅的视线落在了黄丁的手上,但随即朝黄巧巧摇了摇头,因为黄丁的手跟他的差不多大小,也就是跟雪地上留下的巨人的手印要小得多,可见并不是黄丁做的。
黄丁这可怕的咀嚼能力太让人惊诧了,他不仅他能如此轻松地将冻得硬邦邦的一块牛肉直接咬下来咀嚼吞掉,这种牙口可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见他这样,杨仙茅等人也都面面相觑。
鲍雄一挑大拇指说:“好你小子,这么长时间不见,原来练就了这么好的一口牙,厉害。看来你死而复生长本事了,单就你这口牙,就是一个了不起的力气,一口就能将人脖子咬断,哈哈哈哈。”
帐篷里只有他的笑声,其他人都默不作声的低头吃着饼子,心里却感到一阵寒意。
吃完饭,各自安歇。
他们都睡在一个大帐篷中,相互有个照应,反正各自都是睡自己的地铺,只是脱外套而已。两个女人可以相互作伴,所以杨仙茅他们也没有另外搭帐篷。
睡觉之前众人要出去方便。杨仙茅跟着严儒生走出了一段路撒尿。两人并排站着,撒出来的尿没等落在冰上,就变成了白色的粉末,散落在雪地之中。
杨仙茅回头看了看其他人离得比较远,问严儒生说:“你们在什么地方遇到黄丁的?”
严儒生说:“这件事还真是巧了,昨天我们进入冰原之后不久,就看见前面有一个人在冰原上行走。我们觉得奇怪,因为在冰原上如果没有狗拉雪橇,靠脚步走的话,那简直是自寻死路,而且这个人并没有行囊包裹,空着手在走。我们觉得很奇怪,也有点同情,说不定他迷路了。于是,便过去想帮帮他。到了近前招呼之后,我们才发现原来是黄丁。都是惊喜交加,问了经过,这才知道,他死而复生跑到冰原上来,也想去找那不老珠和冥河水,于是我们就一起前往了,路上又遇到了你们。你说这巧不巧,真是老天爷冥冥中自有安排。”
杨仙茅见严儒生笑得很开心,他却没有笑,只是瞧着。
严儒生也发觉杨仙茅不对劲,便不再笑了:“怎么了?”
杨仙茅压低了声音说:“你不觉得黄丁有些怪怪的吗?按照你刚才所说的,他一个人竟然去寻找了不老珠和冥河水,那可是极北极寒之地,距离这里坐狗拉雪橇都有大半个月的路程,更何况步行,冬至之前他根本到不了,他却什么包裹都不带,空着手步行前往,你不觉得这不符合常理吗?”
严儒生笑了,说:“我问了,他说他遇到了暴风雪,把他的包裹和狗拉雪橇都给吹走了。他只能一个人往前走,而且迷失了方向,也不知道该往哪走,就只能在冰原上乱走,如果不是遇到我们,他只怕会冻死饿死在冰原上的,呵呵呵呵。”
杨仙茅皱了皱眉,说:“这两天有暴风雪吗?我怎么没有遇到,你们遇到了吗?”
严儒生摇了摇头说:“风雪是有,但是能把重重的行囊甚至狗拉雪橇都吹走的暴风雪我们也没有遇到。可能是这之前吧,怎么,你还是觉得不对劲吗?”
杨仙茅想了想,说:“你见过他脖子上的伤口吗?是谁给他进行缝合的?他死的时候我看见那刀子已经切断了他的大血管,以我的医术,如果当时我要救他,或许能救下来,但是我没有救,因为他罪有应得。以他那样的失血速度,不可能拖延到几天后在乱坟岗埋葬时还有气的。流血都可以让他毙命。所以,他死而复生太让人不可思议了。”
严儒生说:“医术上的事情我是不知道的,不过,他死而复生的确神奇。脖子上的伤口我没见过,他一直穿着厚厚的裘皮衣袍,如果需要的话,等一会儿反正要睡觉,要脱掉衣袍的,我找机会瞧瞧。”
杨仙茅点了点头,两个回到了帐篷,其他人也陆续回来了,各自开始脱裘皮大衣准备睡觉。
冯秋雨和黄巧巧两人睡在靠里的角落,然后是杨仙茅,再就是其他几个人。
杨仙茅进了帐篷之后,发现黄丁坐在自己的铺盖旁,没有脱掉厚厚的裘皮大衣,便看了严儒生一眼。
严儒生点了点头,走到黄丁身边说:“你咋还不脱衣服睡觉啊?等什么呢?”
黄丁笑了笑,说:“我习惯